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沉住氣沒有接話,做出一副冷漠的態度,說:“你要見讓空青帶着你去拜訪就是了,我會在一旁聽着的,你最好別亂說。”
勉強算是答應了。
這種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並且今後都無緣了的心情,她隱約也是能懂些的。
不同的是,靈仙沒有機會改變命數,而她正在改變命數。
靈仙沒有喚空青過來,仍舊看着杜若,說:“我不能這樣去見他。”
杜若站到一旁,不悅到:“你還想怎麼去見他?要不我幫你施點肥,長得再茁壯一些?”
聽出杜若語氣中的不悅,靈仙也有些生氣,大道理上來說杜若的確和她沒什麼關係,但畢竟是在用她的身體,心裡肯定還是有怨的,說:“我要用自己的身體。”
“不行。”杜若十分果斷的拒絕了。
“只要一盞茶的時間。”靈仙急切的說,她也意識到了,杜若並不是一個難說話的人。雖然嘴上總是威脅的話語,但一直能看到讓步。
見杜若不應聲,靈仙又連忙說:“我們可以立血誓!”
血誓,用血或者魂魄作爲媒介結成契約,如果違背,魂飛魄散。
杜若心頭微顫,靈仙居然爲了見淡竹一面這麼捨得本錢,她那該死的同情心又浮起來了,她猶豫了一會,說:“你想怎麼個立法?”
“我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見見淡竹上神即可。一盞茶時間到後,我便離開。如有違背,魂飛魄散。”靈仙十分認真的說。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再拒絕實在是太冷酷無情了。
但杜若心裡還是十分顧慮,她仔細的將靈仙的誓言分析了幾遍,沒有文字陷阱,也沒有可以鑽空子的可能。
“好,我答應你。”杜若鬆口了。
倒也不全是因爲心軟,而是自私的想着,如果靈仙違背了誓言魂飛魄散……倒是省事了,而且還是靈仙自己作死,她還不必有半點的愧疚。
靈仙硬生生的從自己身上扯了一片花瓣下來,扯下來的花瓣居然有血跡,這株彼岸花是靈仙如今依附的肉身,種植多年已然一體。
杜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花瓣上,念動咒語達成了血誓。
血氣從花瓣上散開,一個淡淡的魂魄從彼岸花中脫出,就像是一陣輕飄飄的煙霧,緩緩的籠罩在杜若的身上。
杜若的眼睛閉上,又睜開了。
“……”她驚喜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軀,立刻急衝衝的跑向百草原外去,隨口喊了一聲,“空青,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
靈仙無法壓抑內心的激動,她飛奔向着天將府而去。
而原本在百草原偷聽圍觀了全程對話的川穹,也瞬移回到了天將府,準備看接下來的劇情。
他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裡的酒杯,深沉的模樣讓淡竹都疑惑了,問:“川穹兄弟,爲何去百草原走了一趟,變得如此困惑?”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那小仙不簡單罷了。”川穹笑了笑回答。
不簡單?淡竹更加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