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如一頭髮瘋的野獸,對着大地咆哮着,雷聲震耳,閃電振龍,大雨滂沱,下個不停,沒完沒了,如此持續了整整一個星期,也不見有停下來的意思。
終於,雨歇了,風止了,一切重歸於寧靜,彷彿一切從歸於黑暗當中,就像是沉寂於九幽之下那無底的深淵,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渺茫,那麼的無助。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終於驅除了漫長的雨季,將柔和的光芒灑像了大地。
經過了整整一個星期的大雨洗滌,如今的密林,地面溼漉漉的,行走在上面,一腳深一腳淺,如履泥窪之地般!
密林中,肖衍獨自一人行走着,臉上多有焦急之色。自從那天被那頭不知名的龐然大物撞散之後,沒多久他便醒了過來,卻是發現自正掛在了一顆大樹上,當真是喜出望外,大感福大命大。如今在這片無邊無際的森林中找了好幾日,也還是什麼都沒發現,這裡除了樹還是樹,地上無數毒蟲,委實令人頭痛無比,有時想想,也難怪此處從無人煙,這哪裡是人住的地方!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一直都在這一帶尋找着,只因一心想着兩位師弟的安危,也顧不上什麼寶物不寶物的了,只求能儘快的找到失散的兩名師弟而已。
走着走着,餘光掃過處,突破發現左邊不遠處,那濃密枝葉之間,突然有一道微弱的白芒一閃,隨即消失。心念一動,卻見那白芒又過了許久,這才又微微閃了一下,只是那距離似乎又遠了幾分。
微微皺眉沉吟了片刻,忽的騰空而起,向那白芒處風馳電掣般衝了過去。
肖衍飛得極快,很快就到了那閃閃白光的附近,避開濃密的枝葉,林子下面一片雜亂,到處是散落碎裂的荊棘,連旁邊粗大的樹幹上也有累累的傷痕,更有甚者,前方一人合抱之粗的大樹,竟然也倒了幾棵。林間,這片狼藉直直通向前邊,看去彷彿似被什麼人或怪物在此發威,硬生生在茂密的林間開出了一條路來。
肖衍微微一驚,眼
中隱約有驚愕之色。便在此時,林子前方,隱隱的又有喧鬧打鬥的聲音傳來,也不做遲疑,趕緊隱身在枝葉叢中,暗自向前飛去。
飛了一會,只見一路之上到處都是東倒西歪的樹木,其間還有不少因躲閃不及,受了無妄之災而冤死的動物。越是靠前,那喧譁聲音也就越大,中間還夾雜着一位女子的尖叫之聲,很是熟悉。
肖衍微微一愣,心道:“難道是紫蘭師姐?”
趕緊飛身前行,往下一看,只見三位黑衣蒙面人正圍攻一名女子,那女子不是水月天的弟子紫蘭又會是誰?而那三名黑衣蒙面人,肖衍只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來歷,魔界中人。
眼見場下紫蘭敗相盡露,若無外援,只怕連十個呼吸的時間也撐不過去了。 肖衍眉頭一皺,叱喝一聲,衝了下去,同時馭起飛劍,化作一道白光,當頭劈下。
那三位黑衣蒙面人忽聽得頭上突然傳來叱喝之聲,紛紛擡頭一看,頓時一聲驚呼。只見肖衍飛劍的劍芒眨眼間臨近那三位黑衣蒙面人的頭頂,旋即凌空已伸作了一道巨大劍芒,當頭斬下。
“啊……”
只聽一聲慘叫,卻是其中一名黑衣蒙面人閃躲不急,當場被這道巨大的劍芒斬作了兩半,旋即轟然炸響,竟是化作了漫天血雨。
肖衍飄然而下,落到紫蘭的身旁,低聲問道:“紫蘭師姐,你沒事吧?”
見是泉清門的肖衍師兄,紫蘭原本緊繃的臉上也緩和了幾許,半響才緩過神來,搖了搖頭。
如此威力巨大的一劍,頓時把剩下的兩名黑衣蒙面人驚在當場,待反應過來後,也不做停留,趕緊閃身投入了密林中。
不過,肖衍和紫蘭都沒有追上去的意思,畢竟這裡巨木衆多,易於藏身,追上去的話,難免會吃虧。
終於見到同門,身爲女子的紫蘭,那一顆緊繃的心也算是放下了幾許,開口問道:“肖衍師兄,你有看到其他人嗎?”
聞言,肖衍一臉的苦色,搖了搖頭,道:“自從被那東西撞飛後,到現
在我都在尋找着他們,只是……還好在這裡遇到了你。”
紫蘭輕咬着嘴脣,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我也在這一帶找了好幾天了。”
可能是肖衍剛纔那一劍的動靜太大吧!就在紫蘭說話之際,二人頭頂上方忽的飛下來幾道身影,一看,竟然是趙剛、法明文靜三人。
“師兄。”
“師姐。”
一出現,趙剛和文靜頓時喜出望外。
肖衍和紫蘭自是大喜,法明開口道:“阿彌陀佛,總算是找到你們了。肖衍師兄,紫蘭師姐,其他人呢?”
肖衍道:“法明師兄,我們也正在找你們呢!怎麼,你們和其他人不在一起嗎?”
法明搖了搖頭,見此,衆人這才意識到,貌似其他人還未找到。
趙剛開口道:“肖師兄,我們還以爲你和昊天師弟他們在一起呢!”
聞言,肖衍搖了搖頭,道:“我也是剛剛和紫蘭師姐聚在一起的。”
“阿彌陀佛!既然還有三人未找到,那我們繼續尋找吧!”法明開口道。
聞言,衆人齊齊點頭,然後繼續尋找起了法善、豔紅和昊天三人來。
衆人一邊尋找一邊將各自被那龐然大物撞散後的經歷說了出來,每每聽到後,無不爲他們捏了把汗。
……
心,彷彿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停止的跳動,就算是撕心裂肺的吶喊,撕心裂肺的咆哮,也無動於衷。在那一剎那,終於感覺到了什麼是恐懼,什麼是無助。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個世紀;或許是一個輪迴;又或許,僅僅只是一秒而已……
一個身影,橫躺在樹下……
“嗯……”
一聲喃喃細語的痛楚聲從昊天的嘴裡發出,片刻後,昊天微微的睜開雙眼,只感覺眼前天昏地暗,全身猶如散架了般痛的錐心,痛的刺骨。帶着些許茫然的神色吃力的坐了起來,打量了一番四周過後,然後將目光移回到眼前,心道:“難道我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