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沒有說話,他面無表情的看着飄飄一手毫不費力的提起老者走出木屋,心中竟沒有一點同情之感,魔道的殘忍他是心知肚明的,漫長的功法中少不了人血的滋潤,尤其是有修爲的人血,是自身黑氣真氣養成的最佳補品。
這老者顯然也是一名修爲深厚之人,只是可惜,在正派,在葉凌,在飄飄的面前,這老者的實力也不過如此,隨便一人便能將其宰殺在地。
剛來到這裡,就遇到了這老者,也不知道他的運氣是不是差到了極點,如果不是飄飄即時趕到,恐怕他的這一條小命早就交代了,怎會活到現在?
“大哥哥。”一直躺在木牀上的少女開口道,她面色因老者血液的傾灑而顯得有些恐懼,聲色顫抖道:“剛剛那個老爺爺,他的手臂..是不是真的斷了...我,我有點....”
葉凌輕咦一聲,他轉過身,來到少女的身旁,左手輕輕撫摸着少女的小腦袋道:“你放心吧,剛剛那個老爺爺是壞人,他留下的這個胳臂也只是對他的一點小小的懲罰。”一邊說着,他握住那斷臂,白色的火焰在其手中熊熊燃燒,將其化成了灰燼,消失在兩人面前。
看着斷臂在葉凌的手中消失,回想起自己爺爺跪在老者的跟前哭成淚人,就算她不明白什麼情況,也至少知道這老者是壞人,是一個十足的壞人。
一想到這,她的臉色這才恢復了不少,有些緩和道:“大哥哥,沒關係的,斷了一根手臂,也是對他的懲罰,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作惡了,誰讓他對爺爺不好的。”
葉凌微微一笑,他撓了撓少女的小腦袋,就在這時,門外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在這聲音剛剛落下不久,一道悽慘的叫聲如同天空打雷聲般滾滾滔天,嚇的少女一下躲在他的懷裡。
“大哥哥,我怕...”少女驚恐的拉緊葉凌的衣領道。
葉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一股精純的能量融入少女的體內,他仔細的流轉真氣,隨着少女血液流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咦?沒生什麼病,這就奇怪了,爲什麼她站不起來呢?”葉凌越想越奇怪,他一手擡起,用力點在少女的天會穴上,真氣凝聚指尖纏繞其丹田之上。
也就是這一點,讓他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慌忙之中鬆開了手臂,連忙站起,一雙建議的眸光不敢置信的凝望着少女那一張稚嫩的小臉。
“大哥哥,我怎麼了?你爲什麼這麼看着我?”少女驚疑道。
葉凌尷尬一笑道:“沒,沒什麼。”
話雖如此,可這少女的丹田卻非比尋常,普通人的丹田一片黑色,隨着時間的增長,丹田必然會呈現出一副死氣,即便用真氣去刺激它,也無濟於事,哪怕是有點修爲的人,他的丹田也只輕微活躍罷了。
但,眼前的這少女,她的丹田卻是一片赤色,放佛火燒一般。
越想越感到稀奇,這是他有生以外遇到的第一次,一時之間也難以想出半點法子。
與此同時,飄飄走進屋內,她輕輕一笑,雙手搭在了葉凌的肩膀上,出奇的是,這一次葉凌竟然沒有排斥她,任由其一把摟住葉凌的胳膊。
“你怎麼了?看你這臉色,好像有心事。”飄飄有些擔憂道。
葉凌面色凝重,“飄飄,我問你,如果一個普通人,她的丹田是一片赤色,你該怎麼辦?”
“你...你說什麼!”飄飄有些不信,她隨着葉凌的視線看向了躺在木牀上的少女,道:“你說她,她的體內丹田是一片赤色?這怎麼可能?我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我在天淵盟,看過了衆多的書籍,也從來都沒有見到過赤色丹田,這個小女孩的身體肯定不一般。”葉凌當斷道。
飄飄晃動着腦袋,她悄悄的靠在了葉凌的肩膀上,這麼多月下來,葉凌還是第一次理會她,要知道她可是魔道的公主,不光是魔道,就算是天淵盟這樣的名門正派,也有着不少的青年弟子對其心生暗戀。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次葉凌不掙扎的機會,她又怎麼會放過?
少女雖然聽不懂葉凌與飄飄的對話,可她一臉微笑的凝望着兩人,那白皙的面龐如同百合綻放般嬌嫩,“我發現,哥哥姐姐,你們靠在一塊很般配呢!”
“啊!”葉凌驚訝一聲。
飄飄嘻嘻一笑道:“小丫頭,真會說話,你的小嘴可真甜。”
少女吐了吐小粉舌,在三人的對面,一道虛掩的木門下,一隻乾枯的手拉着門檻,緩緩打開,一個老人,手捧藥壺走了進來,他小心翼翼的將藥壺提在了木桌上。
葉凌大步走去,他打開藥壺的瞬間,一股濃郁的藥香味瀰漫在整個木屋之中,原本有些寒冷的空氣,溫度驟然上升,一時之間,竟有些燥熱。
“這藥味,這股奇異的能量。”在感受着藥壺中散發着淡淡的真氣波動,葉凌皺起眉頭。
“怎麼了?恩人,這一壺藥有問題嗎?”老馬也不敢停慢,連忙問道。
葉凌點了點頭,“有,當然有問題,這也只能說明,這丫頭的命硬,她的丹田呈現出一片赤色,這是一個非常棘手的事情,恐怕連我都難以治療,這火藤的能量壓根就不適合她,赤色與火藤同爲火屬性,可能會自燃!”
“啊,那,那怎麼辦!”老馬一下慌了。
他就這麼一個孫女,就這麼一個親人,哪怕犧牲他自己的性命,也絕對不能讓其死去。
“恩人啊,恩人,你救救我孫女吧。”老馬似看到了救命稻草般,跪在了地上。
葉凌一愣,他急忙扶起老馬,半開玩笑道:“你這一跪,估計我要折壽三年了,其實這只是我的推斷,至於能不能治,我還沒有想出來。”
老馬的心境越發的低落,他雙手捂住面龐,隱隱抽泣,好不容易燃氣的希望,就這麼的被無情的涼水潑滅了,一時之間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