最後思慮再三,林悠悠最終還是重重地敲了敲牆壁。
拳頭上都是血。
彷彿只有這樣的痛能夠讓她心裡被不再只惦記和糾結這件事事情。
最後還是算了。
無論是從正面突圍和這些看守打鬥,還是默默地從牢房裡面挖一個通向外面的地道,最後都算是越獄。
一旦揹負上畏罪潛逃的罪名。無論她表演的魔術是不是有問題,無論她是不是能夠找到兇手,她都是有罪的。
人之所以爲人,是因爲有感情,還因爲有牽絆吧!
她以爲她孑然一身,不會有牽絆了。從前的她在爸爸死後卻是覺得世上再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她無論做什麼,都再也不會有牽絆了。
然而現在,她又有了牽絆。她有親人,有朋友,有在意的人。所以她不能越獄,不能背上這些罪名。
而南風瑾那邊情況卻是不容樂觀。
“太醫,到底怎麼樣了?”南風炎急切地問道。
“七王爺失血過多,而且……”太醫回答着,皺着眉頭。
南風瑾揮了揮手,讓衆人全部都下去。
“而且什麼?”在衆人都退下了以後,南風炎對着太醫問道。
“而且七王爺體內有一種很奇怪的毒,然而這毒又不像是這次中的。”太醫回答着。
南風炎聽得這話眼神之中卻閃現出了一種晦暗不明的光。
對着太醫說道:“這毒暫且不管,朕要你保他平安無事。若是瑾兒有什麼事情,朕會讓你們整個太醫院替他陪葬。”
那太醫聽了卻是擦了擦頭上的汗。
趕緊磕頭,“是,微臣一定會竭盡所能。”
“配藥去吧!”南風炎揮揮手。
等太醫下去之後,卻是召喚來了暗影,對着那人說道:“你前去請天下第一神醫墨白前來。”
“是,皇上。”那暗影答應着,趕緊離去。
沒有過多久,墨白就隨着暗影到來。
“草民參見皇上。”墨白對着南風炎行禮。
“快起來,替瑾兒看看。”南風炎說道。
墨白望着牀上躺着的南風瑾,清淡的眸中終於也閃過了一絲異樣。
怎麼每次他都是來醫治南風瑾的。
去察看了南風瑾胸口的傷口,刀口很深,而且位置很險要。太醫用藥已經包紮好了。但是見南風瑾面色蒼白,脣色也沒有絲毫的血色。
便道:“七王爺失血過多。”
南風炎點點頭,“太醫也這樣說。”
“可會危急性命?”南風炎問道。因爲要確保萬無一失,他絕對不能夠失去瑾兒,瑾兒也絕對不能死,所以他纔會特地連墨白都找了來。
“眼下應該不會危急性命,只是這刀口若是再偏一點,刺進了心臟,恐怕就真的是很危險了。”墨白道。
“嗯。”南風炎點點頭。也是唏噓不已,竟然會這樣驚險。他竟然拿自己的性命只是爲了成全林悠悠的一個表演?
又問道:“可是他什麼時候會醒來?”
“應該很快就可以醒來了。”墨白說道。等他用點藥,很快他就會醒來了。
“不。”南風炎卻突然說道。
“什麼?”墨白問道。
“朕讓你用藥讓他暫時不要醒過來。”南風炎道。
墨白原本很想要問爲什麼,然而對方是帝王,他不能問。原本身爲一個醫者,就不應該隨便去打聽別人的。
然而南風炎卻道:“朕只是想要讓他睡得更加安穩一點。”
“是,皇上。”墨白說着然後拿着一個瓶子在南風瑾的鼻尖嗅了嗅。
然後對着南風炎道:“皇上,暫時不會醒來了。”
“很好。有勞墨神醫了。”南風炎謝道。
又問道:“不知道瑾兒身體裡面的毒怎麼樣了?”
墨白想了想說道:“若是按時服用皇上給草民的藥,並無大礙,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七王爺曾經停藥過一段時間。”
停藥?南風炎聽到這話眼眸中是深不可測的光芒。竟然爲了那個女人做到了這樣的地步嗎?竟然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不僅僅是停藥,這一次也是因爲林悠悠那個女人竟然差點丟掉了性命。
他曾經問過他,天下和林悠悠之間,他會怎麼選。
瑾兒卻是毫不猶豫就選了林悠悠。
現在,他也終於能夠確定,瑾兒真的是很愛林悠悠這個女人,能夠爲她做一切的事情,甚至不惜生命。別說是江山天下,就是讓他拋棄一切都可以。
所以,林悠悠這個女人便是更加不能留了。
“來人,傳令下去,林悠悠意圖謀害七王爺,交由大理寺發落。”南風炎說道。
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對着宮人又道:“傳旨下去,林悠悠謀害七王爺,罪無可恕,與八王爺之間的婚約就此取消。”
“是。”宮人進來後聽完了吩咐便又退了出去。
墨白突然聽到林悠悠的名字,還聽得說她意圖謀害七王爺?
心中雖然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無論如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絕對不會相信林悠悠會謀害南風瑾。
因爲她曾經衣不解帶地照料着南風瑾。那個時候,如果南風瑾不能夠醒過來,也就根本沒有現在的南風瑾了。
而且她是個善良的人。絕對不會幹出殺人的事情的。
想着便跪在地上道:“皇上,雖然草民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但是草民知道林姑娘一定不是這樣的人,這其中必定是有誤會的,還請皇上能夠仔細徹查此事。”
南風炎聽得這話卻是望着墨白。
“聽聞天下第一神醫清冷,不願與世人深交。朕也一直是這樣以爲的,沒有想到今天神醫竟然會在不知道狀況的情況下就爲一個女子求情。”
墨白自知自己立場不對。
然而事關林悠悠的事情,他不能夠沉默。即便他還生林悠悠的氣,生林悠悠欺騙了他,生林悠悠同情可憐他的氣。
“草民和林姑娘略有點交往。依草民所見,林姑娘定然不是這樣的人。還請皇上能夠還她一個清白。”墨白堅持地說道。
南風炎卻笑了。而這個笑卻是詭異的笑。
“能夠讓瑾兒如此,能夠讓墨神醫如此,看來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皇……”
“不必多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