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以那種方式來得到我,中巴其實算得上一個不錯的男票。【】經常會買很多零食過來看我們,每次一發工資都會給我買衣服買鞋,週末會帶我逛街,去公園,看電影,坐摩天輪,等等那些小情侶們平時都喜歡做的事。
雖然,那些吃的東西他一轉身我就拿去喂狗,他給我買的衣服和鞋我也捐給貧困山區的中學生了。
混血而有特有的那種輪廓分明的五官,堪比韓國長腿oba的身高,還有那種看似文質彬彬的書卷氣質,再加上穿衣服有品,和他走在一起的時候,可以明顯感受到周圍的女生朝我投來的都是豔羨的目光。而我沒有那麼出衆的相貌,所以在他身邊總是顯得黯淡。
只能說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吧。每當看見女生盯着他看的時候,我都恨不得衝上去抓着她說,“你喜歡他麼,我把他讓給你吧!你把他帶走好不好?我貼錢給你!!”
見我對他順從多了,他威脅我的次數也少了,他甚至覺得我已經喜歡上他了,而我從沒有一天不在等待着他厭倦我的那一天。沒有曲意逢迎,自甘下賤,而是四處旁敲側擊的打聽着他所討厭的一切事情,每天變着法子在他眼前做,比如,他喜歡穿高跟鞋的女孩,我就天天踩着板鞋出門,他不喜歡吃辣椒,和他一起吃飯的時候她道菜都點重辣,恨不得在酒釀圓子裡也狠狠挖一勺放進去,他說喜歡我的細腰長腿,這段時間我每天都在努力的長胖,十點鐘之後拼命的吃零食,一個月的時間,我從九十多斤長到了一百一。
爲了讓他噁心我,不敢親我,每次出門見他之前我必在嘴裡嚼一顆大蒜,素面朝天,頭髮也是隨便一紮,連睫毛膏都不用了,白藍說大媽出門買菜都穿得比我講究。
瘋狂的虐待了自己一個月,可最終的結果,卻是事與願違。
一個月之後,中巴也瘋狂的迷戀上了吃辣椒,而且無辣不歡,他說女孩子穿穿帆布鞋也挺好看的,樸素簡單,別有一種味道,他說和他在一起後我被養胖了他感覺很有成就感,現在感覺我豐滿起來比以前好看多了……
被他這樣一誇,連我自己都覺得噁心。
蘇菀爾說:“這纔是真愛啊真愛!見過你素顏的樣子還對你不離不棄的男人已是難得一遇,何況你還天天如此。他的小心臟也是挺經得住考驗的。”
每每說到這裡的時候,白藍總是冷冷的哼哼。
聽得出蘇菀爾語氣中的嘲諷,我說:“不像你呵,卸了妝連你媽都不認得。”
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誇張,蘇菀爾這隻小妖精幼兒園的時候就會偷偷擦她媽的脣膏了,踩着她媽的高跟鞋偷穿她表姐的新衣服挨個敲開每家每戶的門問好不好看。初二的時候,她媽媽給她吃飯的錢她一半攢着來買化妝品,她媽天天打麻將沒功夫管她,她上學出門前每天都花半個小時化妝,回到家房間門一關才卸掉,所以這麼多年她媽也沒看過她卸了妝是啥樣了。
白藍默默的說:“加一。”
蘇菀爾說:“我不跟穿兩條秋褲的人說話。”
白藍越來越顯懷,也越來越怕冷,穿得鼓鼓囊囊的像個皮球一樣,也不怕別人笑話,說是怎麼樣也不能凍到了她肚子裡的小寶寶。
給小寶寶的毛衣拆了織,織了拆的,終於打出了一段像樣的來了,這裡面傾注了白藍的愛,她說,一定要趕在這個孩子出生之前把毛衣織完,當做給寶寶的出生禮物,以後,她可能沒機會再見到這個孩子,但是,一定要把這件她親手織的小毛衣留在這個孩子的身邊。
馬上,就要放寒假了,白藍大着肚子,怎麼遮都遮不住,肯定是不敢回家的,蘇菀爾早早就在刷票了,白藍問我:“什麼時候回家?”
“哦,我也不回。”我淡淡的說,我爸媽都不在國內,回哪的家?
中巴說,如果我不回家,寒假就帶我去見他的父母,我說:“這是不是太快了?”
中巴說,“我媽媽現在天天閒在家裡就拿我的手機到處在婚戀網站上註冊賬號,方圓十里內住的媒婆她都認識,說是有備無患,我帶你去見她,她就不會亂來了。”
我說:“你媽不是巴勒斯坦人麼,怎麼跟那些中國大媽一個德行?”
他糾正道:“不好意思,是巴基斯坦。”
我說:“對不起啊這兩個國家我一直傻傻分不清楚,對啊,你媽不是巴基斯坦人麼?”
他說:“我媽其實也是在中國長大的,深受我大天朝民族文化的薰陶,繼承了所有華夏大地上所有母親該有的秉性。”
聽着也是醉了。我說:“你說人話好麼?”
他說:“我媽也和人家媽媽一樣在擔心着我的終身大事。”
我說:“可你還不滿23啊。”
他說:“在我媽的那個國度,23歲兒子都會打醬油了。”
我說:“你真打算娶我?”
他說:“我不打算娶你,這段時間是在和你玩過家家麼?”
我傻了眼。
他說:“毛主席說過,不以婚姻爲目的的戀愛就是在耍流氓,難道你想我對你耍流氓?”
聽着這句話,我忽然間恍惚了,我想起那天在院子裡,六萬塊對我說:“怎麼辦,好想對你耍流氓……”
這段時間,唯一讓我覺得震撼的事,就是蘇莞爾說,她戀愛了。
就是不久前微信上認識的那個人,爲了他,不惜將她的花榮oba棄若敝屣。所以啊,我們就一直很好奇那個人的長相,當有一天,蘇莞爾一臉嬌羞的把他的頭像點開給我們看的時候,我們都醉了。
我說:“傻x,你不認得麼,那是韓國男星李敏鎬!”
她說:“這是李敏鎬麼?!”
我說:“出道早期的照片吧,怎麼,他告訴你,那是他自己麼?”
她笑嘻嘻的說:“那倒沒有,他告訴我,他長得比那照片上的人,帥一點……”
我:……
我說:“那他說什麼你都信,他要說他是習大大的兒子你也信?”
她說:“不好意思,我打聽過了,習大大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
她繼續說:“你造麼,習大大上臺以來,我最不滿意的就是他這一點了,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能當太子妃,他一上臺,我這個夢就碎了……”
我說:“你可以嫁到非洲去啊,那裡的太子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樣多,說不定還可以混個第一夫人噹噹,到時候我還要沾你的光嘞!”
她白了我一眼說:“你纔去非洲當第一夫人,你全家都是第一夫人。”
我說:“你這樣不行啊,種族歧視啊。”
茶几上的手機一震,她拿起一看,立刻就像磕了**一樣抖了起來,說:“我不跟你扯了,我的oba找我了……”
蘇菀爾一直妄圖在微信上發展一段單純美好愛戀,我已經能夠預見這隻小妖精滿懷春心的和她的oba見面結果發現是摳腳大漢的場景了。用腳指甲蓋去想都知道,比李敏鎬長得還要好看的男人願意倒貼的姑娘手拉手可繞地球一圈,他們這種人生活中勾勾手就是前赴後繼上撲上來的鶯鶯燕燕,人家是沒有這個閒情在微信上“炮妞”的。
“炮妞”是藍藍髮明的詞,個人覺得十分的犀利和貼切。像我們這種登陸微信只爲每個月省幾塊錢電話費的人最有資格嘲諷蘇菀爾這種成天搖啊搖妄圖用微信釣凱子或者炮妹子的人。那種成天泡在微信上的閒人,搖只是因爲寂寞,能找到真愛的概率和在搖一搖裡搖出習大大的概率是一樣的。
當然,世事無絕對。
好像,蘇菀爾真的搖出習大大了,啊不,找到真愛了。
不知道那個用李敏鎬頭像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她竟真的動了真心,每天吃飯睡覺都捧着那個手機,簡直走火入魔。聖誕節快要來臨,她在淘寶上花了一百多塊錢買了羊毛線,準備給那個神秘人織一副圍巾手套。
這一次不是用棒針,而是特意買了一副鐵針,在網上搜了各種各樣的花樣子,一針一線老老實實的對照着,各種花頭都試着織過,結果還是不滿意。一部韓劇都看完了她的圍巾還沒織完,我們終於明白,織了拆拆了織其實與技術無關,只是因爲在乎。
鐵針比棒針難織很多,而且線又細,蘇菀爾說,聖誕節那天,他會來找她,她一定要趕在那天完成,所以這段時間都不分日夜的趕工。
受到兩人的感染,我也買了一副毛線來,不過是躲在房間裡悄悄的織着,看着蘇菀爾織圍巾時眼角眉梢不知不覺中洋溢出來的笑意,我知道,給自己喜歡的人織東西是多麼甜蜜的一件事,每織下去的一針一線,都在想他,完成時,這就不僅僅是一條圍巾或者是衣服了,如果能親眼看見他在你面前穿上或者戴起,會有多麼的溫暖和幸福。
我知道我織的衣服可能是永遠都送不出去了,只能腦補一下有一天送給他時,他穿上的場景,我想在那時,我的顆心都會變成一顆融化着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