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屍姐之惹佛成魔 113 最後決賽,情況突變(萬)
“啊!我的徒兒!”就在這時,一道悲切的痛呼自高臺上響起,正是那峨袂掌門東恆口中發出。
此刻的他,眼珠子外凸,面部表情錯愕,全身肥肉亦是因爲那猛然間的站起,一層蓋一層,顫抖拍擊,就如那海上疊起的浪潮,真叫個壯觀不已!
當然,倘若這一幕讓靈妃見到,估計不是暗自咒罵對方老孃子宮保質期過了才生了這樣一個糟粕,就是暗自緋腹對方約莫是便秘了幾百年,才累積了這麼多廢物堆在身上罷!
花凌子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自家師叔使用雷電之力,此刻見競技場上尤爲震撼的一幕,不由咂吧了幾下嘴,感慨至極。
師叔不愧是師叔,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一鳴驚人!不讓他們臣服在她淫威下都難吶!
方纔這死胖子掌門還敢跟他顯擺,如今只怕心裡氣得連火都冒不出來了吧!畢竟死在師叔手裡的,可是他門下最得意的弟子,同時跟着消失的還有那把他愛不釋手的宇級仙器,對於這雪上加霜的痛楚,真是想想都覺得快哉不已啊!
東恆的心情此刻的確如花凌子心中所想,他已經崩潰到了連憤怒的力氣都沒了的地步!呆滯的雙眼看着第三個競技臺上因雷電產生而變得焦黑的地面,瞳孔緊縮,血絲擴張,整個胸腔裡好似被千斤巨石壓着一般,窒息得透不過氣!
那可是他最疼愛最得意的弟子啊!竟然就這樣沒、沒了?
“競技臺上,生死不論,東恆師弟還請節哀順便!”離東恆最近的太虛派掌門,不免出聲安慰道,只不過這聲安慰到底出於真心還是落井下石,恐怕就只有對方自己心裡清楚了!
之前在複賽的時候,那峨袂派的女弟子殺了他們太虛派不少子弟,如今看着對方被華雲派的弟子殺得連一丁點骨灰都不剩,心裡甭提多樂了!果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啊!
在太虛掌門話落,又有幾名其它門派的掌門出聲安慰,這不免讓東恆自呆愣中驚醒,眸中聚起不可言喻的哀傷之色。
但哀傷過後,卻瞬間化爲滿腔怒火,竟然敢出手殺他的寶貝徒弟,就算是死,他一定要讓對方血債血償!
一直緘默不語的蘭虛子,餘光捕捉到東恆面上閃逝的陰蟄之芒,清亮的雙眸眯了眯,這纔將目光重新投放至競技臺上。
不暗中動手腳最好,若是動了,他倒不介意讓峨袂派的等級再滑落十來個排位!相信渡情老友應該會很樂意的參與纔對!
試煉場地,短暫的寂靜後,徹底譁然一片,無疑不是感嘆那玄級仙器的超強威力,有些更是對其產生了窺覷之心!
一個體無靈力的廢物得到,都能將之發揮出如此強大的力量,倘若被他們得到,那該是多麼的威風凜凜,絕對橫掃整個修真界啊!
“艾瑪!力度沒控制好,不小心給轟沒了!”靈妃卻是一臉的惋惜之色,原本她還想着用白綾將對方吊在空中,然後剝了對方衣裳讓大家好好觀賞觀賞一番美景滴!
可惜啊可惜!自己好意成全那些色狼,讓他們可以趁機飽個眼福,卻偏偏老天不給力啊!
靈妃咂吧了幾下嘴,這才摸着下巴,轉身朝着第一個競技臺上看去。
此刻其它兩個競技臺上的四人,早已從震驚中回神,復又如火如荼的對戰起來。
靈妃並未有將多餘的注意力投放在藍凌身上,畢竟依對方彪悍的實力,那蜀山弟子在他手裡自是討不了什麼好處!
故她的視線一直緊密的交織在第一個競技臺上的灰衣男子身上,唯恐對方會趁靈盈子一個不注意,暗中下狠手。
但時間過去半刻多鐘,靈盈子和灰衣男子依舊相執不下,打得那叫個熱火朝天,而他也始終未有再下毒手。
因爲灰衣男子雖然服用了特殊藥劑,使面容及年齡發生了改變,但他卻不能將自己的真正實力泄漏在外。如若不然,清離派只會因此名聲被毀,跌落千丈,從此淪落到被修真界唾棄謾罵的地步!
所以靈盈子一直採取遠攻的戰鬥方式,他自然無法公然下手將之殺害,一邊同對方糾纏,心裡卻是窩火至極!
好歹他也是一長老級別的人物,竟然讓一個小輩在自己面前得瑟,若不是玉峰師伯祖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將真實身份泄露,他真想飛身上前直接一掌拍死對方,才方能泄憤!
“想不到你實力在元嬰前期,竟然能和我打成平手!”靈盈子將揮出去的九尺長鞭收回,面目凝重的道。
這名清離派的弟子,手中未持有任何法器,若按常理來講,斷不可能與自己實力持平!畢竟她可是元嬰後期,且手中還握着一把天級靈器!
“哼!堂堂華雲弟子,依靠一件法器來戰鬥算什麼本事!”灰衣男子卻是嗤鼻冷哼,眸中掛着濃濃的不屑,儼然是想利用激將法,讓對方同自己近身戰鬥,那樣他就有機會暗中下手,完成師伯祖交代的任務了!
靈盈子從來都是一個不服輸的人,聽到這諷刺的話語,自是惱羞不已,立馬將九尺長鞭收入腰間掛着的乾坤袋裡,雙手凝聚白色靈力,腳後跟一跺,拔起一丈多高,快速朝着對面的灰衣男子衝去。
這不免讓高臺上的花凌子急得手心裡都捏了一把汗,他這徒弟啥都好,就是有一個缺點,受不得刺激!這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對方故意在挑釁啊!
再說,戰鬥場上,誰管你公平不公平,能勝出就是王道啊!唉~若是他的徒弟能有空妃子師叔一半的覺悟就好了!
倒是靈妃並未對此抱有太多的想法,因爲她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利用手中銀羅絲將對方殺害的機會!如今靈盈子的近身攻擊,恰好賜予了她這個良機,手中銀芒閃爍,靈妃霎時全神貫注、目不轉睛的緊盯前方。
靈盈子衝至半路,全身就已經被濃郁的白芒籠罩,隨後淡淡的黃暈包裹在外邊,她卻是將自己所學的土系法術展現了出來。
因爲競技臺乃玉石打造,而四周又是溪水環繞,故靈盈子這土系法術在此地受到限制,也就能起個防禦的作用。
但灰衣男子卻修煉得是水系法術,因爲身份原因,不能盡情的揮發其力量,單憑元素法術之間的相生相剋,自是不斷被壓制住,心裡本就窩着的陰鬱之火不禁又擴增了起來。
見對方再次揮臂過來,他眸色變暗,兩臂朝着虛空一揮,淡淡的藍霧自他身體內迸發,霎時將兩人身周籠罩,將外面的目光均遮擋住。
然灰衣男子下手快,靈妃的動作卻比他更快,就在淡藍水霧氳起之際,手中早已蓄勢待發的銀羅絲,立馬對準他身體某個部位飛速射出,僅僅兩三秒的功夫,便成功穿透至水霧中。
靈盈子近身後,便感覺一股強大的威壓襲來,那並不屬於元嬰期的靈力之息,不禁讓她駭然失色,身子也隨之僵硬了小許。
而灰衣男子見時機成熟,自己必能一掌將其拍死,面上不由浮現出得逞的獰笑。
但手掌靈力纔剛凝聚,胸口就好似有什麼東西一穿而過,給他一股沁人心脾的冰涼之意。
緊接着,他便發現手腳有些僵硬,低頭看時,本古銅色的肌膚上竟然布上了一層白霜,由薄漸濃,這不免讓他感到驚愕不已,同時亦讓他心裡衍生不安的情緒。
因爲他此刻已經完全無法動彈,全身肌肉就好似冰凍住了一樣,寒涼刺骨的同時,亦帶着錐心般的疼痛!
該死!萬萬想不到對方竟然也會背地裡耍陰招,這下就算他想將體內力量全部釋放出來都無果,完全成了菜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靈盈子回神後,立馬注意到了灰衣男子的怪異舉止,眸中迷惑稍顯,便快速將體內所有力量灌輸到右掌間,隨即朝着對方胸口擊去。
灰衣男子胸口本就遭受到了銀羅絲的攻擊,而被冰封僵硬住,此刻再經靈盈子那拼盡全力的一掌,頓時在體內破碎開來,那鮮血霎時就像初春融化的冰雪一般,自胸口不斷涌出,將那身灰衣逐漸染成了猩紅的血色!
於是,灰衣男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躺倒在地,從此一命嗚呼,元神俱滅!
待淡藍水霧消散,衆人便瞧見倒在競技臺上,渾身浴着鮮血的灰衣男子,一個個均是驚詫不已,暗想方纔在淡藍水霧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怎麼可能!”這時,高臺上方,清離派的掌門雪華立馬雙眸大睜神色錯愕的自椅上站起,幾乎不敢置信!
這可是他們清離派的四長老竹廖,修爲在分神中期,單憑一個區區元嬰後期的小輩,怎可能將之一擊斃命?
當然,驚愕過後,想着接下來要面臨的危機,他卻是有些魂不守舍,驚悸不安。
四長老死亡,那就意味着藥劑的力量也會在短時間內跟着消失,那麼他的真容就會顯露在大家面前!
該死!清離派的名聲可不能因此而被破壞!
思及此,他眉目一沉,立馬側頭衝峨袂派掌門東恆說道:“此弟子乃我座下愛徒,還請東恆師弟能夠讓我將其屍體收回!”他沉重的語氣裡,無疑不是刻意參雜了濃郁的悲痛之意。
東恆本就因白霜之死而痛心不已,如今聽聞雪華的話,自是能夠理解他的心情,當即點頭應允,畢竟這個要求也並未破壞此次比試大會的規則。
但就在雪華面上一喜,準備縱身飛往第一個競技臺上時,一道滄桑的嗓音卻是倏忽自右側傳來,正是一直緘默不語的蘭虛子。
“眼看第二輪比賽就快結束了,雪華小輩何必急於這一時呢?”他脣角微勾,笑得意味深長。
雪華循聲望去,瞧見蘭虛子面上的笑意,心裡不免有些慌意,難不成四長老的身份,被這位老前輩看出來了?
“蘭虛子師叔祖這話不然,雪華師弟失得愛徒,自是痛心疾首,這份難過的心情您自是無法體會!”東恆聞言,基於對華雲的痛恨,自是出聲維護道。
“哼!老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小輩來說教了?”蘭虛子臉色一沉,當即出言怒斥,全身亦是爆發出無可比擬的強者之息!
他的暴躁脾氣早已名揚整個修真界,故此刻這聲怒喝後,高臺上頓時鴉雀無聲,未有一人敢替東恆說話,就連雪華亦是面色通紅,閉口不語。
笑話!這蘭虛子乃修真界第一苦修,亦是這幾百年來第一位晉升準仙人級別的修真士!就算是天融派那位剛進入準仙人隊伍的老祖輩,若非必要,恐怕都不會與之輕易交手,更別說其他還未有渡劫的人了!
此刻替對方說話,那豈不是嫌日子過得慌找虐麼?
“天啊!怎麼回事?”就在這時,一道驚呼驟然自坐在玉葫蘆身上的中年男子口中發出,立馬將衆人視線均吸引了過去。
因爲此刻,灰衣男子因身亡,那特殊藥劑的藥效便跟着一起消失,於是他原本僞裝出來的年輕面容,經過幾道模糊扭曲之後,霎時變成一個蓄着青色長鬚,面部有少許皺紋的中年男子。
這一幕落在衆人眼裡,又是一陣譁然,尤其是清離派的弟子,更是訝然捂嘴,滿臉不敢置信。
這、這不是他們清離派的竹廖四長老嗎?他怎麼會出現在競技臺上?而且還是以他們清離派內門弟子的名義上場?
“雪華!你們清離派竟然敢派一名長老上陣?”花凌子見此,心中的怒火唰唰唰的便冒了上來!
雖然不知道方纔在淡藍水霧裡發生了什麼,但自己徒弟的實力他比誰都清楚,斷不可能會擁有讓對方一擊斃命的力量,恐怕這其中應是空妃子師叔暗中動了手腳纔對!
該死!倘若師叔未有參加比試大會,那豈不是證明自己的徒弟就要命喪清離派的毒手了?
這話一出,不免讓雪華身形一震,面若死灰,嘴脣挪了挪,終是吐不出一字。
完了,這下清離派的名聲可被玉峰老祖害慘了!
一時間,各個門派均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其交談的話題無疑不是關乎清離派如何的陰險狡詐,如何的不知羞恥等等。
這樣的爭論並未有刻意進行掩飾,聽在那些清離派弟子耳中,頓覺面上蒙羞,一個個均是將頭低垂,儘量不去觸及他人嘲諷的目光。
想不到他們自以爲傲的山門,竟然會做出這等損害名譽之事,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服用藥劑派長老上陣奪冠這事,嚴重的違背了比試大會定下的規則,故清離派自是要接受來自整個修真界的處罰,而這懲罰卻得等到比試大會結束後方能進行!
很快,隨着灰衣男子死亡,藍凌也將那名蜀山弟子擊敗,成功晉級第三輪比賽。
而各派弟子因清離派使暗招衍生的壞情緒,也因爲這一幕有了緩解,畢竟接下來的兩場比賽纔是此次比試大會的重頭戲,萬萬不可錯過!
第二輪得出勝負的爲靈妃,藍凌,靈盈子三人,再加上在第一場比賽中直接晉級的白烈,於是能成功步入終賽最後一輪比試的便從這四人當中產生。
這次分配的結果,並未有讓靈妃失望,因爲他和天融派的白烈分在了一組,比起藍凌和靈盈子,她當然最希望先和自己的仇敵碰上!
“體無靈力還能走到這裡,你的確讓我刮目相看!”白烈看着對面罩着面具看不清面容的青衣女子,言辭雖帶讚賞之意,但那雙鋒銳的鷹眸裡卻是陰蟄無比。
“嘿嘿~一般一般,人界第三!本屍姐不介意再讓你多刮目相看幾眼!”靈妃彎着嘴角,笑得一臉無害。
“哼!果然和白霜師妹所說那樣囂張至極!”白烈聞言,頓時嗤鼻冷哼道。
“總比某些再也囂張不起來的人要強!”靈妃不以爲意的聳肩,顯然意有所指。
白烈自是從她口中話語聽出了寓意,一雙銳利陰寒的鷹眸緊盯靈妃,眸中波瀾漾起後,立馬將乾坤袋裡那把宇級仙器綠煌劍取了出來。
他右臂一揮,劍身指向靈妃,頓時橫眉倒豎、怒不可遏的道:“那我今日就替白霜師妹以及原先被你殺害的師弟們報仇雪恨!”
“那恐怕得讓你失望了!”靈妃撫了撫雪虹綾,勾脣笑答。
“別以爲玄級仙器只有你身上這件,我也有!”白烈看着纏繞在對方手臂上的白綾,眸中衍生嫉妒之芒,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張藍色符咒,快速貼至手中握着的綠煌劍上。
驚詫的一幕發生了,那藍色符咒在貼至劍身上時,當即隱入其中,而後不到三秒的時間,立馬迸發出耀眼的藍芒,卻在空中形成一道繁雜的圖紋。
待藍芒圖紋消失,綠煌劍的形狀亦是發生了改變,本是直直的劍身,竟然彎曲如蛇,且劍柄上原本刻着的菱形圖案周邊,那象徵着等級的五個空槽裡,亦是比之前多出了兩道五彩光芒。
靈妃見此,自是驚訝不已,據說只有地級以上的仙符才擁有短時間內增強法器的力量,難不成這男子方纔拿出的竟然是一張地級仙符或者更上?
不應該啊!人界的制符師最多能煉製出空級仙符,又怎麼會出現能煉製出地級仙符的人?
不但靈妃納悶,高臺上那些人亦是滿目驚愕不已,比靈妃擁有一件玄級仙器還要來得怔愣!
“黑峰師兄,你這徒弟的仙符從何而來?”有人忍不住疑惑問道。
“自是高人所贈!”黑峰面色得意的道,說完還朝着花凌子那方睨了一眼,其眸中暗含的寓意無疑不是在同對方炫耀自己的好運氣。
花凌子並未看向黑峰,但也感覺得到對方刻意的挑釁,不免伸手摸了摸鼻子,漠然視之。 шшш• тт kan• co
同爲玄級仙器,依師叔那恐怖的雷電之力自是穩操勝券,就讓他先得瑟得瑟吧,到時候有他哭的!只希望對方這寶貝徒兒不要死得太慘吶!
“嘿嘿~還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啊!”靈妃自驚愣中回神,不禁伸手摸着下巴,從容不迫的笑道。
而正是這份淡然的語氣,徹底激發了白烈心中的恨意,手中綠煌劍一揮,腳尖一點,全身白芒縈繞,快速朝着靈妃衝來。“該死的賤人!受死吧!”
靈妃在上場前就打算速戰速決,此刻見白烈揮劍衝來,眉峰遽然一動,二話不說,便將體內的雷電之力調動出來,絲毫未有遮掩。
於是,除了那些早已知曉靈妃會使用雷術的華雲弟子們,其他人均是驚呆了!腦抽了!最後差點暴走了!
天、天啊!這原本他們以爲的華雲廢物,竟然能凝聚雷、雷電之力?
坐在玉葫蘆身上的中年男子好不容易回神,伸手猛擦了幾下眼睛,不禁心潮起伏、面色激動的大喊道:“我滴神啊!我沒有老眼昏花看錯吧!那竟然是世間罕見的雷電之力?難不成這華雲女弟子自初賽開始,便一直在扮豬吃老虎?噢!不行!太刺激人了!我要被震暈了!”
而此刻正和靈盈子交手的藍凌,聽到這聲驚呼,立馬將頭轉了過來,見對面競技臺上全身被黃色雷芒籠罩的靈妃,清冷的藍眸裡霎時顯出震撼之色。
原本他就沒小看這人類女子的力量,想不到她竟然……
靈妃將雷電之力調動出來後,並未理會四周傳來的重重抽氣聲,手中快速凝聚一個諾大的黃色雷球,朝着虛空中明顯身子有些僵硬的白烈砸去。
“該死!”白烈見此,不禁咒罵一聲,隨即將心中莫名氳起的不安掩去,揮起手中綠煌劍,在最關鍵的時刻總算將那看似致命的雷球接了下來,卻身形狼狽不堪。
靈妃見此,倒不覺詫異,就算是經仙符淬鍊升級,但畢竟還是一件玄級仙器,倘若連她的一個雷球都承接不住,那也不配稱其爲玄級仙器這四個字了!
不過,一個雷球能承受得住,十個百個恐怕就難了……
靈妃脣角勾起奸邪的笑意,兩手並用,快速自掌中凝聚出一個又一個的雷球,朝着已經平穩落至地面的白烈砸去。
丫丫個呸!敢小瞧她猥瑣屍姐,這下不把你砸出屎來,就算你拉得乾淨!
接連二十多個巨型雷球,橫飛在虛空當中就好似隕石降落一般,其速快如閃電,其勢猛如烈虎,只用了不到三秒,便一個接着一個,持續不斷的砸在白烈身上。
一時間,整個競技臺上只剩雷球閃耀的光芒,轟隆的炸響,還有那慘絕人寰的哀嚎痛呼!不禁看得人汗毛倒豎,刺骨悚然!
“停手!快給我停手!”此時,坐在高臺上方的黑峰再也忍不住,頓時火急火燎的起身制止。
這可是他最引以爲傲的徒弟,好不容易將其培養成元嬰後期,若是葬身在比試大會上,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思罷,他起身便欲飛往競技臺上,卻不料腳纔剛邁動一步,一道炙熱的火焰自他身前閃現,將其去路阻擋。
“你難道忘了比試大會的規則?”作爲這高臺上修爲最高的蘭虛子,自是冷眼斥道。
黑峰聞言,身形一震,不禁氣憤得暗暗咬牙。
規則規則!難道就因爲這破規則,所以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徒弟慘死在比賽當中麼?
但縱然心裡百般不願,黑峰卻始終沒有邁出第二步,因爲他知道,就算他下定決心前去營救,恐怕還沒離開這高臺,就勢必會被某人給控制住,到頭來也不過是徒勞之舉!
而就是這一短暫的功夫,競技臺上閃耀的雷芒已經消失,剩下的只有一具被烤焦的屍體硬挺挺的躺在玉石地面上,一動不動。
這不免讓黑峰悲憤得雙眸赤紅,垂在腰側的手拽得連骨頭聲響都能聽到!他疼愛了這麼久的徒弟,竟然說沒就沒了?
該死的靈妃!該死的華雲!恨!他恨啊!
“你們華雲記住了,我們天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黑峰咬牙切齒的丟下這句,便縱身快速飛至競技臺上,將全身變得焦黑不已的白烈摟在懷中,雙臂因心中衍生的悲痛顫抖不已。
我的徒兒,是爲師對不住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一定!
靈妃見眼前這一幕,卻並未有絲毫的憐憫之情。畢竟,若是自己未有出手,恐怕現在躺在地上讓師父抱着嚎啕大哭的人就是她了!
“敢殺我黑峰的徒兒,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黑峰神色哀傷的發誓完,擡頭見一臉淡然的靈妃,頓時面部表情扭曲,怒不可遏的厲道。
“嘿嘿~我等着!哦!對了!不知你那位被本屍姐烤得像根木炭的愛徒可痊癒了?”靈妃猛然想起那朵在暗魔門地牢裡遇見的白蓮花,當即勾脣笑問。
黑峰聞言,神色稍有錯愕,轉瞬便反應過來,眸中的仇恨愈發濃郁,面部肌肉亦開始劇烈抖動起來。“原來是你動手傷得白蓮?”
“沒辦法,本屍姐最討厭的就是嘴臭的白蓮花!”
聽着那甚是無奈的語氣,黑峰此刻已經不能憤怒二字來形容自己幾欲崩潰的心情,顫了顫嘴脣,立馬瞪眸發誓:“好個狂妄的小娃!你會爲你今日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放心!本屍姐一定會在付出代價之前,先送你去見閻王!”靈妃脣角高揚,竟笑出了些許邪魅之意。
黑峰聞言,只感覺心肝脾肺腎都快要氣炸了,唯恐自己一個沒忍住衝她動手,當即抱起白烈的屍體便飛回天融派隊伍裡,隨即帶着那一百多名弟子浩浩蕩蕩的離去。
而經這一次與往日相比有着霄壤之別的比試大會,天融和華雲算是結下了刻骨崩心的不解之仇,至於誰能笑到最後,事情未有發生,自然誰也無法預知!
縱然天融派憤怒離場,但這並不影響比試大會繼續進行。
於是,在黑峰將白烈屍體領走後,衆人只花了半炷香的時間,便接受了靈妃那身詭異的雷電之力,隨即又消化了這場突發的變故,最後懷着無比期待的心情等待着今日最後一場比賽!
而在比賽之前,試煉場地周圍坐着的各派弟子,均是交頭接耳,紛紛猜測着這次頭籌將會花落誰家。
是水系法術修煉到令人歎爲觀止地步的藍凌?還是一身雷電之力讓人望而生畏的靈妃?
不管最後結果是哪一個,想必這場比賽都會精彩萬分,讓人震驚連連!
但是,這些興致高昂的弟子們只猜到了震撼的開頭,卻沒猜到烏龍的結尾……
“你很厲害。”藍凌看着面對面與他站在競技臺上的靈妃,淡聲開口。
“這個本屍姐知道。”靈妃雙手抱臂,勾着脣角,大方承認。
藍凌眼皮一動,頓了幾秒,這才揚眉開口:“你倒不謙虛。”
“嘖嘖嘖~這你就不懂了!如今世道,謙虛只會被人欺吶!”靈妃咂吧了幾下嘴,繼續笑答。
“我不會手下留情。”藍凌眸光微斂,語氣冷冽了幾分。
靈妃聽後,環着的手臂放下,撫了撫臂上垂下的雪虹綾,脣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意。“你要是手下留情,本屍姐倒還看不起你了!”
這話不禁讓藍凌身子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待緩和後,英氣的眉宇間不由渲染出幾分複雜之意。
“來吧!”靈妃將雷電之力顯出,衝着對方扯出一抹友好的笑容,隨即眸色一凜,二話不說便擡起皓腕在虛空輕點,將目前爲止修煉得最強的黃色蜘蛛雷網現了出來。
這先天靈物她說什麼也得弄到手!所以這場比賽她只能贏不能輸!
雷電之力對抗水系法術,在屬性上略勝一籌,如今就看對方一直未有顯露出來的真正實力爲何了!
藍凌見浮現在空中大大小小的黃色雷網,眸中不由聚起凝重之色。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場比賽,恐怕到最後落敗的只會是他……
不過,爲了那僅差一步之遙的先天靈物,他怎麼也得拼一拼才行!
思罷,他眸中快速閃過一抹冰藍之芒,兩手擡起間,本涓涓流淌在試煉場地周圍的溪水驀地停止流動,好似被定格了一般,這不免讓離得近的弟子們驚愕不已。
但定格只是小許,就在衆人屏氣斂息之際,忽聞“砰”的一聲巨響,那溪水裡好似被炸開了似的,激濺起無數晶瑩的浪花!
就在衆人伸手蓋在臉上,以遮擋那些不斷撲面襲來的水花時,那環繞試煉場地的十來條涓涓小溪流,裡面溪水瞬間乾涸,竟是化作一條條身長百丈的水龍,遊動至整個試煉場地的上空,盤旋繞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索性煉丹賽等其它三個競技臺早已經結束了比賽,不然如此巨大的漩渦若是一個猝不及防衝下來,憑他們體內並不強悍的靈力,豈可存活?
靈妃深知對方應該也釋放出了最厲害的一招,脣角微扯,立馬將手裡凝聚出來的幾十道黃色蜘蛛雷網分散開來,從四面八方朝着藍凌衝去。
而同時,她又瞬息之間自虛空中將雷電之力凝結出十道黃色雷網,將自己身形重重包圍,同時跟着一起環繞其身的還有那條原本纏繞在她右臂上的雪虹綾。
這玄級仙器雪虹綾,除了具有攻擊之力,還兼備防禦功能,只不過其力量沒有真正的防禦法器那般強大而已!
藍凌見靈妃動手,瞳孔一縮,那本盤旋於試煉場地上空的水龍漩渦立馬鋪天蓋地的捲了下來,其洶涌之勢,別說颶風凌烈,飛沙走石了,就連堅固不已的競技臺都有了幾絲鬆動的痕跡!
靈妃擡眸瞥見,不由想起了前世看變形金剛時,裡面那隻鑽頭霸天虎,這派頭還真是狂霸酷帥吊炸天啊!嘖嘖嘖~什麼時候她也能將雷電之力使用得如此具有好萊塢畫面美感就好了!
就在靈妃咂舌之際,那水龍漩渦卻是來得奇快無比,眨眼間便將整個試煉場地盡數吞沒,故場外的弟子們,目光所能見到的除了水還是水,壓根就無法得悉此刻發生在裡面的一幕,不由急得一陣抓耳繞腮。
“怎麼回事?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了?有誰能看得到嗎?”
“不行!神識壓根就探測不進!”
“哎呀!好不容易能看到一場激動人心的比賽,真是急死人了!”
“……”
此刻在高臺上方,花凌子見下方試煉場地上震撼的一幕,不由將擔憂的目光看向蘭虛子師伯祖。
“別擔心。”蘭虛子口中雖這般說,但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這種情緒從昨日就一直縈繞在他心裡,久久不曾散去。
而峨袂派掌門東恆,卻是暗自祈禱着殺害自己愛徒的兇手能夠死在競技臺上,那樣他就能讓對方也感受到失去心愛弟子的痛楚了!
整個防護罩外均被溪水圍繞,那因水龍旋轉而引發的壓力一陣一陣拍擊在防護罩上,不免在水中發出一道道悶聲轟隆。
靈妃並未坐以待斃,見前方藍凌已經佈下防護罩將自己發出去的雷網暫時抵擋在外,杏眸一眯,全身雷芒閃耀,足下一點,竟是直接在水龍漩渦裡穿梭,朝着對方衝去。
她的雷電之力並未有對藍凌的水系法術產生屬性壓制,那也就意味着這人的實力應該在自己之上,只不過,到目前爲止,對方也未動用修真士本該擁有的靈力,倒真是怪哉至極!
纖細的身子經過雷電之力的融合,其穿梭速度堪比火箭,眨眼便衝至藍凌面前。緊接着,她丹田內木靈之力流轉,那手中縈繞的黃芒霎時轉變爲紫色,直接朝着對方身前的防護罩一掌拍去。
“砰”的一聲,因這股強大的力量,本圍繞在藍凌身周的淡藍色防護罩立馬破碎開來,而他亦是跟着暴露在危險之中。
靈妃一鼓作氣,當即自掌中凝聚出一個紫色雷球,便欲朝着對面眸中顯露出震驚之色的藍凌砸去。
但就在此時,她體內驀然一股血氣沸騰,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叫囂着要衝出體外,不禁令她難受不已,手中凝聚出來的紫色雷球立馬消失殆盡。
而同一時間,那一雙晶亮的黑眸亦是化爲猩紅的血眸,帶着凌厲殘暴的血煞之息。
“你是……”藍凌感應到靈妃身上忽然間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免怔愣,然話纔剛吐出兩字,一股恐怖的威壓驟然自水龍漩渦裡迸發,斯須間,一個身形曼妙,長相妖嬈的美豔女子竟是憑空閃現。
苴華因渡情的吩咐,自靈妃來到峨袂派後,便一直隱匿在身周。方纔感應到靈妃身上突然爆發出來的屍精氣息,自是察覺到不妙,忙不迭顯出身形來。
“主人!”苴華恭敬喚了一聲,見靈妃面部表情扭曲,好似在壓抑着什麼一樣,也顧不得如今還在比賽當中,抱着靈妃便化作一道虛影消失不見。
隨着苴華離開,那本還瘋狂旋轉的水龍漩渦竟然詭異的停止,最後“轟”的一下自試煉場地上潰散,頃刻間化爲清澈的溪水重新匯入乾涸的溪流裡。
然藍凌卻是神色呆愣的立在競技臺上,望着苴華消失的方向,滿臉不敢置信。
這不是人界該有的力量!她,到底是誰?
待水龍漩渦消失後,衆人看着只剩一人的競技臺,不禁傻眼了。
怎麼回事,不是還有一個人嗎?難不成也和之前白霜一樣,被徹底轟沒了?
“師伯祖,怎麼……”花凌子見這一幕,心裡一突,亦是神色慌張的問及蘭虛子。
“你待會將它們帶回去,我先走一步!”蘭虛子卻並未回答,匆匆丟下這句後,便將白玉拂塵取出,直接從高臺上方飛離,目的地自是華雲虛妄。
這一舉動不免讓衆人又是一陣傻眼,這華雲弟子無故消失,怎麼連蘭虛子這位準仙人也跟着一起慌張離開了?
但此刻峨袂派的掌門東恆卻是目露激動之色,忙不迭自椅上站起,大聲問道:“藍凌小輩,你可將她殺了?”
“沒有。”藍凌好不容易回過神,聞東恆這話,不禁淡聲回道。
自他口中吐出的清冷嗓音雖小,但因靈力的灌輸,卻清晰的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不由掀起軒然大波。
於是,這場十年一度的比試大會最終以一個懸念結束,而得勝獲得先天靈物的自是最後一位立在競技臺上的藍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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