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露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才覺得有了力氣:“最近,有人來看過李媛心嗎?”
那個獄警見陸露蒼白着一張臉但還是願意幫忙感到很高興,所以他趕緊努力的想了起來:“哦,對了!”這個獄警拍了一下大腿:“前幾天,一個說是她爸爸的人來過。因爲出示過相關證明,能夠證實他們兩個真的是父女,所以我們就讓他進去了。而且李媛心在見到那個男人之後,雖說臉上沒有什麼大起伏,但還是叫了一聲爸爸,這樣看來,這兩個人真的是父女吧?”
想到這裡,獄警覺得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忍不住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來。
她爸爸?陸露開始快速的分析了起來。上次那個來自環盛的中年男人,說過李媛心的爸爸好像是在黑道那邊有些勢力?但是他又爲什麼要殺掉自己的女兒呢?這在情理上說不過去。
想了一下,陸露才開口問:“她爸爸來的時候,有沒有送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獄警又趕緊想了起來。
“對,他爸爸送來了一盒子巧克力,說那是他女兒最喜歡的。說在監獄裡……也沒什麼吃的。哎,其實我覺得他說這話就很不對的啊。雖說這些都是犯人,可是我們的伙食也不差,他怎麼能這樣否定我們呢?”
好像這個獄警有些話嘮,成功的把這個話題扯遠了。
巧克力?陸露沒有理會那個獄警接下去的自我吐槽。而是在想,爲什麼她爸爸要送來一盒子巧克力。
陸露在美國念MBA的時候,期間他們學校來了一個十分出名的心理學教授,陸露那時十分感興趣,就去佔了個座位。
那個教授講的是人物心理色彩,陸露印象中是說個人有個人的性格色彩。有的是熱情的紅色,有的是較爲平靜的藍色,還有的,就是陰沉的黑色。
黑色屬性的人,當然也比較傾向於陰暗。他們可能有的只是沉默,但大多會選擇墮落。而這些人,他們一般會把哭當做是自己的樂趣,疼痛屬於加餐。甜膩的食物對他們來說,就像是毒藥一樣,會讓他們覺得不幸福。
李媛心,陸露雖然沒有見過她太多次,可每次都是見她穿黑色的衣服。男人穿黑色的衣服是爲了正式,女人是爲了工作。可是若是一個人日常裡總是黑色,可能就有顧忌
的東西。
而且從李媛心告訴陸露的那些事情,就可以很充分的說明了,李媛心的黑色心理十分嚴重。
總而言之,陸露就單純的覺得她肯定會討厭巧克力糖果這樣的食物。
猶豫了一下,陸露才問出口:“那個,巧克力送來的時候,你們檢查了嗎?”
聽到陸露這麼問,那個獄警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來:“這個……真的不好意思。當時我們檢查的機器不知道怎麼的就壞了,而且我想着,一盒巧克力……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吧。”說我呢,這個獄警也覺得自己這樣太過武斷,有些訕訕的笑了起來。
陸露笑容有些苦澀:“如果您現在方便的話,找找這盒巧克力吧,應該還在這間屋子裡。”
果然是巧克力有問題嗎?那個獄警覺得不安自責起來,然後又叫了幾個人,開始準備在這間屋子裡搜起來。
陸露就這樣,看着躺在那裡,睜着眼睛微笑的李媛心。
但是終於還是沒忍住,陸露走上前,趁着別人都在搜巧克力的時候,悄悄的幫李媛心合上了眼睛。
只是在陸露手接觸到李媛心的時候,她脖頸上的傷口,又流出了血來。陸露覺得心驚,差點跌在地上。
不過這個時候,那個獄警高興的叫了起來:“找到了!”
同時,李媛心脖子上的血已經再一次的停止流動。
陸露撫着自己受到驚嚇的心臟,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那個獄警臉上露出害怕的神情來,因爲他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還很離譜。這巧克力,擺明就不是用來吃的。這巧克力一共十個,外圍的九個都沒有動。只有中間最大的那個,已經掰開成了兩半。而且裡面不是夾心,是空心,正好能放進去一個刀片。
果然,是她爸爸要殺她嗎?獄警覺得害怕,用着惶恐的神色去看陸露。
看到這一幕,陸露卻沒有很吃驚。因爲這一切,和她猜想的一樣,她爸爸真的是要殺了她。可能也不是她爸爸願意的吧,只是李媛心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事情,爲了封口罷了。
這這這……獄警真的開始慌了。這可是在他的職責範圍之內出的事情,他說不定是要付全部責任的!
陸露卻並不打算爲這件事情做多餘的解釋,她有
些無力的笑了一下:“請問同志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嗎?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那個獄警更慌了,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看見陸露就覺得陸露很可靠。明明對方只是個女人,難道是因爲陸露看到屍體後表現的很鎮定?所以他纔會覺得陸露很可靠?
但是現在陸露要走,真的沒有一個能幫忙的人了啊。而且,這牆上的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獄警的臉上有點哀求:“陸小姐,您先別走,能不能告訴我,這牆上的字是什麼意思?告訴他又是告訴誰,難道是她爸爸嗎?那又告訴他什麼,告訴他終於她死了?還是她恨他什麼的?陸小姐啊,求求您發發好心,一定要告訴我啊。她把這些字告訴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個獄警已經有些走投無路了,他害怕上級領導的批評,只能多找些線索,來幫助自己減輕罪責了!
陸露明白這個獄警的意思,她笑了一下:“您放心,這個他指的是李媛心最愛的那個人。他不見了,所以要我幫忙找到他。如果您不放心的話,可以去當初收監李媛心的那間派出所裡,還有我們當時的對話。您可以去那裡,調一下出來看下。這句話,和李媛心之所以會被間接催促殺死,沒有任何的關係。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現在是沒有任何理由留着陸露了,而且要是陸露不高興的話,可是能夠隨時告他侵犯人身自由權的。現在……哎,陸露能告訴他這麼許多,也算不錯了。獄警雖然沒頭疼,但現在還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陸露見這個獄警不再說話,笑笑就準備離開。
只是在陸露即將走出這扇門的時候,她又突然轉過頭來,笑着道:“獄警同志,我可以再告訴您一件事情。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十個巧克力,應該都是有毒的。”
說完,也不顧那獄警震驚的神色,陸露沿着長長的銅牆鐵壁,慢慢的走了出去。
太陽已經漸漸的要隱在地平線下了,陸露看着夕陽,突然覺得心裡有些空。
她之所以猜測那些巧克力有毒,只是因爲她願意相信一個父親的愛。他一定是迫不得已,但還愛着自己的女兒,所以給了她多一個選擇。
只是這樣……沒有什麼意義。
陸露閉上眼睛,笑的十分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