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自然是不能說的,一時間也不知道編造什麼樣的謊話,就乾脆不說了。
杜若用棉籤沾了點藥水往他傷口上塗抹,那些人下手也是真的重,多麼俊朗的一張臉,現在腫得都快成豬頭了。
藥水碰到傷口的時候有些許的刺痛,川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見杜若手上動作有些停頓,怕她不敢再幫自己上藥,便笑了笑說:“我沒事。”
之後他便都不皺眉了,就好像一點都不痛似的。
等到把藥水將傷口都塗抹到之後,臉上全是紫藥水,看着有幾分好笑,也又多了幾分同情。
他現在至少是個正常人的模樣,只是言行舉止有時候看着像是傻子。淡竹能留在家裡,是因爲爸媽以爲是她的男朋友,而且舉止談吐都挺得體的,之前又用法術弄了個身份和工作證明,還算是個體面人,所以父母都很滿意,巴不得他天天住在家裡培養感情,早點結婚纔好。
川穹如果將他安排到外面,一來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沒有自己生活的能力,二來萬一被抓進去出了事情,誰知道會不會又恢復到之前的嗜血狀態。
可想要將他留家裡的話,着實沒有合適的身份和理由,如果謊稱是杜洋的傻子男友……嗯……估計老哥會被爸媽揍死。
川穹滿臉的紫藥水,一路走着投來不少的視線。
哪怕是走進了自助餐館,裡面的食客和服務員也都一直盯着他,不過他倒是沒有覺得尷尬,反正陌生人的眼神他一點都不在意。
杜若拿了幾盆肉來烤,看着他疑惑的神情給他解釋,他只是沒有記憶而已,心智健全學習東西還是很快的,不多時就明白了這裡的東西。
川穹很是積極的一片片的烤着肉,沾好了醬放到杜若的碗裡,微笑着等她的誇獎,如果他有尾巴的話,此刻一定搖擺個不斷。
杜若沒有多留意,她低着腦袋在翻閱手機上的信息,她得把川穹給安頓好了纔是。
按照淡竹的說法,他和川穹差不多還要四個月纔會離開。她和杜洋都是剛出院了一個月還處於修養階段的人,她雖然有開始恢復以前的寫作,但收入不是那麼容易就有的。杜洋就更加沒閒錢了,以前兼職做遊戲代練還算小康,病牀上躺了兩年手速跟不上了,自然也就沒多少生意了。
因此無論是住四個月的賓館還是租四個月的房子,都,沒錢。
杜若夾起他放在碗裡的烤肉,一邊吃一邊繼續翻找。
她突然擡頭看着川穹,問:“你怕吃苦嗎?”
“不怕。”川穹十分肯定的說,雙目炯炯有神,“你需要我做什麼嗎?”
“呃……不是我需要你做什麼。”杜若琢磨着開口,說,“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是要融入社會的,你現在……情況比較複雜,我和杜洋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你得自食其力。”
川穹稍微思索了一下,瞭然道:“我明白,我不是那種吃軟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