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纔不要吃什麼蛋糕!”阮佳赫很着急的看向裡面的顧妍洋:“喂!顧妍洋,你要和他單獨說什麼?我跟你講,建國叔叔這個人很壞的,你必須小心點他,他這個人很奸詐的…”
“我知道啦!”顧妍洋轉身,朝他笑了笑:“我和建國叔叔要聊一下有關於交易和報酬的事情,阮佳赫,你在外面等我,我談完之後馬上就出去找你”
看顧妍洋堅持自己的想法,阮佳赫只好點點頭,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耐心的等。
裡屋的房間內,李建國轉身關上大門,顧妍洋隨手拿起桌上的賬本看了一眼,隨後淡淡挑眉,用極其淡定的聲音開口問道:
“建國叔叔真有錢,每天好幾百好幾百的入賬,也和那些暗溝溝裡的人一樣在玩水客嗎?”
所謂的水客,歷史上大多數時候指販運貨物的行商。
但隨着改革開放,現在更多的是泛指經常在兩地之間來回走動,也就是非正當途徑進口貨物的人的統稱。
“噗”
李建國怎麼也沒想到這種話會從一個孩子的嘴裡說出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顧妍洋像是沒看到他的反應似得,自顧自的說道:“不然這種收入也太誇張了”
“小丫頭,看來你懂得東西要比我想象中的多嘛”
李建國坐在桌子上,拿出一支香菸遞過去,顧妍洋結接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緩緩開口:
“這是俄羅斯煙?我不會抽,但我見過。”
聞言,李建國挑眉,拿回那支香菸夾在手裡,點燃之後深吸一口,再逐漸逐漸的吐出煙霧,一番吞雲吐霧之後,才幽幽說道:
“小丫頭,不管你談幾次,我都是那句話,我李建國這個人只認錢不認人,你想讓我幫你,你得讓我見到好處才行”
“對待小孩子不要那麼苛刻,我這個年紀,恐怕是給不了你暴利,畢竟我不是阮佳赫他爸啊,但如果是能替你賺錢的買賣呢?建國叔叔,你要不要做?”
“替我賺錢的買賣?”
李建國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碰上這樣有趣的小丫頭,他認真的重複了一遍,隨後點點頭,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道:“你說說看?”
顧妍洋坐在椅子上,來回晃悠着雙腳:
“說是沒問題,但在說之前,我得先問問清楚,建國叔叔做水客應該不會單單隻玩煙和酒水這麼簡單吧?”
能運輸到外國菸草,就證明這個李建國應該還是有點人脈和本事的。
“我做的都是小本生意,除了這兩樣,別的也不敢玩。”
李建國說完,在心底撇了撇嘴,這些當然只是客套話。
可事實上,就算李建國不說,憑顧妍洋多活過一輩子的經驗來判斷,她猜也能猜得出來,李建國只不過是沒在自己面前不想多說而已。
顧妍洋緊緊盯着李建國,輕輕啓脣瓣,思索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惜了,自從改革開放以後,那些加工廠就跟雨後的春筍似得瘋狂往外冒…你只做煙和酒,其他能賺的,全都丟在那兒,多浪費。”
李建國下意識的不想被一個小學生說成這樣,立刻反駁:
“阮佳赫的爸爸是開設蔬菜大棚,每年的淨利潤也得有個十幾萬,他要想機器場子和蔬菜大棚開的好,隨時隨地都需要我幫忙,小丫頭,你現在還覺得我可惜嗎?”
“可惜,當然可惜,因爲如果建國叔叔你答應幫我辦事,找到那幾個人,我必有重謝”
顧妍洋說完,繼續補充:“我有辦法讓你在紡織業這一區域賺筆大錢!”
“小小年紀,盡說大話”
李建國滿臉質疑的看着顧妍洋,壓根就不信她所說的話,並且暗藏譏諷的道:
“中國現在的服裝款式全都差不多,民衆講究穿着不特殊,出門不顯眼,而且咱們的眼界也就是這麼丁點兒大,你做的再好再出色,頂多也就是和那些小門小戶的裁縫店分一杯羹,哪怕你用國外的料子,那也就是一樣的衣服換了種布料,其他的無差別,也許會一時新鮮成爲搶手貨,但圈裡面玩水客的也不只我一個,大家要是紛紛效仿起來,跟咱們一樣用國外料子製衣裳賺錢,那這狼多肉少,也就沒什麼可賺的了,還說什麼賺大錢,簡直癡人說夢。”
顧妍洋聽了這些話,不急也不惱,就是神情很堅定的看着李建國,繞着彎兒的用錢誘惑道:
“打鐵還需自身硬,你說民衆講究穿着大衆化,這事兒倒是真的,但這些並不阻擋咱們來錢的路,我說我有辦法賺錢,就是有辦法賺錢,如果你實在是不信的話,大可以先給我個機會讓我在你面前試試手,這錢要是真能一張不差的擺在你桌上,那建國叔叔就應該可以相信我了吧?”
實際上,李建國看着顧妍洋說的這麼誠懇的模樣,是真的有些心動的,但他實在是邁不過那道坎兒。
那道關於顧妍洋自身年紀的那道坎兒。
眼前這個和他絮絮而談的丫頭片子連毛都沒長齊呢他怎麼相信她?
如果是以前沒見到她的時候,李建國聽到這種事情,肯定會往地上呸一聲,並且大罵一句:
‘鬼才信!’
可眼前的情況,讓李建國無法罵出這句話來。
因爲他親眼看到了顧妍洋和其他那些小鬼頭的不同。
她很懂行,會玩,只要一看賬本就知道自己也是那些暗夠夠裡的人,而且對市場上的局面也清楚的厲害。
李建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她,因爲如果她說的賺錢計劃失敗了,她一個孩子,隨時隨地都可以抽身,可他就要賠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