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真的好狠!
伸手摸着右臉,那臉頰上的痕跡,怎麼也沒有辦法抹去,若是現代的整容技術,也不能保證她能夠回到原來的樣子。
昨日裡沒發現,只不過是核桃般的印記,直到現在,右臉完全紅腫,她才知道事情有多麼的嚴重!
“擦上,別想太多,會好的。”伸手打開一旁的藥膏,塗抹到雁雲夕的臉頰上,觸手,那粗糙的感覺,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他看着的人,而現在,成爲了現在這個樣子……
葉天凌,不是說好了會保護眼前的人嗎,又爲什麼要做得這麼絕!毀了她的容貌,對你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呢?
“我自己來。”偏頭躲開,雁雲夕還是不喜歡別人碰她。嗅着那藥膏,伸手沾了一些藥膏,對着鏡子塗抹着。而外面站着的丫頭,則是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那一張臉,實在太過嚇人了。
浪季飛點了點頭,安慰道:“不用擔心,我會用最好的藥物醫好你的臉,別想太多,也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好好的修養。”
“浪季飛,這件事之後,帶着我離開可以嗎?”放下手中的藥盒,雁雲夕站起身來,用那額頭上的長髮擋住了自己的右臉,繼續說道:“我不管葉天凌用什麼方法趕走我,我只知道,離開了,就算再回來,也回不到之前了。是他先鬆手,今後一切,再與我無關。”
“你……”眼前的人並不是那麼笨,她好像知道了什麼,但是卻不說出來。隱藏在心底的秘密,她什麼都不會說,也不會解釋。
再多的挽留,一切,都沒用了。
“隨你,你們的事我不參與,那麼小云夕,這樣,可算是我可以公平競爭,可以擁有你了?”嘴角向上一勾,浪季飛伸手敲打着桌面,緩緩站起身來,拉住那溫熱的小手。
“這輩子,我都不會愛上男人。”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也一樣!
望着那離開的身影,浪季飛無奈的笑了笑,撓着自己的腦袋,“這話說得,就好像葉天凌不是男人一樣。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慢慢愛上我。”
任由那清風吹拂起自己的長髮,雁雲夕站在池邊,伸手一挑,柳樹枝已落入手中,朝着前方隨意的一抽,木樁之上,一條深深的痕跡果露出來。
“葉天凌……”她恨,爲什麼給了她希望,卻又在那一刻將她打入萬丈深淵。有什麼事情,他們兩個一起度過,不是更好嗎?
以其他想要保護她的緣由,就這樣休掉了她,將她踢出了王府,讓她成爲了這一切的笑話,真是可笑……既然做不到互相信任,又爲什麼要讓她愛上他。
“喲,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被休掉的晉王妃啊。我說雁雲夕,你還真有膽子的,被王爺休了就回來了?聽說你外面的狐羣狗黨多得去了,怎麼不去他們那邊住住?”諷刺的聲音傳出,那一身火紅色袍子的雁雲嬌走了出來。
冷然而立,雁雲夕負手看着眼前的人,冷笑道:“我去不去,管你什麼事。這是我家,我爲什麼不能回來?”
“嘴巴倒是厲害了點嘛,聽說你臉被毀了?哈哈,掀開你的頭髮,讓我看看,你到底醜到了什麼程度,聽說看到你容貌的人,被你嚇暈了過去呢。”雁雲嬌掩嘴而笑,伸手就要朝着雁雲夕的頭髮抓去。
她快,雁雲夕更快。那後到的右手扼住纖細的手肘,黑色的眼眸中殺氣外露,“別惹我!就算我被葉天凌休了,我也是雁雲夕!你要不介意變成雁春妮那種樣子,我現在就成全你!”
“你!”被那一句話哽住,雁雲嬌更是說不出來的滋味,憤憤不平的看着眼前的人,只恨她的實力沒有雁雲夕強,鬥狠根本鬥不過眼前的人!
雙眼一輪,雁雲嬌冷聲道:“你是雁雲夕又能怎樣,反正是一個不受寵的王妃,還被一腳踢出了王府。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啊,我要讓全端國看你的笑話!廢物……”
“啪!”冷冷的一耳光落下,雁雲夕一腳將眼前的人踢飛了出去,冷淡的站在原地,“閉上你的嘴,否則,我讓你永遠都說不出來!”
“雁雲夕,有本事你就從雁家搬出去,這裡憑什麼就變成你家了,你這個下賤胚子!”被打了一耳光,雁雲夕更是沒反映過來,捂着自己的臉,直到前方的人離開,才罵了出來。
王府之中,縱使拿着奏摺,他也一個字都看不下去。心中就好像是缺少了什麼一般,隱隱不安。右手一陣虛彈,望着外面的天空,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不到,他就下意識的擡頭了十次。
那小東西,說走就走,直接得很。
“跟鈺公主說,我晚些回來。”冷淡的站起身來,葉天凌放下奏摺,朝着外面走去。
一路上,全是關於雁雲夕的消息。那各種八卦傳出,不堪入耳。被休之人,想要另嫁他人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以那小東西的性格,也不可能選擇其他的男人。
“聽說了嗎,雁雲夕被休了呢,好像是犯了七出之罪。”
“早聽說了,可惜啊,這孩子才十幾歲,就被休了,今後的路長着呢,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怎麼想的,偏偏就娶了鈺公主呢。”
“唉,皇室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夠知曉的,還是看着吧……”
正說着,跌跌撞撞的大漢闖了進來,擦着額頭上的冷汗,喘着粗氣說道:“我的娘耶,嚇死我了。噓,大家聽我說,我剛從雁家打聽到的消息,有關雁雲夕的!”
那雁雲夕三個字傳出,整個茶樓都靜了下來,一個個瞪大了雙眼看着眼前的漢子,就等着他開口了。
就連路過的葉天凌也不禁停下腳來,微微一怔,雁家的消息,關於小東西的?小東西果然回去了嗎?也對,雁家是她家,她不回去,還能去什麼地方呢。
只見那大漢擦着額頭上的汗水,吐着大氣說道:“我終於知道王爺爲什麼休掉雁雲夕了,原來是因爲她已經毀容了!”
“啥!雁雲夕毀容了?這怎麼可能,你可別胡說啊!我當初可是看過那張臉的,生得可漂亮了!”
“可不是嗎,聽說跟太子殿下站在一起,就跟畫一樣美麗!”
“別,雁雲夕不是京城美人之一嗎,怎麼會毀容了呢?”
頓時,茶館裡的人議論了起來,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人。
連忙叫着安靜,那大漢繼續說道:“這件事我也不相信,當時我剛剛親眼所見的啊!我爹是雁家的下人,每天幫着倒泔水,今天我陪我爹一起過去,碰巧看到了雁雲夕。她用頭髮擋着臉,風吹起她的頭髮,她的右臉就跟腐爛了一樣,血肉模糊,我爹當時就嚇暈了過去!雁雲夕還給了我一錠金子,讓我跟我爹治病呢!”
說着,按大漢從懷中掏出了那一錠金子,這一切都不是夢。而眼前的人,也沒有必要撒謊。曾經風華天下的女子,而如今,居然被毀容了?
毀容,右臉……想到晚上見那小東西的時候,她的右臉也是被擋住的,他當時只想着怎麼不讓她發現他的異端,卻是沒有想到,那小東西在那一刻已經毀容!
想到唐婉鈺臉上的傷,在聯繫現在的事情,葉天凌心中大白,已經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不禁加快了腳下的步法,朝着前面的雁家而去。
“太子殿下!哎呀,快請!”被雁雲夕一巴掌打了,雁雲嬌的氣更是無處宣泄,想去外面走走看看,卻不料這剛到門口,那紫色的身影已經朝着她走來。
她的春天快要到了嗎?壓制住心中的激動,雁雲嬌連忙迎了上去,恨不得現在就撲到葉天凌的身上去。眼前的人難得到雁家一次,這次到來是爲了什麼事?真是有緣,她剛過來就看到了他。
應了一聲,葉天凌環視着四周,看着那空蕩蕩的院子,冷淡的問道:“我問你,雲夕在哪?”
雲夕……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是將雁雲嬌打入了地獄。太子殿下不是已經休了那個賤人了嗎,怎麼還會問及到雁雲夕的下落!
“不,不知道,太子殿下找她有什麼事,這不才剛休了她嗎?”雁雲嬌皮笑肉不笑的問道,早已經在心底將雁雲夕罵了個遍。
葉天凌硬着頭皮朝着雁家內而去,那一雙閃爍着精光的眸子看着這房子,根據着自己的記憶,朝着那熟悉的房間而去。
“太子殿下!”狠狠地跺了跺腳,雁雲嬌吹鬍子瞪眼的看着已經離開的人,連忙跟隨在葉天凌的身後,朝着雁雲夕的房間而去。
伸手推開房門,那佈置整齊的房間一塵不染,淡淡的藥香味迴盪在房間內,只是卻未曾看到那熟悉的人影。周圍還散發着她的溫度,她剛離開不久。
“雲夕去哪了?”葉天凌皺着眉頭,偏頭看着身後的人。
被那冷漠的氣息震懾住了,雁雲嬌更是哆嗦着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剛剛她還在的。”誰知道那個小賤人去了哪裡,難道眼前的人就只關心她嗎?
“我問你,雲夕面容被毀的事,是真是假?”黑色的眸中閃過一道戾氣,葉天凌冷冷的盯着眼前的雁雲嬌。從那些人口中傳出的謠言,他不相信,他要親自確認!
好沉!強烈的氣勢爆發,就連雁雲嬌都把持不住,險些倒了過去,全身上下顫抖着,那一雙小小的拳頭緊捏,顫聲道:“是,是的……太子殿下,她的臉,不是在王府毀的嗎?”
她只知道,那個女人回來之後,臉頰上的傷就存在了。今天她不過小小的諷刺了一下而已,居然被那個賤人打了一巴掌,現在就連休掉她的王爺都到了,這是什麼速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