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造。”慕寒珩看透了她,他知道她的意思,拍拍她搭在他手臂上的手,笑着說:“不用擔心,安心在這裡坐着吧。”
坐在貴賓席,還是前排而不是山頂,看着他那氣定神閒的表情,巫筱婕就知道他是有備而來,這樣一想就明白他爲什麼在出門前特意交代她穿了身上的這套禮服,他自己也穿了一身比較正式的西裝,這就真的是男才女貌。
聽後,她稍微坐正了一點,拉過他的手在腿上把玩着。
會場上人來人往,在這裡可以看到不同國家不同地區不同頭髮不同膚色的人,每個人都穿得很漂亮且高貴。
此刻的巫筱婕一頭黑髮,宛若上好的紫檀,用一個水鑽別針繫着,簡單又大方,修白的脖頸上掛着一塊碧色的玉,溫潤,純黑的晚禮服宛若夜色,覆蓋了真相,皺褶處點綴着潔白的瓔珞,垂下流蘇,剪裁得十分合體,灰塵也是恰到好處,抹胸處綴了幾顆水鑽,使女子宛如無垢的青蓮,在夜色中滿開。
而慕寒珩一身簡單的黑色西裝,除了領子上的黑色蝴蝶結便沒有其他多餘的點綴,就這麼簡單整潔也能讓他穿出一身不凡,而他在別人面前散發出來的高冷男神氣質更讓他的身價提升了好幾個高度。
這樣就算他們沒有收到邀請函,以他們現在的相貌與着裝,明眼人都可以猜出他們非富則貴,誰又敢隨便攀離?
這不是自誇,這是實力,想到這,巫筱婕已經完全放心了,可是還是……
“好吧,你叫我坐我就坐,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着。”巫筱婕對他訕笑了兩聲,繼續說道:“不過,你不用擔心,有事我會跟你一起頂着,不會賴死不走的。”
“你腦子裡儘想些什麼呀?亂七八糟的,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慕寒珩對旁人視若無睹,他眼中只有她,用食指輕輕地戳她得太陽穴,無時無刻不是對她的寵溺。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打是親罵是愛,滿滿的幸福,只有他們自己能感受得到。
“哎喲喂!疼。”巫筱婕呲牙咧嘴地摁住自己的太陽穴的位置,動作很是誇張逼真有好笑,“你不知道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嗎?這要是亂了,這造型就毀了。”
“哪疼了?這叫凌亂的美,是給懂得欣賞的人欣賞的,例如我。”慕寒珩比了一下自己,眉毛挑了挑。
巫筱婕用手指當梳理了一下頭髮,看着他只是笑笑不說話。
慕寒珩直接挽住她的腰,與她拉近距離,神色嚴肅地跟她說:“哎呀!老婆,你對我最高級別的信任是什麼?”
“跟你出門不帶腦子。”
“……”完全沒有想到的答案,讓他雷了一把,繼而笑着說:“這就對了,全心全意信任我。”
兩個人從一個位置討論到了另外一個層次,會場很寬大,而且有吃的有喝的,有帥哥美女穿着泰國的服裝在工作。
這時東道主派人過來把慕寒珩找了去,說是一聚,那麼逢場作戲肯定是少不了的。
在你還不能夠強大到天下人都聽你的指揮,那麼你就有敷衍別人的時候。
慕寒珩對來人點了點頭後,站了起來堆巫筱婕說:“你在這裡坐一會兒,不要走遠了,我很快就回來,知道嗎?”
這女人英語不過關,除了薩瓦迪卡以外,其他泰語都不懂,所以慕寒珩怕她走丟了,特意交代一下才安心。
“嗯。”回了一個你放心的眼神給他,很乖巧很聽話。
隨後慕寒珩就跟着那個人離開了,留了巫筱婕一個人在這裡坐着,很無聊,跟別人又不認識,語言又不通的她,只好拿手機出來玩。
雖然坐在第一排比較顯眼,可是在這個貴賓席裡已經零零散散地坐了很多人,說話的說話,喝酒的喝酒,拍照的拍照,炫富的炫富,裝逼的裝逼,也只有她這麼萌萌噠地安靜玩手機。
上扣扣,上微信,剛登上,叮咚叮咚地響個不停,嚇得巫筱婕趕緊把聲音給關掉,把手機蓋放在大腿上靜待。
等了它一會兒,她纔拿起手機一看,這麼多的消息大部分是來自馮琳的。
她沒想到就兩天沒有上扣扣,沒有上微信,給她發的消息都轟炸天了。
她首先把馮琳發給她的語音和文字全都聽了一遍看了一遍,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等她把語音聽完,聽着那變音後的聲音然後就見她咧開嘴笑了。
她嘴角含笑,然後一一回馮琳的問話,這妞怕是操碎了心。
在她還在沉迷於回話的景況中,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穿着一條低胸短裙踩着一雙有防水臺的十五里米恨天高,來到了巫筱婕面前。
來自國內的寧露露是一個新生模特,她不像別人那樣會看人臉色,會顧及場合,她就喜歡有話直說,爲我獨尊,以自己爲中心。
因爲會場上的位置是安排好的,需要對號入座,她的大款跟她說,叫她自己先去坐好,他有事,隨後再到。
所以現在她看到有人坐在她的位置上心裡有氣,他好不容易在業內拼死拼活才抱了這個一個大款的大腿,誘得他帶了自己來參加這次商會,以爲可以風光一場,回去也可以炫耀一下。
沒想到,好好的位置卻給另外一個女人給霸佔了,最可惡的是她長得比她還漂亮,你讓她如何順得下這口氣?就像撞衫一樣,不怕同款,就怕別人穿得比你好看。
聲音不大,恰好在熱鬧的會場上巫筱婕能夠聽得到。
此時,像一個大小姐的她心高氣傲,毫無禮貌地對着巫筱婕說:“喂喂,你坐了我的位置,讓讓。”
低着頭玩手機等待自己丈夫歸來的巫筱婕被她一說都不在狀態,蒙了一下。
擡起頭,一個應該比她還年輕的女人,趾高氣昂地看着她,巫筱婕眼中帶着疑問,看着鼻孔朝天的眼前這位美眉,不說一句話。
久久聽不到回覆的寧露露,眯着眼睛,趾高氣昂地又說:“沒聽到嗎?我說你坐了我的位置。”
如果她有禮貌地問她,叫她,請她,拜託她,麻煩她,那麼她就會友好地起來說聲不好意思,然後走開讓給她。
可是這種語氣這種態度,當她巫筱婕是好欺負的嗎?真的是欺人太甚了,不發火當她是病貓,這座位就算真的是她的,她也不讓了。
像是看不懂她的眼神聽不懂她的話,巫筱婕重新低下頭,玩她的手機,被人打斷回話,她也沒心情在別人面前回話,直接打開遊戲消消樂來玩,遊戲精力那麼多,她就不相信,這個女人還有精力跟她耗着玩。
“喂,你到底聽不聽得懂我說的話?我在跟你說話呢。”
習慣裝傻白甜的巫筱婕也是有高貴冷豔成熟的時候,她現在就是一個高冷女神不經。
“我在跟你說話呢?”聲音漸漸提高了。
巫筱婕不搭理她,安安靜靜地玩她的遊戲,似乎她在這會場上是一個單獨區域,不受影響。
“你是不是聾的?”寧露露也是沒有耐心了,說話有點口不擇言,“你這人這麼沒禮貌,以後生的孩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有娘生沒娘教的……”
嬸可忍,叔不可忍!!!
不可以隨意當着一位母親的面冒犯她的孩子,她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傷害她孩子的人,哪怕是人身攻擊。
巫筱婕不急不躁地退出了遊戲,背靠在椅子上,雪白的雙腿蹺着二郎腿,氣定神閒地擡頭看着鞋喋喋不休的女人,“你說什麼?嘴巴放乾淨點。”
“哎喲!終於搭理我了。”寧露露目中無人的態度更升一層,“讓開,你坐我的位置了。”
“那隻眼睛看到寫着你的名字了?”巫筱婕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裡,因爲慕寒珩並沒有跟她說過,可是她相信他,是他帶她過來的就不會錯,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因此,她一點都不懷疑自己會坐到別人的位置上,因爲慕寒珩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被踩了尾巴的貓都會撓人,更何況是她,此刻她就像發了威的老虎,所以她也咄咄逼人地迴應這位新生模特。
她從位置上站起來,比身爲模特出身的寧露露矮了半截,可是跟了慕寒珩這麼久,她完全可以在氣勢上壓倒了她,一步步上前,犀利地說道:“要別人尊重你之前要尊重別人,所以要別人對你有禮貌之前你是否也應該對別人有禮貌?還好,看不到之前,不要隨便指責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教育,更不要隨便說孩子,因爲你不知道一個母親可能會爲了孩子做出一些很瘋狂的舉動。”
看着只到她耳旁的女人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往後退,目光帶刀,她也是怕。
可是她不可以退縮,好不容易可以上位,自己怎麼可以退縮,想想大款那麼疼她,她纔不怕。
這邊的小動靜並不是很多人注意到,可是有備而來的人,時刻注意着某人的一舉一動,就差一個上前插話的時機。
不過,現在就是一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