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半透明黑色的狐型魂體從蛇妖的胸口處擠出，從玉琉璃眼前一晃而過，隨即開始繞着蛇妖的身周盤旋起來。
與此同時，一絲猩紅的血液從傷口處被拉扯而出，就那麼被他一邊吞噬着一邊扯着繞圈圈。
玉琉璃的臉色開始愈加發白。
但，狐族被攝走的魂魄遠不止這一個，越來越多的魂魄從蛇妖的胸口處涌出，每每涌出一條，就會愈加吸食着玉琉璃的血液，將其多分出一條血線出去，看着自己的血將一條一條魂魄浸染乃至驅散覆蓋其上的陰邪黑氣，她的脣角緩緩勾出一抹笑。
直到最後，那盤旋着的血紅色魂體幾乎將他們幾個人都圍繞在其中。
玉琉璃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連心臟都在微微顫抖着，可是還有魂魄尚未被引出來，她捨不得放手。
蛇妖的臉，皮肉之下早已被紅色的線條密密麻麻如蜘蛛網一般佔據，抽搐到幾乎扭曲的面部肌肉，想來也是正在經受着強大的痛苦。
再忍忍，再堅持一會兒，就能夠再拯救一個族人了，即便死也要死得值得，不能輕易就放手……
玉琉璃咬緊了牙關，默默地在心裡替自己加油打氣，雙腿抖得如篩糠子一般，也不見她往後退一步。
反倒是墨衍，清楚地看到了她的面部肌肉也跟着漸漸抖動，抽搐……
擰了擰眉，終於還是忍不住沉聲開口：“夠了！快收回你的手。”
玉琉璃擡眸看他一眼，脣角微翹，蒼白的臉上帶着勉強的笑意，卻是果斷地搖了搖頭。
明明再堅持一會兒就能夠再多救一個族人，她怎麼能夠在自己還能夠堅持下去的時候選擇放手。
“你身上的血都快被抽乾了，再這樣繼續下去，你會死的。”
墨衍的聲音聽着生硬，但緊緊擰成一團的眉頭卻出賣了他心裡的擔憂。
玉琉璃扯了扯脣角：“放心，我一向命大。”
從小到大折騰了那麼多次，其中不乏生死危機，可她還是安然活到了現在，這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真的是命大。
“命大又如何？耐不住你流乾身上的血。”
被墨衍隱隱點燃怒火的雙眸看得心裡一震，玉琉璃下意識地別開了自己的目光，微垂着腦袋，再不敢與他對視。
隨着血液的流失，她漸漸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受到了擠壓，胸口開始發悶，有喘不過氣來的徵兆。
喉嚨口也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一般，使得她不得不雙脣微張，藉以吸收更多的氧氣，以緩解身上的不適感。
事實上，血液在體內奔騰流失，已經導致她全身發麻，除了胸口發悶之外，更多的是無力，然後，就沒有其他特別的知覺了。
這次，會不會真的將自己的這條命還給族人了？
玉琉璃在心裡默默地想着，眼前開始發黑之際，她感覺到一隻手突然大力扣上了她的手腕，想要將她的手從蛇妖的胸口扯下來。
這會兒她其實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再堅持了，頭暈目眩，可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