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嘯天連忙點頭,“是是是!我也相信阿毛他們的話,城少相信他們的話,我相信城少!”
閔新建:“……”
城少?
郭校長一口一個城少,哪個城少?在T市,帶“城”字的,又能叫出來的,不多。名頭最響的,就是顧來那位。
不會湊巧,真是他吧?
顧堔城平時很低調,不愛在公衆場合露面。就算他肯露面,自己也沒那個身份去參加。就算溝深處偶爾在媒體露個面,他也不能確認,面前站着的那個就是顧堔城本人。
顧堔城又說:“既然你相信,你就個我家孩子一個說法。這麼多家長和孩子,也要有個公道!”
“是的!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從小就這麼欺負人,太氣人了!”
“狗眼看人低!”
“長大也沒什麼出息!”
“郭校長,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
顧淺淺不動聲色地看看顧堔城,悄悄地往他這邊站了站,自己的男人真厲害,三言兩語就把閔新建推到懸崖峭壁!
阿毛他們幾個,也是對顧堔城崇拜無比,以前受的欺負,全都被他給扳了回來!
閔新建見狀,忙護着自己的兒子,說:“郭校長,你不能聽他胡說八道啊,明明是他先欺負的我兒子,我看的清清楚楚,你……”
“城少怎麼可能胡說八道?”郭嘯天一下變了臉色,很嚴肅地對閔新建說:“你知道城少是誰嗎?城少是謙謙君子,一言九鼎的人,會亂說嗎?”
“城少,”郭嘯天轉向顧堔城:“對不起,是我做校長的失職,不知道學校裡還有仗勢欺人的事情發生。今天,我一定給您一個公道的處理。”
“各位家長,”郭嘯天又對衆家長說:“實在對不住各位,有今天這樣事情的發生,是我做校長的失職,在這兒,我跟各位道歉。”
郭嘯天說的真誠,態度又謙和,還一味地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攬。一個校長,能做到這份上,這會兒,衆家長對他倒是沒什麼怨憤。
畢竟,大家也不是來尋事的。
就這樣,郭嘯天輕鬆地把衆人的憤怒全都轉移到閔新建父子身上。
“閔先生,”郭嘯天又轉向閔新建,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教育道:“閔子溪在學校裡炫富,欺負別的同學,有一部分是我們老師的責任,沒有及時發現及時制止。我覺得,也有一部分是家長的教育問題。現在,家裡的孩子少,吃穿用玩全都滿足孩子的要求。但是,每個人,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生活觀念,你不能用自己的價值觀,來衡量別人。”
閔新建:“……”
郭嘯天這話,不就是變相地說他的教育有問題,他價值觀也不對嗎!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校長嗎,還敢對他指手畫腳的,回頭,得好好地整整他。要不,到教育局鬧鬧?
反正現在的學校,教育局,最怕有家長鬧!
說不定,到時候郭嘯天還得反過來給他賠禮道歉!
“這位,”郭嘯天恭敬地指了下顧堔城,“我想大家都沒有見過,也很少有事沒事來咱們學校轉悠。可是各位知道嗎,咱們學校的體育館就是這位先生捐贈的。”
閔新建:“……”
捐個體院館?
那可不是一般的有錢人能做的出來的事兒。
那個體育館,要好幾百萬。
他就是砸鍋賣鐵,也捐不起。
閔新建的額頭,還是伸出細細的汗珠,有種預感,他今天是實實在在遇到真正的有錢人了!
顧淺淺扭頭,望向顧堔城,她一點兒都不知道呢!
這個冷冰冰的人兒,內裡還是個慈善家。
做事兒,卻還是一點兒也不顯山漏水。
那個自稱是在大公司上班的閔新建都不認識顧堔城,而校長能認出他,而且對顧堔城還是恭敬有餘。很大的可能,就是因爲顧堔城對這個學校做了太多事情,而郭嘯天又是校長,不可能不知道。
阿毛和松果他們,聽校長這麼說,都無比崇拜地轉向顧堔城,“哥哥,原來外面的體育館是你給蓋的啊!”
松果:“怪不得我們的體育館這麼氣派!”
小豆:“和哥哥一樣氣派!”
顧堔城微微昂起下巴,很自豪地接受孩子們的崇拜。
顧淺淺抿嘴笑笑,要是顧堔城多和孩子們相處一段時間,這羣小傢伙的嘴巴一定會和他一樣厲害。
你看現在,小豆都會哄他開心了。
郭嘯天聽見他們幾個喊顧堔城哥哥,當時就頓住,哥哥?
不是私生子,這是什麼關係?
當然他也知道,顧堔城的事情不是他能琢磨的,他要做的,是要顧堔城對自己的滿意。所以,郭嘯天是一心要給足顧堔城面子,又賣力地說:“還有,你們的孩子回去也可能說過,這個學期我們的圖書館增加了許多的書籍,也是這位先生免費提供給我們學校的。你們再問問自己的孩子,學校今年的伙食,是不是好了許多,但是價格卻沒有變。這裡面的差價,也是這位先生給補上的。”
“這是真正的好人!”
“做人真低調!”
“還是做好事不留名!”
“不像有些人,有點兒錢就覺得自己能上天!”
“上了天,能和太陽肩並肩!”
“這下被人打臉了!”
“打的夠響!”
“能被這位先生親自打臉,也是他臉大!”
“……”
閔新建聽着衆人的議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看着懷裡的兒子,心裡又是氣憤,你惹誰不行,偏偏惹上一個比老子厲害的閻王。
面前站着的那位,八成真的是傳說中的顧堔城!
不然,就憑其他幾位帶“城”字的爺,做不出來這事。
有錢人,就是任性,做好事都做到這山窩窩裡來了!
閔新建心裡想着,又覺得自己倒黴的不行!又覺得阿毛那幾個孩子是故意的,今天故意叫顧堔城來找他麻煩。
可是那幾個孩子有顧堔城幫着,又有校長罩着,他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敢亂說。
就顧堔城的能力,分分鐘鍾能讓他在公司呆不下去。這是關乎飯碗的事兒,他怎敢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