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童鞋滿頭滿臉都是水,一雙勾人桃花眼睫毛上沾着水珠顯得特別楚楚動人。這時,幾乎半個餐廳的人都朝這桌看了過來。
這不是**!這不是**!!
“草泥馬!”陸童鞋對面那個嬌小玲瓏的妹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水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潑到了白藍臉上。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白藍迅速起身,一伸手就拽住了妹子的波浪卷,將妹子的頭使勁往桌上一按,“砰”的一聲,桌上的水杯震起,我都覺得疼,妹子掙了掙沒掙開,又擡不起頭,便擡起腳,用又尖又利的鞋跟往白藍腳面上狠狠戳去。
白藍吃痛蹙眉,手上一鬆,妹子趁機擡起頭,用堅硬的頭蓋骨往白藍腦門上猛的一嗑,白藍竟被生生磕得往後退了兩步,我不禁爲白藍捏了一把汗,不過白藍就是白藍,很快就逆轉頹勢,在妹子小腿肚子上一踹,妹子的身子往前一跪,白藍再伸手轉過妹子,“啪”“啪”得就在妹子臉上甩了兩個大嘴巴子。
圍觀羣衆紛紛叫好,這場不知怎麼引發的糾紛很快變成了兩個女人的殊死搏鬥。看得衆人熱血沸騰。白藍和那女的又掐又咬的抱做一團,撞得旁邊的桌椅東倒西歪,桌布被扯了下來,踩在地上,桌上的東西盡數掃落在地,玻璃器皿碎了一地。剛剛奚落我的那個服務生此刻臉色煞白的站在一旁,想去勸,又不敢過去拉。
這場驚心動魄的惡鬥有愈演愈烈之勢,看到那女的撿起一片玻璃渣要劃白藍臉時,我暗叫不好,想都沒想就衝了過去,用吃奶的力氣把那女的拉開。
孰料,剛剛轉身,一隻高跟鞋當頭就砸了下來,當時就感覺到頭有些眩暈,有粘稠的東西就從頭髮裡流出,順着臉落在地上,一滴,兩滴,三滴,我一看,媽呀,是血!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連白藍都不明白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在我倒地的那一瞬居然還聽見了蘇莞爾的尖叫。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躺在病牀上甦醒過來的一刻,我始終不想不通,我只不過是閒得蛋疼看熱鬧去的,最後被坑的最慘的那個,怎麼變成我了呢?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這不科學啊,這很不科學……
如果這是一部電視劇,我一定掐死那個編劇。怎麼能不按常理出牌呢?怎麼能不按套路走呢?這是什麼劇情啊,我負傷對情節發展有需要嗎。有需要嗎?就不能寫我點好的嗎?從第一章就開始倒黴,一點福利都沒有,我不開心,我很不開心。
這時,耳邊忽然有人輕聲對說:“你的福利來了,你快睜開眼睛看吧。”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蘇莞爾幽幽的看着我,問:“醒了?”
我沒好氣的說:“這不是廢話嗎,沒醒我怎麼跟你說話?”
蘇莞爾說:“你剛剛沒跟我說話啊,你醒來之後就沉浸在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裡,我以爲你被打傻了。”
我愣了愣,反問道:“苦大仇深這個詞和傻有關聯嗎?”
蘇莞爾認真的想了想,說“好像沒有。”
頭疼,不能和她愉快的聊天了,我問她:“白藍呢?”
“去樓下繳費了吧。”
“哦。”
我忽然想起了剛剛耳邊的聲音,左右看看,不是說有福利嗎?福利呢?
蘇莞爾奇怪的看着我:“你在找什麼?”
“福利……我的福利……”我口中喃喃。
“狐狸?這是醫院,沒有狐狸啊!”
門忽然打開了,我以爲是白藍進來了,扭頭看去,卻見“中巴”先生手握一束白菊帶着一臉裝逼的微笑走了進來。深情款款的喚了聲:
“大巴!”
我感覺到頭皮一麻,閉上眼睛,幾乎要昏死過去。
一定是我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
我轉過身,死死的閉上了眼睛。
“咦,老師,你怎麼會來這裡?”蘇莞爾的鈦合金狗眼又綠光直冒,熱情的衝他喊了一聲。差點忘了中巴是她們班的英文老師。
中巴的頭微微往後一仰,錯愕得望着蘇莞爾說:“哦?你也在這裡啊,你……你叫蘇,蘇什麼來着?”
“蘇莞爾!”蘇莞爾高興的說。
大巴把菊花放在牀頭櫃上,指了指我問:“她還沒醒?”
“醒了呀,剛醒的。”蘇莞爾說完朝我看來,看我雙目緊閉,微微一驚,搖了搖我,我沒反應,又搖了搖,我仍舊沒有動靜。
被她搖的頭暈,我睜開眼睛迅速衝她眨了眨,又閉了起來。
蘇莞爾算是會意了,中巴走到我牀頭,看了看我問:“她怎麼了?”
蘇莞爾笑着說:“額,她應該是又昏過去了,昏過去了……”
“啊?”中巴先生上前,大驚道:“不會是病情惡化了吧,要不要找醫生?”
惡化你妹呀惡化,老孃不過被人打爆了頭,又不是癌症晚期!我當時就想從牀上跳起來****,想一想忍住了。
不想和他說話,繼續裝死。
中巴盯着我的臉研究了一下,還是覺得有幾分不對竟,忽然伸手照着我胳膊上一掐。
我當時痛得眼淚都快飈出來了,可我沒有出聲,仍緊緊閉着眼睛。
“咦?”中巴又掐了一下,這一次加重了力道,我暗自攥緊了拳頭,硬生生的忍着,在心裡默默的把中巴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中巴像是掐上了癮,到第五下的時候我忍無可忍,正打算從牀上跳起來和他拼命,這時,門“咯吱”一聲推開了。
我能感覺到一陣凜冽的寒氣撲面而來,室內的溫度驟降了幾度。這次進來的應該是白藍。
果然沒錯。
白藍爆喝一聲:“蘇莞爾,誰讓你把他放進來的?”
至於白藍和中巴之間的糾葛此處略去三百字,此次白藍在這裡遇見中巴,只能用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來形容。
蘇莞爾還未開口,大巴便說:“我自己進來的,不關她的事。”
白藍疾步走來,拽起牀頭櫃上的菊花往大巴身上一甩,指着門外說:“給你十秒鐘,帶着你的菊花滾,這句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不,我會坐在這裡一直等到大巴小姐醒來。”大巴直接在我牀上坐下了,認真而固執的回答道。
白藍將拳頭捏得咯咯響,惡狠狠的說:“一句話,你想豎着出去還是橫着出去?”
“當然,是豎着出去。不過,我還是要等到大巴小姐醒來。”
聽着他堅定不移的聲音,我頓時震驚了,知道我受傷,第一時間過來看我,在惡勢力面前不卑不亢,願意冒着生命危險來等我醒來,這……不知道大巴今天是撞了什麼邪,帶着菊花來看我就算了,說的還好像跟我有姦情一樣。
白藍今天難得好脾氣,好笑問:“你跟她很熟嗎?”
中巴底氣十足而又一本正經的回答說:“我們將來會很熟。”
中巴的神回覆徹底擊敗了我。
“熟到什麼樣的境界呢?”
“我想做他男朋友。”
我猛然一驚。
中巴回答得太坦率直白,但語氣隨意得聽起來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
白藍的的聲音辨不清喜怒。她說:“真的?”
中巴重重一點頭,我感覺到整個牀都晃了一下。
不能忍。
“離我遠點好麼……”我直挺挺的坐了起來,一臉凝重的對中巴說:“我身上有焚寂煞氣。”
……
在醫院食不安寢,渾渾噩噩,不見天日的度過了幾日,終於可以出院了。
白藍和蘇莞爾放學之後一起過來接我,一個幫我拎包,一個扶着我,讓我瞬間有種當上慈禧太后的感覺。
慈禧太后一高興,揮手攔了輛出租,直接把我們仨拉到了家門口。
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下車,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嗆人的油漆味,擡頭一看,我差點一腦門子撞死在樹上。
昔日潔白的小洋樓外牆已滿是猙獰的塗鴉,並且範圍還在不斷擴大,樓下三個傢伙正一個比一個雷人的姿勢分佈在牆上刷漆,一個戴着耳機,邊刷邊搖頭晃腦,哼哼唧唧,深深陶醉在自己的歌聲裡,一個在我們二樓陽臺的欄杆上掛了條繩子,一端綁在自己腰上,就這麼像只蜘蛛一樣懸在半空,還有一個不知從哪裡搬來了一個梯子,站在梯子上,他刷的區域已經越過了我們的樓層。
見到這一幕,我站在樓前,目瞪口呆,如遭雷電。
蘇莞爾撇了撇嘴對我說:“我們已經竭力挽救過了,這面牆他們前天就開始在刷了,我們夜以繼日的用水衝,可那三個傢伙像打了雞血一樣,每次衝乾淨後上幾堂課回來又刷髒了。”
那個站在梯子上戴着黑框眼鏡的小個子不知是知道我們在後面還是不知道,笑着對“六萬塊”說:“隊長,你說那三個雞婆回來看到會是什麼反應?”
“六萬塊”悠悠道:“能有什麼反應,這次我特意買的防水漆,有種她們來衝啊!”
白藍把拳頭捏得咯咯響。蘇莞爾忽然道:“殺氣,好強的殺氣。你們感覺到了嗎?”
“感受到了,氣息,是包租婆的氣息。”
我閉上眼睛又睜開,似乎感覺到包租正從百米之外飛奔而來。
蘇莞爾側過臉:“我好像已經看到了。”
我們三都保持向右看齊的姿勢轉過頭,隱隱看見遠方有個黑點在朝這邊移動,近了,再近了,果真是包租婆!正端着個喜字大紅臉盆,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衝來。
蘇莞爾挑了挑眉,勾起嘴角邪惡一笑:“哇咔咔,我們有好戲看了。”
記得我們幾個月前考體育時在一樓的院子裡練排球,一不小心在牆面上留下幾個球印,就被包租婆像訓孫子一樣數落了一個下午,更是讓我們交了500塊錢的罰款,那個下午,如暴雨般噴在我們仨臉上的口水是我們揮之不去的噩夢,我們比誰都明白包租婆有多愛這面牆。如今,這面牆被毀成了這個德行,真不知道包租婆看了會不會扒了他們的皮。
我趕緊拉着她們上樓,沉吟道:“此地不宜久留,未免殃及池魚,我們還是先上去爲妙,包租婆問起來,你們便說,你們已經盡力阻止過了。”
“我們的確盡力阻止過了啊,沒想到怎麼也阻擋不了他們那顆作死的心,誓要將那面牆毀了爲止。”蘇莞爾道。
上了樓,我們躲在臥室的窗臺上找了個合適的角度來觀察那三個作死的青年。坐等好戲開場,此時,包租婆也正好趕到了。
包租婆靜靜停在他們身後,我看見她的嘴角緩緩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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