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比淡竹計劃的還要順利,杜洋真的立刻就還俗了,不過也因此捱了寺廟裡的一頓打。
方丈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嘆息道:“施主,要斬斷紅塵入佛門的是你,要離開佛門去成親的也是你,如此信念不堅定,難成大事!”
杜洋毫不在乎,說:“能成大事的人本來就不多,我留在佛門頂多以後做個主持,離開纔能有更好的發展。”
就是這一席話熱鬧了寺中衆人,杜洋的臉上腫了好幾天。
不過一想到能和竹兒在一起,區區小傷也就沒什麼好在意的。
杜洋琢磨着自己畢竟是要結婚的人了,總得去和杜若說一聲,可聯絡不到寒衣自然不知道情況,只能在附近打聽一下,結果得知那邊山頭着了火,庵裡的大多數尼姑當時都外出了倖免於難,但也有兩個新尼姑留在庵內,不知道是否遇害,至今還沒找到屍骨。
聽到這個消息後,杜洋很是擔心老妹的安危,但細一想有寒衣在怎麼也不至於會葬身火海,可能是行蹤暴露,寒衣帶着杜若先離開了。
這麼一想心裡就舒坦了不少,立刻又恢復到了準新郎的狀態。
他興高采烈的去找淡竹,淡竹也已經事先安排好了,用法術在鎮子的外面變化了一座小莊園,還將田地裡的一些老鼠小鳥點化出人形,來充當莊園裡的僕人和親眷之類的。
當淡竹帶着杜洋到“家”裡去的時候,杜洋看着小莊園有些退縮了,說:“竹兒,我如今還俗一無所有,怕是配不上你。”
“怎麼會配不上,你在我眼裡比誰都要配得上。”淡竹說,“你本是清淨人,爲了我又入紅塵,反倒是我這個俗人配不上你。”
“竹兒,千萬別這麼說。”杜洋安慰道,“只要你願意,什麼都好。”
於是,在淡竹的坑蒙拐騙之下,兩人的婚期就定了下來,主持婚禮的自然也全是淡竹變化出來的“人”。仙人不可相戀,淡竹心中也很是遺憾,不能以自己的真實身份拜堂真是可惜,也得不到天界朋友們的祝福。
不過,罷了,所謂婚禮不過就是一個儀式,以前沒有成婚的時候他不也和杜洋過得好好的嗎。
紅燭高照,月色迷濛,杜洋已經微醺。
雙眼看誰都有兩個影子,他仍舊在酒席之間走動敬酒,向在座的賓客們打招呼。
“咦……二哥,你頭上怎麼有個驢耳朵?”杜洋盯着其中一個男人,疑惑的問,接而又自言自語的回答說,“我肯定是喝多出幻覺了。”
他又向邊上的岳父敬酒,看見岳父的嘴巴就像是鳥一樣尖尖的。杜洋更加確定自己喝醉了,扶着牆壁說:“我不能喝了,我先回屋裡去了……”
被淡竹點化的動物們因爲喝了酒,紛紛露出了原形,見杜洋離開了酒席,便紛紛恢復原形散去了。
原本還算氣派的小莊園也一瞬間變得清冷起來。
杜洋心情美美的,再加上淡淡的醉意,他推開新房的門,站定在淡竹面前許久,低沉着嗓子喚了一聲:“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