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張順賢總是說一些有趣的事情，曲雨欣其實並不是笑點高的人。
但是身邊總是坐着一個低氣壓的冰塊臉,就算是一個笑點再低的人,再沒心沒肺估計也很難笑出來吧。
“總是這樣不合時宜的讓人覺得掃興呢,總裁大人。”
和平時看到的恭恭敬敬的張順賢不同的是,只有自己和宋壹兩個人的時候,張順賢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如果真的像宋壹說的那樣,張順賢是一個在自己的人生裡扮演自己的人,那麼他真實的自己又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曲雨欣歪了歪頭,餘光掃到宋壹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張順賢是那樣的人的話，那麼作爲最瞭解張順賢的宋壹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曾經的曲雨欣以爲,就像一個商人那樣，宋壹的頭腦冷靜，氣場強大。
就像是一個領導者那樣的淡漠無情,好像所有的事情在他看來都可以簡單的劃分爲有必要和沒有必要。
但是曾幾何時，曲雨欣也見過臉上帶着微笑的宋壹，那樣的笑容不同於同學聚會上的那種完全表面的笑容。
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那個時候曲雨欣甚至覺得宋壹好像是從畫裡面走出來的男人，翩翩公子,面若潘安。
“好像我並沒有說過願意聽你講話。”
曲雨欣看着被宋壹始終冷眼相待的張順賢,本來沒有什麼反應，但是看到曲雨欣的目光轉到了自己這裡，臉上一時間寫滿了楚楚可憐的受傷。
“張順賢。”
宋壹有些疲憊的靠在座位上，其實這次同學聚會並不在自己的計劃當中，或者說並不在自己原本的計劃當中,而這件事實在是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總裁您說。”
張順賢確認了一下轉角沒有其他車輛，一邊應聲道。
“競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後天。”
“原本的基礎材料準備的怎麼樣了?”
“已經全部都準備好了。”
“嗯,回去就送到我的房間。”
好像是一件特別嚴肅的事情，畢竟宋壹這樣檔期這麼滿的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在S市，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能讓宋壹暫時的放下手中的工作,來到S市逗留這麼長時間。
“不要說那種聽起來讓人覺得臉紅得話，聽起來很曖昧啊。”
說話的時候張順賢竟然嬌羞的捂住了臉,好像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曲雨欣撇了撇嘴角。
果然張順賢是一個調節氣氛的高手啊,宋壹這樣一個冷漠的人身邊就是應該陪伴着這樣的一個人纔對吧,偶爾就算是覺得厭煩也會感覺到生活的溫度。
“有說過你開車的時候可以像現在這樣信口胡說嗎?你是把誰的安全當兒戲?”
不得不承認，宋壹還真是個不會聊天而且極度不討喜的人但是這一招好像反而對張順賢特別的奏效。
“是是是，就算是總裁大人主動提起的話題，我也會當作是不知道的樣子承認下來是我自己的錯的。”
張順賢翻了白眼,好像是受了氣的小姑娘,氣鼓鼓的開着車。
“其實你們的感情很好吧。”
曲雨欣雖然知道有些多嘴,但是感覺自己要是不說這句話的話會憋出內傷的，這兩個人看上去怎麼也是那種從下長大的兄弟吧。
“沒有那回事哦。”
宋壹沒有開口,說話的是張順賢,他的臉上還是掛着笑容，只不過那笑容好像是皮笑肉不笑，總感覺有些牽強的難看。
“不過是工作的關係而已,宋少爺是我的債主,也是我的上司,對吧總裁大人?”
張順賢回頭看了一眼仍舊不爲所動的宋壹,臉上露出了莫名苦澀的微笑，其實有些人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的人,但是他們也確實不是朋友,因爲太瞭解,反而不適合有任何的交集。
宋壹並沒有回答張順賢,他們的確沒有認識多久,但是當宋壹不是現在的宋壹，張順賢不是現在的張順賢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就已經相識了。
“就算是曲小姐看起來都覺得我們太熟了的話,總裁可要小心我會覬覦你的位置哦。”
張順賢說完這句話就相當於結束了這個無疾而終的話題，曲雨欣笑了笑爲自己提出這樣的話題表示抱歉，但是宋壹卻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總裁,是那邊打來的電話，看來有人已經打響了第一槍了。”
張順賢把車停到一家咖啡店門口,替代剛剛的尷尬的表情的是突如其來的嚴肅，張順賢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聽張順賢的語氣，曲雨欣大概能夠猜測到是關於競標的事。
雖然說一孕傻三年,但是曲雨欣本身就是一個聰慧的女人對於什麼事情的感知能力都很敏感。
“掛斷。”
宋壹剛剛還寫滿疲憊的臉上很快的出現了警惕和嚴肅的神情，就好像是時刻等待着這一刻一樣。
“明白。”
張順賢掛斷電話之後停下車,爲宋壹打開車門,宋壹先是起身原地停留了幾秒,然後像是決定了什麼一樣,走向咖啡廳。
“曲小姐是想要問我總裁去了哪裡嗎?”
張順賢回到車裡之後,發現曲雨欣看着宋壹的方向出了神,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難得現在那個冰冷的男人現在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小暖爐啊。
“沒有……”
曲雨欣條件反射一樣的否認,但是說完之後感覺自己越描越黑。
“哈哈哈,曲小姐真的是很可愛呢。”
張順賢關上車門,打算把曲雨欣送回星林酒店。
“看起來宋先生已經兩天沒閤眼了吧。”
曲雨欣雖然平時儘可能的不出現在宋壹的面前,但是曲雨欣是一個很敏感的人，對於宋壹的作息時間發現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而且一向不會表現出疲憊的宋壹竟然剛剛因爲太困所以睡着了，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宋壹是真的太累了。
“果然曲小姐很聰明呢,有點意外。”
張順賢笑了笑,好像猜中了什麼事一樣十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