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口照進屋裡來的時候,躺在牀榻上的人兒長睫輕顫,隨即睜開了那一雙烏黑靈動的眸子,只不過,這一刻還尚且帶着初睜時的茫然。
眯了眯眸子,伸了一個懶腰之後,麥小米雙手撐着身下的牀板,從溫暖的被窩裡坐起身來。
待腦子裡的混沌散去之後,麥小米想起了自己睡前所發生的事情,記得,自己好像是在師父的懷抱裡睡過去的。
垂眸看了一眼還套在自己手腕上的乾坤神圈,麥小米擡起另一隻手輕覆在上面,嘴角一翹:師父還在,真好吶!感覺昨晚是她自從下界之後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了。
擡手掀開身上的被褥,麥小米翻身下牀,腳尖剛剛沾地,房門便被敲響了。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她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擡眸看去,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胡亂地套上鞋子,又扯過搭在牀榻前一個架子上的外套往身上一搭,麥小米小跑着往門邊走去。
打開房門,意料之中地,看到了風言之那張溫潤如玉的俊臉,麥小米微微一笑:“早啊!門主。”
風言之亦是點了點頭回以一笑:“早,修覓,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麥小米垂眸掃了一眼自己身上,開口說道:“好多了,有勞門主掛心。”
風言之擡起一手擺了擺:“本座說過,在你面前,便只是你的師父,無需拘謹於這些。”
麥小米薄脣微抿,隨即微微側過身子說道:“嗯,我知道了,門主要進屋坐一下嗎?”
她下意識地不想跟風言之討論這個關於師父的話題,畢竟她的正牌師父在場,更何況,她也沒有叫過他師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的師徒身份,只是風言之單方面的認可,而麥小米從始至終,都只是被動的一方。
風言之倒也不客氣,麥小米讓他進屋坐,他便從善如流地進了屋,在屋裡的梨花圓木桌旁坐了下來,擡眸看着她。
麥小米感覺他看着自己的眸光有些奇怪,也隨着他的眸光打量了一下自己,再次擡頭的時候,臉上擠出一抹笑:“怎麼了門主,莫不是我這穿着有何不妥?”
剛剛站在屋門口交談的時候,她已經一邊手腳麻溜地穿好了套在身上的外衫,這會兒怎麼的也可以說得上是衣衫整潔,用這種帶着打量的眸光看着她是幾個意思?
半晌,風言之輕笑着開口:“修覓,你身上的傷,恢復得不錯,看樣子,你的身體底子也是極好的。”
麥小米乾乾一笑:“嗯,這還要感謝門主,昨兒個費心救治我的傷勢。”雖然說自己身上的傷勢能夠好得如此之快,都是自家師父的功勞,但好歹風言之,也確實有出過力,所以這種場面上的客氣話,還是必須要說一下的。
“這幾天,你就先好好休息,修習一事,緩緩也不遲。”風言之說着從凳子上起身,看樣子說完這句話是想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