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蕊點點頭，臉上劃過一絲抑鬱：“你說，妍洋她到底是怎麼了啊？而且前幾天還跟我說刀口有點疼，給我嚇得不得了，你這幾天能不能跟宋家那邊說一聲，在這兒陪她幾天？我害怕她是一個人太悶，悶出心病來了”
“好”穆錦錦點頭，拿了一個蘋果洗乾淨以後，就悠哉悠哉的走了進去，坐在顧妍洋牀邊：
“妍洋，你吃蘋果不？我給你削皮，誒，對了，我給你看幾個照片，這是我之前和宋曉去桃花林的時候照的，今個兒才洗出來，趕明個兒等你出了月子，我哥也回來，咱大家一起去啊？”
“穆琛…”顧妍洋聽到穆錦錦的話以後，腦中第一個劃過的，是穆琛那天虐打自己的一幕幕畫面，頓時，眼圈兒一紅，淚珠就要往下掉。
“誒誒，你，你這咋還哭了呀”穆錦錦被她嚇到了，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不行，你，你不能哭，坐月子哭，你不要眼睛了？”
“……”顧妍洋聽穆錦錦這麼說，立刻吸了吸鼻子，強行止住眼淚，穆錦錦還以爲顧妍洋是想穆琛了，立刻開口安慰道：“你別這樣，我哥過幾天就回來了，真的。”
“嗯”顧妍洋微微抱緊手裡邊的枕頭，低着頭不說話，穆錦錦看着她的嘴角，忍不住伸手過去捏起她的下巴：“你這兒是破了嗎？怎麼回事？”
“……”顧妍洋沒吭聲，就只是低着頭，穆錦錦微微蹙眉看着顧妍洋的臉上還印有的指痕，忽然驚呼：“是誰打的？”
“沒有人，自己硌出來的。”顧妍洋說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感覺得到一陣陣疼痛。
羅玉凡一個大男人，孔武有力，再加上當時他頂着穆琛的一張臉，揮巴掌的時候打的顧妍洋措手不及，所以顧妍洋的臉一直到過了好幾天，都還泛着淤青。
“誒，這，這怎麼…”穆錦錦想說着怎麼可能？那手印清楚印着呢。
但她看到顧妍洋不願意說，於是也沒逼迫，就這麼隨便拐開話題以後，找了個藉口出屋去告訴陳蕊去了。
顧妍洋一個人呆在屋子裡，輕輕看了看嬰兒車裡面的兩個呼呼大睡的小包子，心中劃過一絲愁容。
沒碰上不知道，但如今碰上了，顧妍洋才發現，她可能就是婚姻裡面，被丈夫家暴也不肯說的那個。
但那天的穆琛實在是太反常，顧妍洋至今想起來…都覺得不寒而慄，像是碰見了一個陌生人一樣。
尤其是那雙眼睛，雖然和平時無異，但顧妍洋就是能感覺到到，穆琛那天看她的眼神裡面，沒有絲毫溫柔和寵溺。
甚至連一絲溫度都沒有。
這不像是她從小認識大的穆琛，不是她認識了兩輩子的那個穆琛，但，但如果不是的話，那那天看到的穆琛又是誰呢？
他分明就是穆琛本人啊。
顧妍洋一個人想着，腦子裡面亂哄哄的，糾結的不得了，屋子外面，陳蕊在聽到穆錦錦的話以後，驚的手裡的剪刀都掉在了地上：“你說有人打妍洋？真的假的？”
“真的！誒，我騙你幹啥啊？那臉上的指印在哪兒擺着呢，而且我還看到她衣服上被扯破了一個口子，我感覺，女的應該沒這麼大的勁兒，肯定是男人乾的，但會是誰啊？”
穆錦錦擔心的不得了，眉頭緊蹙，實在是想不到，在這個穆家裡面，誰會去欺負顧妍洋？
“你覺得能是誰幹的？”陳蕊也想不通，她起身想去顧妍洋那屋子看看，但穆錦錦卻朝她搖頭：“算了吧，媽，妍洋不肯說”
“……我去問問你爹去”陳蕊說着就上了二樓的陽臺，此時此刻，穆耀軍正站在二樓的陽臺上抽菸，因爲顧妍洋懷孕了，屋子裡不能有煙味，所以他只能在這個小角落開着窗戶爽爽。
陳蕊氣呼呼的走過來，皺眉看着穆耀軍，插着腰，大聲質問道：“說，你是不是欺負過妍洋？”
雖然她也覺得自己的懷疑很荒謬，但，但除此之外，穆家屋子裡面沒別的男人了呀。
穆錦錦這幾天纔剛來一次，穆琛在外面出任務，除了穆耀軍以外就是她自己，她不可能欺負妍洋，那還能有誰？
“啥？”穆耀軍納悶的掐滅菸蒂，一臉莫名其妙：“我咋了我？”
他又犯啥事兒了？
“你是不是打妍洋來着？”陳蕊再次朝穆耀軍發出質疑，穆耀軍嘆了口氣：“誒，你看，我抽菸都躲在這小角落裡抽了，我，我還動手打她？先不說我幹啥打她，我就問你，我敢嗎？”
“額…”陳蕊有些氣結，指着穆耀軍說不出話來，穆耀軍指了指一旁的牙缸牙刷牙膏和茶水，委屈道：“你看，我每次抽了煙以後呢，還得刷牙，旁邊還備着一套乾淨的衣服，抽完煙換上，就怕身上有煙味，對我倆孫子有影響，你說我容易麼，你還誣陷我”
“……”陳蕊轉頭看向穆錦錦，穆錦錦也皺眉：“感覺上，爸好像沒撒謊。”
穆耀軍推了推穆錦錦的腦袋：“臭丫頭，還感覺上？我這是本來就沒撒謊，你媽現在就差每天晚上睡在妍洋屋外面了，她護着她護的那麼嚴，我連去顧妍洋屋子裡看小孫子都得經過她同意和檢查，我本來就沒撒謊！”
“那是怎麼回事兒啊”穆錦錦皺着眉，遲疑不定，陳蕊看了穆錦錦一眼，忽然拽着她的手腕往外走，穆耀軍見狀，立刻開口問道：“誒！你倆上哪兒去？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啊？”
“沒事兒！你自己抽菸吧！”陳蕊丟下這句話以後轉身就走，穆錦錦急急忙忙的問道：“媽媽媽媽媽，咱，咱倆幹啥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