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陽他們和孫尚武不打不相識,一見如故似的。
畢竟大家志同道合,雖說易陽身手平平,不是“武林人士”,但他和孫尚武都是古玩行的人,有着共同點。
而實際上,易陽對武學甚是嚮往,剛纔親眼目睹白文和孫尚武激烈地搏鬥時,他在場下熱血沸騰,心想自己要是有他們一半的功力就可以了,這樣也就不用害怕雷子等地痞流氓的威嚇了。
但“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想要學功夫,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勤學苦練,日積月累,而在學之前他也得拜個師傅。
在這方面易陽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拜白文的外祖父爲師,但這不是你想就能辦到的事情,對方接不接受他不得而知。
“易兄,白兄,你們來承德有何貴幹?”
大家互相自我介紹之後,孫尚武笑吟吟地問道,此刻他態度大變,沒有了絲毫冰冷之態。
易陽如實回答道:“我們是來給人家鑑定一批古董的。”
“這麼說,你們眼力一定很好了!”孫尚武說道,“看得出來,你們都是大行家啊!”
易陽忙搖頭道:“大行家可不敢當。其實不是我們來幫人家鑑定的,做鑑定的是一位老師傅,我們古玩店的掌櫃,他纔是真正的大行家!”
“哦,是嗎?”孫尚武眼中精光閃耀,嚮往道,“易兄,那回頭還希望你們幫忙引見一下,我想認識認識那位老師傅。不瞞你們說,我加入這行沒多久,可什麼還都沒學到呢!”
易陽搖頭道:“孫兄,你太謙虛了,其實大家都一樣,都在學習。”
他這話是實話,不說白文,就他而言,還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新手,才加入古玩行一兩個月,比起孫尚武來肯定更“新”了。
不過他擁有莫大的優勢,這又是白文他們所不及的。
“孫兄,你剛剛在派出所說那個女的是個盜賊,她究竟有什麼來頭,真有那麼神乎嗎?”白文突然插話問道。
他這個問題也正是易陽想問的,對於剛纔那個鬧劇他們有諸多的疑惑,尤其是那個神秘的女子,如果真像孫尚武所說的那樣,那那女子還真大有來頭了。
事已至此,易陽和白文都對孫尚武深信不疑了,就對方這人品學識,又怎麼可能是那麼下作的流氓,只是一開始大家不明真相,誤會他了。
“嗯,我所說的句句屬實,她確實是個賊!”孫尚武端正神色道,“這個賊不一般啊,她是有組織的,身手不凡。要不是落在我手上,一般人可抓不住她,儘管如此,你們也看到了,最後還是被她逃跑了!”
白文點頭道:“嗯,一開始是我們的疏忽,誰也沒有想到這一點,事後纔想起來,那女的手法不一般。”
“那個女賊非常靈活狡猾的,以後要是碰上了可要小心點!”孫尚武提醒道。
白文若無其事地呵呵一笑,說道:“這個恐怕她沒有機會了,我們也碰不上她!”
“那可未必!”孫尚武卻一臉認真表情地道,“你們既然來北京一帶了,那就要小心他們的盜賊團伙,他們專門偷東西的,越貴重的他們越會光顧!”
聞言,易陽和白文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他們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有所戒備了。
“孫兄,你不是說你有東西被她偷了麼?”易陽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剛纔該報警啊。”
他說起這個事情,但沒有問及對方所丟之物,不過既然孫尚武那麼看重,那可想而知,一定是很貴重的東西了。
孫尚武搖了搖頭,苦笑道:“報警要是有用,那我早報了,報警沒用的,警察找不回你的東西,要知道盜走東西的可不是一般的竊賊,而是‘盜賊門’的,他們行蹤飄忽不定,誰也不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裡,有人說在北京,也有人說在天津。”
“‘盜賊門’?!”易陽聞言一驚,疑問道,“現實中還有這樣的門派嗎?”
“對,有的。”孫尚武鄭重地點頭回答道,“易兄,你不是在聽故事,而是事實,只是大家平時沒怎麼接觸,不清楚而已。這世上三教九流,各個流派都有的,比如有相師,有風水師,還有法師,等等。我們玩古董的只是其中一個流派罷了。”
“哦,原來如此!”易陽恍然大悟道,是他眼界太小了,還沒接觸到那些行當。
一邊閒聊一邊品嚐美滋美味的咖啡,喝得差不多之後,易陽提議道:“孫兄,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空,要不大家一起去玩玩吧?你想必對這邊的古玩市場熟悉得多,而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有些什麼好去處了。”
孫尚武毫不猶豫地點下頭來,好生答應道:“這沒問題,我有時間。我對承德這邊的情況確實挺清楚的,但這裡其實也沒什麼很好的去處,就兩個比較大的古玩城,還有幾個很小的交易市場,不過那些地方東西太少,沒什麼可淘的,不去也罷!易兄,白兄,我們先去逛剛纔那個古玩城吧,下午再去‘熱河古玩城’。”
易陽知道,承德古稱“熱河”,孫尚武所說的“熱河古玩城”應該就在承德市區,這是他們之前還沒有考慮去的地方,這下聽孫尚武眉飛色舞地提起,他們頓時打起了幾分精神。
當下他們並肩離開了咖啡廳,然後興高采烈地返回那個古玩城。
等他們來到古玩城的時候,周圍早已恢復平靜了,而那個神秘的女賊自然也不知所蹤。
剛纔由於有突事件,易陽和白文還沒怎麼逛,不過這下他們可以盡興了。
“承德古玩城多金銀、陶瓷、銅鐵、古董等。熱河古玩城多字畫、篆刻、山水畫等。據說這邊古玩城的地攤上,有不少內蒙、東北的滿蒙貴族後裔會帶家傳珍品來這裡展示銷售。易兄,白兄,你們眼光好,沒準能淘到什麼好東西呢。”一邊慢慢地向前走,孫尚武一邊介紹有關情況。
“隨緣吧。”易陽微笑道,“淘寶也要看緣分的,看你和寶物的緣分如何,淘到好東西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
“易兄此言甚是!”孫尚武贊同道,“淘寶得看運氣,運氣非常重要!”
他們先逛戶外的地攤,孫尚武他們雖說得不錯,但實際情況並沒他們想象的那麼好,易陽現攤子上擺賣的古董大部分是贗品,因爲上面沒有散絲毫靈氣,就算帶有靈氣,那也是極其微弱的,如果不仔細感應,那還現不了。
逛過一遍之後,易陽沒什麼收穫,他沒看上什麼東西,而孫尚武和白文則分別買了一件古董,都是小件的精緻瓷器,價錢不高,也沒多大收藏價值,只能說是一般的雅玩。
稍後,他們又在周圍的古玩店裡面逛玩,可情況差不多,精品店裡面賣的也大多數是工藝品,連古董都算不上,唯一的一些古董那也只是泛泛之物,根本勾不起人的興趣。
逛了一圈下來,易陽一無所獲,他心裡多少有點失望,不過這並沒掃他的興。
“孫兄,我們先吃飯吧,時間不早了,也是吃中飯的時候了。”從最後一家古玩店走出來之後,易陽熱情地招呼道。
“嗯,去吃飯吧。”孫尚武連忙點頭答應道,“不過得我請客,你們遠道而來,我得盡地主之誼啊。”
易陽卻道:“我們請你客纔是,我們剛纔誤會了你,得向你致歉。”
說罷,他們三人趕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沒過多久,他們就叫上了好酒好菜,三個年輕人杯來酒往,喝得酣暢淋漓。
酒足飯飽之後,孫尚武帶着易陽和白文開車趕去了“熱河古玩城”。
他們開的車是一輛外觀十分臃腫而比較陳舊的吉普車,沒想到孫尚武的座駕竟然這麼有個性,不過和他很搭配。
熱河“古玩城”位於東大街民族宮,距離避暑山莊沒多遠,孫尚武開車很快就帶着易陽和白文來到目的地了。
來到民族宮之後,孫尚武將車停靠在一處空曠的停車場上,隨後帶領易陽他們直接走去了民族宮一樓的古玩城。
這算是一個集市,物品和遊人還挺多的,易陽他們隨着擁擠的人羣開始漫不經心地逛起來。
畢竟是小地方的古玩市場,藏品有限得很,再加上客流量這麼大,有好東西的話恐怕早被明眼人淘去了,哪還會留給易陽他們,但既來之則安之,人都來了,那就好好看一下再說。
結果不出易陽所料,一路逛下去,都沒有現任何的驚喜。
“易兄,白兄,我們去逛下那個石雕店吧。”孫尚武突然指着右前方的一家店鋪說道,“我想買個壽山石的印章料子,拿回去自己雕。”
“孫兄,原來你還會雕刻玉石啊?”易陽吃驚道。
孫尚武搖搖頭道:“不是很會,就一個小興趣而已,呵呵,隨便雕着玩的。”
說着三人不慌不忙地走入了那個石雕店,而一走進去,易陽眼前就豁然一亮了。
赫然只見的貨架和地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石雕,有些包漿濃厚,顯然是老古董。
而讓易陽感到吃驚的是他右眼的反應,原來他不但感應到了一股強烈的靈氣,而且右眼涼意侵襲,金絲又“蠢蠢欲動”了。
當下他不知不覺地感應着那股靈氣,並朝着靈氣傳來的方向慢慢走去。
很快他注意到了,散出濃厚靈氣的是一個比較大型的石雕擺件,那石雕古色古香,但看上去殘缺不堪似的,由於表面灰塵堆積,乍一看毫不顯眼。
可就這麼一塊灰不溜秋的石頭卻讓易陽大感驚喜,他好像現了什麼大寶貝一樣,暗道:“真是藏在深閨人未識啊,這樣的好東西看樣子只有我能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