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失去意識之前，玉琉璃感覺到有誰提起腳尖在她身上輕輕踢了踢。
“可是死了？”
墨衍的聲音——
‘你才死了！事情解決了還不快把剩下的靈力還給我！’
玉琉璃的心裡下意識地這麼回覆着，她也想要咆哮着喊出這麼一句話，而現實卻是……
她的嘴皮子只能微微動一下，但什麼聲音都說不出來，更別提是要說話了。
最後，頭頂上一暗。
玉琉璃艱難地擡了擡眼皮，眼前聚焦，終於看到了那一張顛倒衆生的妖魅臉龐。
紫眸，那樣純粹的紫，一下子晃花了她的眼。
“真是弱得不堪一擊。”墨衍薄脣微勾，輕嗤一聲，隨後身體快速轉化爲一道淡淡的紫色光影，咻地一下便從她的眼前消失了。
緊接着，像是一團氣體，又從她的後背進入她的體內，靈魂一陣輕微的顫慄。
驚鴻一瞥，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玉琉璃甚至於連在心裡吐槽墨衍那句嗤笑的心神都沒了。
那之後，她便暈了過去，毫無意識。
*
不知道過了多久，玉琉璃被一陣刺鼻的腥臭味薰醒。
刺鼻，竄入鼻端，讓她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的。
長睫輕顫想要睜開眸子，眼睛上面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粘到了一般，眼皮子受到某種阻力，掀都掀不開。
等到玉琉璃終於艱難地睜開了雙眼，觸目所及——暗紅。
而想要起身，身上，則感覺像是被完全碾碎了再重組一般的疼痛難忍，想要動動手指頭都難。
*
約莫十來分鐘之後，從玉琉璃嘴裡發出了一聲慘叫。
原因無他，皆因她從地上坐起身來之時，掌心按到了一團碎肉上，那軟軟黏黏的觸感，真是讓她受驚不小。
再遊目一掃周圍，她分明就是昏睡在一大片碎肉塊遍佈的區域上的。
許是受不了她的過激反應，墨衍的聲音慢悠悠響起：“這都死了，還能把你嚇成這樣，之前想要跟他們死斗的氣勢呢？”
聞言，玉琉璃怒，不顧身上的疼痛從地上跳了起來，張嘴便開始嚷嚷：“誰告訴你我是被它們嚇得，我是被這裡的狼藉！還有血腥！驚到了！”
說罷，玉琉璃低頭，試探性地擡起自己的胳膊聞了聞，瞬間薰得她一陣乾嘔。
再一看身上血跡斑斑的，那股臭味恐怕能夠傳出方圓百里，她整個人都已經進入了狂暴狀態。
想要施法爲自己清潔，卻發現自己身上一丁點靈力都提不起來了。
這可真特麼是……
玉琉璃磨了磨牙，正欲再發作，墨衍的聲音適時響起。
“你太弱了，身上所有的靈力甚至都不足以支撐本皇現身半炷香的時間，如若不是我及時回到你的體內，你即便不被這幾條巨蟒打死，也會因爲體內靈力枯竭而死。”
“怪不得……”玉琉璃恍然大悟般地低聲嘀咕了一句，難怪她那時候感覺自己就像是快要死了一樣。
“那我現在？”
“命是保住了，靈力恢復需要時間，另外，你因此受到了嚴重的反噬，內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