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水的眼底閃過一抹侷促,僵硬的抽動了兩下嘴角,似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話:“對不起,陶然擅作主張了。”
淡淡的話,含了些許歉意,聽得人一陣心酸。
白青巖卻依舊是面無表情:“既然決定了去,周子顏大喜之日我們便一定會出現,至於什麼時候出發,就得看我與萱兒自己的意思了。”
話說的很直白,擺明了就是不想與陶然一道,甚至一天出發。
“嗯,請帖已經送到,那陶然就先告辭了。”陶然禮貌的彎身行了一個禮,迎着稀薄的陽光,淡淡離去。
清風吹起了他那青色長衫,欣長的背影,在金色的光芒下,有種明媚的憂傷。
白青巖面色有些泛青,這麼看着怎麼像他欺負了這小白臉一樣。
葉萱兒更是於心不忍,猶豫了好一會還是叫住他:“陶哥哥。”
腳步驟然一停,陶然憂鬱的眼中逐漸有了些光芒,轉身,疑惑的看着葉萱兒。
葉萱兒的笑明媚如同天邊的暖陽,她笑着衝他跑過去:“陶哥哥,雖然我不需要什麼照顧,但是,我們可以順道去啊,反正是同一條路線,我們爲什麼要分開走呢。”
或許,青巖可以稍微大方一點,畢竟她和陶哥哥現在還是朋友,朋友之間順道走,有什麼不妥的。
出乎意料的,白青巖聽了這話並沒有很生氣,淡淡的站在原處,等着陶然的回答。
萱兒猶豫了這麼久才叫住陶然說出這種話,說明萱兒剛剛還是在爲他白青巖考慮。
她這情深意重的女人能有這份心已經很不錯了,他似乎應該看開點。
陶然卻是遲疑了,目光有些擔憂的看了遠處的白青巖一眼,搖頭道:“因爲近來家中事務繁忙,我還得看情況安排時間,可能,無法與你們同路。”
“方纔陶哥哥不是很肯定的說僱好馬車三日之後出發嗎?”葉萱兒一挑眉,一臉不相信的看着他。
說話如此顛三倒四,可不是那個凡事都考慮周全的陶然風格。
“我……”
陶然正欲開口,白青巖這時卻走了過來:“三日後我與萱兒正好有空,陶公子若是也有時間,順道也未嘗不可。”
本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何必弄的他白青巖欺負了他一樣。
陶然眼底閃過一抹詫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青巖。
白青巖卻是故意別開目光,懶得看他。
出爾反爾的行爲,他只會爲了萱兒去做。
“陶哥哥若是嫌幫我們僱馬車麻煩,我們也不會勉強你的。”葉萱兒滿意的看了白青巖一眼後,然後衝陶然使用激將法。
方纔青巖那麼對了他,總是要給他一個臺階下才行。
“不,不會麻煩的。”陶然眼底暈開一抹笑意,目光深深的看了白青巖一眼。
白大夫可真是一個心胸寬廣之人。
不過,他對萱兒真的沒有別的想法,他不過是希望她過的好而已。
如此長途跋涉,他不免會擔心,一路上多個人照應,總歸是沒有壞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