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墨衍的所作所爲太過於喪心病狂，玉琉璃絕對不會願意想要這樣跟他刀劍相向。
但，她所說的話，成功激怒了墨衍。
他最排斥的就是這種打着正義公道旗幟而一心想要殺了他的人，即便是玉琉璃，也不行。
他最不應該的，就是在狐族禁地取回自己的身體之時，一念之差放過了那羣該死的狐狸，現在竟然還被以此作爲對他出手的理由！
一念至此，墨衍臂上用力，往前狠狠一甩，掌心一發，玉琉璃整個身體都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磨着滑出了好遠，停下來的時候，她只感覺自己着地的身體一側都完全麻木了，眼看着衣衫磨破，皮肉也被磨破，她竟完全感覺不到痛意。
見狀，墨衍一聲冷嗤：“不自量力。”
玉琉璃有幾斤幾兩，他再是清楚不過，雖然大半年沒見，她增長的修爲速度有些令他感到詫異，但也僅僅只是詫異而已，真要與他打起來，無疑是以卵擊石！
“噗！”
一口猩紅的血沫吐出，玉琉璃心裡很清楚，墨衍對她下的手，當真是沒有留半點餘地。
想想自己之前所說的，無論如何都要跟着他，心裡只覺得可笑之極。
怪不得他千般拒她於千里之外。
原來，她即便做了那麼多，還是在他的心裡沒有一點半點的重量。
可是，她不也一樣對他出手了嗎？
即便這並非出自她的本心。
玉琉璃一擡手抹去自己脣邊的血漬，雙手掌心撐地想要從地上起身，眼前忽地一黯，下巴被扣住，墨衍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前，垂眸望進她的黑眸裡，薄脣微扯：“念在你曾幫過本皇，今日不殺你，起來了便滾吧！”
在那雙幽紫色的眸子裡，玉琉璃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狼狽的樣子。
下一秒，下巴被甩開，連帶着臉也撇到了一邊去。
墨衍緩緩站起身來好，垂眸看了一眼幾乎趴在地上的瘦削身影，忽地覺得胸口有些堵，這種感覺他十分不喜歡，抿了抿脣，收回自己的眸光，轉身緩步離開。
玉琉璃擡眸，看着墨衍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裡只覺得不能夠就這麼讓他離開，即便真的打不過，也得打，狐族好……
她是爲了狐族而來的。
正一步一步離開的墨衍忽地感覺身後一股力量直擊他而來，他腳步一頓，微微半眯着眸子。
玉琉璃看不到墨衍的正臉，但是看到他頓住了腳步，她就知道，他察覺了。
無法收手，卻依舊未能夠傷害到他，迎來的是比之前更加猛烈的一道反擊。
“你就這麼想死？”
墨衍眸色漸深，看着玉琉璃的眼神當真宛如在看着一個死人，眸底還隱隱帶着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怒意。
爲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就如此一心想要殺了他，之前對他所說的話都算什麼？
玉琉璃躺在地上的身體有點抽搐，卻仍是堅持着擡起頭來。
“墨衍，你就算讓我死都可以，但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