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秦嘉年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恭喜你。”
顧淺淺笑的幸福而甜蜜,“謝謝秦醫生。”
今天,所有的恭喜,都讓她覺得特別的高興。
“這個,送給你。”秦嘉年拿過一個盒子,遞到顧淺淺面前,“是……恭喜你和阿城,希望你們白頭偕老,幸福一生。”
顧淺淺看看秦嘉年,又遲疑地轉向顧堔城,那意思,好像是在徵求顧堔城的意見,要不要收下?
在顧淺淺看來,顧堔城破天荒地沒有吃醋,說:“嘉年一片心意,收下吧。”
而顧淺淺則表現出夫唱婦隨的模樣,對着秦嘉年淺淺一笑,“謝謝秦醫生。”
顧堔城:“打開看看。”
顧淺淺打開,盒子裡,是一塊玉佛,她不懂如何辨別玉的真僞,但是看着那玉佛油脂發亮,就覺得不是一般的貨色。
而且,又是秦嘉年送的,肯定不是假的。
只聽秦嘉年說:“這個玉佛是從廟裡求來的,開過光,可以保平安的。”
當年,父母爲他求了一塊玉觀音,爲妹妹求了一塊玉佛。所以,秦嘉年一直以爲,在那場車禍中,他們平安無事,多是因爲這玉觀音和玉佛的保佑。
就是因爲這塊玉佛,他才一直堅信,他的妹妹應該平安無事,只是生活在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而已。
顧堔城,葉一秋,還有韓舜逸,看到這塊玉佛,都沉默不語。
他們都知道,秦嘉年脖子上又塊玉觀音,他手裡還有一塊玉佛,是他那個失蹤的妹妹落下的。
出車禍之後,他跑去找救援,等他回來之後,妹妹不見了,只有她那塊隨身而戴的玉佛還在。
秦嘉年也曾多次說,他妹妹一定還活着,因爲她的玉佛還在,他要找到她,在親自給她戴上。
“真的?”顧淺淺吃驚地看着那玉佛,“聽說開過光的佛很靈的。”
秦嘉年:“很靈。”
不然,怎麼會保佑他們兄妹活下來。
“我給你戴上。”顧堔城拿起那玉佛,給顧淺淺戴在脖子上,“要一直戴着,不能摘下來。”
叫秦嘉年給她戴上,不合適!
再說,顧淺淺是他女人,給她戴東西這麼親密的事,別的男人絕對不能做,就是親哥哥也不行!
顧淺淺:“……奧。”
她怎麼覺得,今天顧堔城特別的鄭重呢。
按照他的個性,應該是別人送了一樣東西,他會送一件比這個貴重十倍的東西給她,然後再把那人給諷刺下。
怎麼,今天改性了?
“你一定會平平安安的。”秦嘉年又低聲呢喃了句。
顧淺淺隱隱約約地聽到,錯愕地轉頭,還想問秦嘉年,結果,韓舜逸扯着嗓子喊了起來,“來來來,喝酒!喝酒!”
現在的氣氛,太低沉,壓抑,不適合今天這麼喜慶的事兒!
還是喝酒好!
喝酒的時候,可以不用去想煩惱的事情,喝醉的話,煩惱的事情更不會被想起。
……
幾人,確實是放開了喝,因爲高興,又有些各懷心事。但是,顧淺淺那邊顧堔城和秦嘉年還是罩着的。
顧堔城是覺得酒多傷身,作爲顧淺淺的男人,他必須爲自己的女人抗酒。
而秦嘉年,他第一次見到顧淺淺,正是她被人陷害而醉酒,酒後的她,瘋癲,粗暴,活像個女漢子!
所以,他要保護你的妹妹,不能讓她的弊端顯與人前,雖然再坐的都不是外人。
最後,秦嘉年和韓舜逸是醉態全顯,走路都搖搖晃晃的。
秦嘉年因爲工作的原因,平時限酒,酒量不比他們幾個。這次又喝的不少,他喝出醉態,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韓舜逸,整個過程,總是有意無意的給自己灌酒,似乎是誠心要把自己灌醉。他的內心,不由不叫他們幾個多想。
哎,又是一個看着什麼都不屑,什麼都不在乎,灑脫的很的人,結果,卻是心事藏的比誰都深,內心早已支離破碎了一地。
他們幾個,心知肚明,也不攔着韓舜逸,任由他喝。最後,他這樣一個在酒缸裡泡着的人,活生生的喝醉了!
顧堔城和葉一秋也是常出入應酬場合的,酒量是不比韓舜逸差,但今天他倆的控制力比韓舜逸好。
所以,他們只是微微的醉意,因爲控制力還在,沒有酒後的失態。
“玥……玥……,玥玥……”秦嘉年含糊不清地喊着,舌頭在嘴巴里打着顫,就連一向穩重的手,此時都晃着。
“秦醫生?”顧淺淺就坐在秦嘉年旁邊,聽見秦嘉年含糊不清的話語,忍不住問:“秦醫生,你喊誰?”
顧堔城沉着臉,看向秦嘉年。
男人喝醉酒,也不是件好事兒。
然後,臉色更是難看地注視着顧淺淺。
希望,秦嘉年不要壞事。
可是,顧淺淺到底是秦嘉年的親妹妹,他們兄妹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這也是一種殘忍!
顧淺淺咬着嘴脣,又把臉扭開!
淺淺,我不想你受傷,對不起!
“玥玥……,”秦嘉年抓着顧淺淺的手,眼睛都直了,“你……一定會……會幸福的,幸福的!哥哥……哥哥會保護你,保護你……”
“……”顧淺淺愣愣地看着秦嘉年,又疑惑地轉向衆人,最後落到顧堔城臉上,“秦醫生,他……”
韓舜逸已經喝醉,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葉一秋和米小小,已經顧堔城的表情,似乎他們都知道秦嘉年嘴裡的那股“玥玥”的故事。
是不是,她有些事不知道?
也有可能,畢竟她才融入他們這個集體,很多事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但是,爲什麼秦嘉年會抓住她的手。
“阿城!”秦嘉年另隻手又猛地拍了下桌子,因爲用力,他面前的酒杯都被震倒,裡面的酒也流了出來。
“你……你要是……欺負玥玥……我……”秦嘉年指着顧堔城,一點兒都不像是開玩笑地說:“我……絕不放過你!不放過你!”
顧淺淺一邊用力地想抽回那隻被秦嘉年攥着的手,另一邊用複雜的眼神望向顧堔城,“顧堔城?”
秦嘉年,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