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昏昏沉沉中發現自己居然真的呆在了施非焰的老巢,他曾今的話猶在耳側:鎖在大牀,藏在深閨,永不見天日。
終於,在第一天醒過來,發現自己周折一個多月淪爲階下之囚後,徹底精神崩潰了,整個人都猶如去掉半條命般跨掉。
這些,施非焰自然沒有細細想過。
他派人24小時全程監護,請了最好的營養師給她調理,自己多半時候寸步不離的守着,在臥室裡放她最愛的鋼琴曲,這般折騰了四五天,終於還是將她從高燒中拉了回來。
準確的說,是鋼琴曲,是她心中的夢想,將她從逃避中給拉回了現實。
那一日清晨,天剛矇矇亮,早晨清醒中帶着泥土味道的空氣透過窗戶散進來,心寒迷迷糊糊中吸了一口,又吸了一口。
她甚至沒有睜開眼,耳邊就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清脆悅耳。
心寒抓着被子鬆鬆身體,翻個身挪了挪軟綿綿的手臂,睡得好累,全身猶如散架般,手擡不起來,好想就這麼側躺着一動不動到永遠。
她稍稍一動,施非焰就半醒了。
然後她整個人被按在某人的懷裡,有一隻寬厚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掌背下一秒貼上她的額頭。
不燙!
這是施非焰半睡狀態的第一反應,他忽然一個激靈,整個人立刻從半睡狀態徹底清醒過來。
睜開眼,那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他。
心寒咬着脣瓣,直視着施非焰的眼睛,迷茫中能看出她是清醒的。
“醒了?燒也退了。心寒……”施非焰忽然將她抱緊,心寒小聲的嗯唔一聲,身體本能的輕顫,她一動不動的任由施非焰抱住,腦子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我想聽小天鵝。”
她醒過來的第一句話。
“小天鵝?我讓人去抓!”施非焰沒有鬆開她,伸出手臂去撈牀頭櫃上的電話。
“《四小天鵝鋼琴曲》”聲音有些沙啞,許是高燒的後遺症。
施非焰這才理解她的話,他輕輕的放開她,語氣是極其縱容的,儘管他壓根就不懂什麼是“四隻小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