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府。
慕容傲天壽宴將至,南宮魅夜自然在宴請之列。
沙沙作響的葉片,掩蓋了細微的交談聲,湖面有柳絮,輕輕舞蹈。
紅衣少年美麗不可方物,魅惑妖嬈,宛若一朵盛開的罌粟。因着他那絕美的精緻的輪廓,天邊的霞光也瞬間黯然失色。
“爺,您可是在擔心夏姬會傷神?”
剛纔南宮魅夜對嚴初說了他的計劃,的確萬無一失,可是,他看起來卻憂心忡忡,畏首畏尾,所以嚴初才這樣問了。
嚴初一直是個說一不二的好下屬,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朋友,他從不會阿諛奉承,也絕對不愛多管閒事。
說到底,有時這傢伙還有些愣頭青的嫌疑,不知究竟是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還是壓根就沒發現那些事是需要放在心上的。
但這次,居然連他都看出南宮魅夜的心思,可見他最近的心事全都寫在了臉上,並且對着全世界說:快來看,快來看。
那妖嬈的少年修長的指尖輕輕掐着一朵盛開的花兒,明明是那麼小心翼翼,那花瓣卻頃刻間變成了粉末從他指縫間散落,與那些柳絮一道消失在空氣中。
“我只要她,做天下第一夫人!”
爲了這,他可以不擇手段,即使……利用她!
因着有些事,是非做不可的。
因爲他曉得,他對她的利用會讓她有多難過。
因爲愛着她,愛得不知所措,所以纔想要給她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
可是他呢,卻什麼也給不起她。就連她唯一所求的一世一雙人,他都無法做到。
他那般小心翼翼去呵護又如何,她還不是輕易就會從他指尖散落……
所以,他一定要天下。
他要天下,才能更好的護她周全。
他得天下,才能給她最好的一切。
他想要用盡一切去彌補對她的虧欠。
如果那時慕容錦夏聽得到,一定會忍不住開口問他,比如讓她母儀天下?
她會嘲笑他的吧。
如果她是雪,那即使他將她捧在手心,她也會化。她是雪,就該給她冰,而不是溫暖。
她要的是平淡,她分明說過,他卻硬要給她不需要的虛榮。
那時,他發了瘋一樣地想要去奪天下,因爲上了那個冰冷無情的男人的當,他是他的父親,卻給了他無盡的陷阱,讓他一步一步彌足深陷,可那時的他卻固執地以爲,自己選擇的路纔是最正確的,並且一直倔強地朝着那條路風雨無阻地向前衝……
如果知道……
那盡頭並不若想象的美好,他還會衝嗎?也許會吧。
如果知道……
那盡頭並沒有她,他還會衝嗎?後來的後來,他問了自己很多遍,卻一直不敢承認自己知道那個答案。
天氣一天天轉涼。
轉眼到了慕容傲天壽辰當天。
彼時,慕容錦夏正在等待南宮魅夜陪着自己一起去丞相府。她的肉身身份是丞相千金,今日是丞相大人的五十歲壽辰,她沒有不去的道理。
但是,慕容錦夏的內心是排斥那個人的。
因爲,她曾經在那個夢境,不,確切的說,是這具肉身的記憶裡,看到過那個男人殘忍無情的那一幕,爲了得天下,爲了自己的野心,他居然用自己女兒的愛人的性命去要挾自己的女兒到自己的死敵那裡做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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