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向遠方看了看,用下巴指了指前面:“應該是你幾次遇險的那條小巷吧。如果顧昔年他們從小巷的兩頭包抄,我們插翅也難逃了。”
‘那怎麼辦?不如我們打車繞道回去吧。”唐糖緊緊抓住小暖強有力的胳膊,如驚弓之鳥的說。
小暖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躲什麼躲!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不如豁出去和那個人渣大拚一場,打得他落花流水,他就不敢再找你麻煩了。”
唐糖見他說的這麼自信,忽然記起來什麼,驚喜地道:“哦!我知道,你打算藉助那枚神奇的戒指的力量,狠狠教訓那個渣男一頓!對不對?”
她邊說邊用力地對着空氣揮舞了幾下拳頭,好象顧昔年就在眼前,她正對他示威一樣。
“是啊。”小暖簡短地附合了她一下,便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我其實挺佩服顧昔年那個渣男的。”
“佩服他什麼?”唐糖奇怪地問。
“臉皮有夠厚呀,你們兩個都決裂了,他居然還不死心,時不時跳出來害你一下,他這樣究竟累不累呀。”
“那是因爲你和他是兩類人,你才覺得他的行爲不可思議。就象採蜜的蜜蜂不能理解蒼蠅爲什麼一見到屎就飛撲了過去,別人就是以害人爲樂。”
小暖欣賞地看着她:“誰敢再說我們家唐糖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說話多有哲理性呀。”
“沒有人這麼說我好吧,何況我也夠不上當花瓶。”唐糖謙虛的說。
“你不僅夠得上當花瓶的資格,而且美貌與智慧並存。”
“哪有。”唐糖不好意思地說。
“你都寫網文了,再怎麼說也叫才女吧。可以與李清照歸爲一類。”
“纔不要和她一樣。”
“爲什麼?”小暖不解地問,“她可是歷史上最有名的女詞人。”
“那又怎樣。命運那麼坎坷。”唐糖黯然地說。
小暖自知失言,忙自我糾正:“是我說錯了話,我們唐糖不會象她那樣。我們唐糖一輩子都會幸福的。”
唐糖無意中擡起頭來,卻驀地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小巷的巷口,她的腳步猛地停住,驚疑地看着小暖。
小暖看上去有點嚴肅,鎖着眉往小巷深處張望了一會兒。才牽着唐糖的手往裡走。
他叮囑唐糖道:“如果顧昔年真的帶人找你的麻煩。我擋住他們,你先跑,聽見了嗎?”
唐糖不肯往前走了。驚駭地問:“爲什麼?我們要走一起走,要死一塊兒死。”
“什麼生生死死,看你把事情想得多嚴重。”小暖雲淡風輕地說,“我要你先跑。是不想你分我的心。你沒看見電視劇裡,女主遇到危險時。男主去救她,男主叫女主先跑,女主不肯,接果被壞人抓住。要挾男主,男主投鼠忌器,吃了許多苦頭才帶着女主逃生。你該不希望我象那些男主一樣。被壞人打得死去活來吧。”
唐糖見他說的合情合理,也就點頭答應了。
她提心吊膽地跟着小暖往小巷深處走去。兩個人的腳步聲顯得格外孤單無助。
唐糖風聲鶴戾,哪怕是一片樹葉飄落下來,她都會驚出一身冷汗。
然而,眼看只剩幾步就走出幽深的小巷,他們預想中的危險還沒有出現。
唐糖暗暗鬆了口氣,猜想顧昔年還不至於壞到這種地步,她只是沒替他們付飯錢,他就找人報復她。
但是她卻看見小暖劍眉深鎖,疑竇叢生。
“你怎麼了,危險眼看要解除了,你反而變得擔心起來。”
“我是在想顧昔年不可能善罷干休,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放過你。他這樣遲遲不出招,才讓我不安。”
唐糖覺得小暖說的很有道理,原本放下的心又高高懸了起來。
兩個人剛走出小巷一小段距離,迎面風馳電掣般駛來幾輛輕便摩托車。
每輛摩托車的車頭燈都打到最亮,強烈的燈光刺得唐糖連眼睛都睜不開,她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擋住耀眼的燈光,耳裡聽到摩托車呼嘯而來的聲音。
她驚怵得做不出反應,卻覺得自己被人攔腰抱住,兩腳離了地面,輕飄飄地在空中劃過,然後落在一個樹杈上。
唐糖這才睜開了眼,看見小暖環抱着自己,臉色沉重的望着樹下。
她也向樹下看去,三個把頭髮或染成黃色或頭成紅色的小混混剎住摩托車,凶神惡煞般擡頭仰望着他們。
唐糖認得他們,那三個少年她在鄉味百年見過他們,紅頭髮的少年就是李勇。
但是顧昔年並沒有露面。
唐糖暗暗想,這果然符合他的做風,喜歡在背後捅人一刀,還不想讓人知道。
三個不良少年在樹下商量了一下,從車子上下來,手裡拿着一尺多長,明晃晃的西瓜刀,在樹下將他們倆團團包圍。
李勇衝着他們惡狠狠地叫囂:“現在滾下來,老子們只要財。如果逼得老子們動手,就不是求財那麼簡單!”
唐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緊緊依在小暖的懷裡。
另兩個少年邪惡地笑了:“那個妞長得不錯。”
這句輕薄的話激怒了小暖,他大叫一聲,從樹上一躍而下,趁那三個不良少年沒有反應過來,在空中向着三人的頭部一通猛踢。
三個人猝不及防,全部中招,被小暖踢倒在地,手裡的西瓜刀也掉在了地上。
小暖迅速撿起一把西瓜刀,把爲首的紅髮少年李勇從地上提了起來,用刀架住他的脖子,命令道:“叫你的弟兄騎着摩托車,給我滾得遠遠的。”
李勇色內厲芿,被小暖嚇得都快尿了,他驚惶地對另兩個少年吼道:“滾!你們快滾!滾得遠遠的。”
兩個少年面面相覷,猶豫着要不要離開。
小暖把手裡的刀輕輕在紅髮少年的脖子上一劃,劃破皮膚,立刻鮮血染紅了刀刃。
李勇嚇得面如土色,兩腿發軟,幾乎是哭喊着對他的夥伴咆哮:“你們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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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少年只得驚慌失措地退到各自的摩托車旁,騎上車,絕塵而去。
小暖對着樹上喊:“沒事了,下來吧。”
唐糖象只軟腳蝦一樣,驚魂未定地從樹上往下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