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伸手從口袋裡面拿出了兩個酒心糖,給穆錦錦和羅玉凡一人一個,然後自顧自的笑道:“諾,我之前在路上買的,小時候總吃,給你們倆一人分一個,純當做獎勵。”
穆錦錦搞不明白宋曉在這個時候爲什麼會忽然說起什麼酒心糖,但爲了配合,還是點點頭吃掉了,然後扭頭看着盯着酒心糖一直都不動的羅玉凡,佯裝無辜的問道:“哥,你之前不是最喜歡吃這個的麼?怎麼不吃?”
“額…”羅玉凡看着手上的酒心糖,一陣糾結“你忘記了我對酒精過敏。”
阮佳赫的資料不給力啊,那上面只寫了穆琛不能喝酒,但具體的半個字都沒提,這酒心糖是能吃還是不能吃?
他一邊這樣想着,一邊擡眸看向穆錦錦,對穆錦錦剛剛說的話,不是特別信任。
因爲上次涼皮的事情,已經讓他長記性了。
宋曉看羅玉凡遲疑着不吃,於是便也跟着朝他笑道:“是過敏,但你從前吃是沒問題的,吃吧,這是你平時最喜歡吃的牌子。”
“嗯…”聽宋曉也這麼說,羅玉凡這才遲疑着將酒心糖撥開,塞進嘴裡,霎時間,一股甜膩膩的味道混合着酒香瀰漫在口中,讓羅玉凡吃完以後,下意識的舔了舔脣。
而他吃完酒心巧克力的種種表現,讓宋曉和穆錦錦全都如墜寒冰。
宋曉剛剛說的自然是在騙他的,因爲穆琛是從不吃酒心巧克力的。
這個人在習慣上和穆琛有着不小的差距。
宋曉看着羅玉凡,眼神漸漸變得漠然了起來,一個人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會相似到一模一樣的地步。
眼前的羅玉凡和穆琛在某些方面是有差距的,但宋曉不明白,爲什麼羅玉凡要這樣做,他爲什麼要冒充穆琛?
“誒,好了好了,我得抱着孩子去扎針了”穆錦錦急忙低頭去抱孩子,擡眸見大寶還被羅玉凡抱在懷裡,忍不住朝羅玉凡伸出手,示意想把孩子抱過來。
羅玉凡看着穆錦錦:“想去哪兒扎針?我帶着去”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穆錦錦愣住了,然後勉強淡定下臉上的神色,抿脣說道:“我,我去的地方稍微有點遠,你還是不要去了,哥,我和宋曉帶着孩子去吧”
“爲什麼我的兒子我不能自己送,卻要你們兩個帶着去?”羅玉凡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們,穆錦錦看着羅玉凡那張和穆琛酷似的臉,緊張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宋曉強做鎮定的道:“這不是怕妍洋不在,你一個人沒時間麼?所以我倆去就剛剛好”
“哦,是嗎?”羅玉凡依舊勾脣笑着看向宋曉和穆錦錦,這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的倆人脊背發涼。
不,不會被發現了吧?
他們想將孩子強行抱走的意圖應該也沒有這麼明顯纔對,
宋曉和穆錦錦下意識的相互看了一眼,倆人都不知道眼前這個情況到底該怎麼辦,因爲羅玉凡說的話條條都佔理,他們又不是孩子的親生父母,怎麼可能會不顧孩子'父親'的意思,把孩子強行抱走?
再不然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撕破臉了。
但提前讓對方有所警惕真的好麼?
宋曉看着眼前的羅玉凡,額角滑下一滴冷汗,如果現在撕破臉,他和羅玉凡對峙獲勝的機率,到底有多少?
不行,問題是孩子還在他懷裡。
自己能不能從他手裡邊把孩子搶回來,這都是個問題。
而且,穆琛那邊自己也沒和他商量過,自己真要是隨便做了什麼決定,結果發生了什麼萬一,影響到了他的孩子…
那他豈不是大罪人?
宋曉攥着嬰兒牀的圍欄,臉色難看,此時此刻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羅玉凡這個混蛋,壓根就沒打算把大寶交給自己,這點毋庸置疑,自己到底是想辦法把孩子奪回來,然後直接撕破臉帶着孩子去找穆琛和顧妍洋,還是…該怎麼辦。
就在宋曉面臨兩難抉擇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音,下一秒,穆琛陰沉着臉色,大步大步的走了進來,羅玉凡抱着大寶站在那兒,神色一僵,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隔着幾步遠,相互對視,才從房間裡出來的陳蕊和穆耀軍倆人,包括一旁的穆錦錦在內,全都看傻了。
就連羅玉凡也是一愣。
穆琛不是已經死了麼?
那骨灰和戒指全都是證據啊!
難道……
他盯着穆琛,眉頭緊緊蹙起,伸手握住手裡的手機,悄然撥通了阮佳赫的電話…
“哥…?”穆錦錦看着剛進門來的穆琛,試探着喚了一聲,穆琛看向她,嗯了一聲,淡淡開口:“錦錦,過來這邊”
“哥!”穆錦錦看着穆琛,瞬間紅了眼睛,急忙抱着二寶走到了穆琛身邊站好。
羅玉凡抱着大寶走了出來,挑眉看着穆琛,忽然笑道:“真不知道我是應該喊你哥哥,還是應該喊你弟弟?”
“……”穆琛沉默不語,手緊緊攥着拳,一旁的陳蕊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羅玉凡,忽然開口:“穆,穆言…”
“你在喊誰啊?大嬸?”羅玉凡扭頭看了陳蕊一眼,神色漠然:“現在,既然事情都已經穿幫了,那我直接說清楚我的名字也無所謂,我叫羅玉凡,真抱歉,讓你誤會我是你兒子,誤會了那麼久”
聽着羅玉凡口中所說出來的話,陳蕊踉蹌了幾步,整個人都傻了。
她顫抖着朝羅玉凡伸出手:“不,你,你是穆言,你是穆言沒錯啊!”
這個世界上,她只有一個兒子會和穆琛擁有相同的容貌,那就是大兒子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