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乾巴巴的嚥了口唾沫。
雖然趙諶表現的雲淡風輕,但她感受到的,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你該不是要……”唐穌沒說出那兩個字。
趙諶豎起一根手指,放到她脣邊,輕輕的噓了一聲。
“小野貓,你還記得自己的誓言嗎?”他問。
“……記得。”
“你是我這陣營的人,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會幫我,支持我,是不是?”趙諶問。
“這是自然。”唐穌道。
“這就好了。”趙諶柔聲說道,“走,我帶你去出口氣。”
“去哪兒?”
“趙玞那裡。”
他竟然真的領着唐穌去了趙玞的院子。
“二哥,我來跟你要個人。”他抱着胳膊,站到趙玞跟前。
趙玞看他一眼,笑容有些陰沉:“不給。”
“那就別怪弟弟無禮了哦。”趙諶轉身就走。
他走得極快。
唐穌必須要小跑着才能跟得上。
“你去哪裡?”她問。
“狡兔三窟,去趙玞的其中一個窟。”趙諶帶她離開皇宮,徑直撲向一處偏僻院落。
誰知剛走到門口,就傳來一片血腥味。
淳于越立在院中,沈哲死在椅子上。
“咦。”趙諶好奇的走過去,“淳于越,你竟然比我還快,不得不說,我真的開始有點佩服你了。”
“人不是我殺的。”淳于越看向唐穌,招招手,“唐唐過來,別跟不三不四的人走太近。”
趙諶微微眯眼,沒說話。
唐穌走到淳于越身邊,與他並排而立,看着沈哲。
“他……真的死了?”唐穌輕聲問。
“我比你們早到沒多久,我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淳于越說道。“兇手已經離開了,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可惡!”唐穌一拍身邊樹幹,恨聲道,“竟然殺人滅口。這下想要查到幕後之人,就更難了。”
淳于越道:“這倒未必。”
唐穌不解看向他。
淳于越伸出手,掌心有一塊碎布屑,他解釋道:“這是我從沈哲手裡找到的,應該是他死之前,從兇手身上扯下來的。”
趙諶嗤笑:“憑一塊破布,也想查到兇手?”
“你自然是不行。”淳于越淡淡道,“但我,破案無數,即便只有一塊破布,也能查出兇手是誰。”
趙諶撇撇嘴,不說話了。
因爲淳于越說的是事實。
查案最要緊的是經驗足。
淳于越從縣衙做到府衙,經驗豐富。不是趙諶這種深宮中的皇子可以比擬。
“既然你這麼厲害,多久能查出來?”他問,“十天還是兩個月?或者三五年?”
“恐怕要讓三殿下失望了,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淳于越道。
“哦?願聞其詳。”
“很遺憾,本官並不想告訴你,三殿下若是想知道,不如自己查查去。”淳于越隨手把布條扔給他,牽着唐穌離開這裡。
趙諶惱火道:“不用你告訴,本皇子照樣能查出來!”
他看着淳于越和唐穌的背影,面色變幻不停,最後露出一抹笑容:“呵,竟然就這麼死了。我的好二哥啊,這下你該怎麼向父皇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