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在大宋國內名聲不顯,但在李家屬地那可是天驕之子,如今二十五歲已有地玄境中期修爲,家族內資源任其享用,是下一任家主的不二人選。
李勝手中一把赤金刀,乃是地級下品玄兵,刀身散發着濃烈的肅殺之氣。
望着韓少文,李勝微微一笑,“韓兄,請。”
韓少文面無表情,心中起伏不定,雖說在韓家他也是天才弟子之一,年級比李勝還小一歲,也已經達到地玄境中期修爲,韓家絕學《嘯風劍法》使的出神入化,若是平時面對李勝絕對毫無懼色,可是今日這等境況,韓少文卻沒了信心。
韓少文僵硬點頭,“請。”
李勝周身玄氣散放而出,刀式起手招,三丈之距瞬間而逝,韓少文擡劍抵擋,噹的一聲,頓時手腕一麻,李勝原本還以爲會受到抵抗,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綿軟,臉上露出一些不屑,順勢回刀,玄氣灌注刀身,一個迴旋當頭斬下,勢大力沉。
韓少文眼露驚色,想要躲避,然而周身全被籠罩在刀氣之下,根本避無可避,驚駭之中,只得橫劍抵擋。
當,刺耳脆響聲,韓少文飛退而去,雙腳死死扣住地面,卻依然倒滑出五丈多遠,直至背抵靠在一輪無形氣壁上才停止下來。
這內堂之內很是廣闊,猶如殿堂一般,中央空出的區域足有二十丈見方,高超過五丈,此時這一片區域已經啓動氣旋大陣,此乃天級下品玄陣,就算是天玄境武者被封在裡面一時半會也出不來。
此陣並沒有什麼花哨之處,就是在玄陣囊括範圍內形成密封氣旋牆壁,但是這種氣旋牆壁含帶着空間法則,幾乎可以卸掉任何攻擊,天玄境中期大能全力一擊也可抵擋下來。
在這樣的密封環境內,年輕一輩的武者可以盡情施展自己的實力,不論怎麼打鬥不會影響到酒宴。
區區兩招,韓少文就被逼撞在玄陣氣旋壁上,三大家族和趙氏頓是臉色無光。
年輕一輩之間面面相覷,幾大家族之間經常走動,也有生意上的往來,年輕一輩之間的交際就更多一些,韓少文有多少斤兩他們自然知道,對上李勝,韓少文應該更強一些纔對,就算李勝有所長進,超越韓少文,那雙方也應該是旗鼓相當,至少拼個上百回合才能看出孰強孰弱。
可是現在韓少文一上來就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說明韓少文在心裡出現了劇烈變化,以至於他已經失去了戰鬥的信念。
就在這時,韓少文慘叫一聲,一隻手臂在空中轉了幾圈落在地上,韓少文臉色慘白捂着肩膀,跪倒在地上。
李勝蒙了,連他都沒想到這一刀下去居然就卸掉了韓少文的胳膊,雖說用上了全力,但以韓少文的實力怎麼也能抵擋住纔對。
“李勝,勝。”
站在端木連城身邊的端木華立刻高喝一聲。
拿下頭戰,秦、李、穆、端木四家諸位長老個個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不可一世的三大家族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韓少文,這個白癡,心理素質也太差了一點吧,日後難成大器,被砍掉胳膊也是活該。”何小憐啐了一口。
何小憐是何家年輕一代之中最耀眼的雙子星之一,另一位正是家主之子何俊輝,二人年紀相仿都是二十三歲,都已有地玄境後期修爲,而且二人均是壓制了突破時間,要在地玄境後期好好打磨一段時間,將基礎打牢,否則以二人天資早就可以突破到地玄境巔峰。
“韓少文的心裡素質固然差了點,但聽聞上午其父不顧身中劇毒與前來抓捕的端木族人大打出手,最後爆體而亡,母親跟着自殺,接二連三的劇烈變故,讓少文此時無心對戰,也是情理之中,況且那李勝似乎比以前厲害了不少,應該最近有過什麼奇遇或者家族給予了什麼好處。”坐在對面的段鎮正色道。
段鎮,段家核心弟子,下一任段家家主最有力競爭者,若不是段家還有一個段千雨,段鎮接任家主之位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過有了段千雨的存在,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不過眼下大宋國都危在旦夕,什麼家族也好,家主也罷,都成了過眼雲煙,或許過了今日,連大宋國都不復存在。
公孫家的公孫小青與公孫銘雖沒有說話,但顯然對段鎮所言極爲贊同,投向韓少文的目光中更多的包含着同情之色。
不知是端木家無意之舉,還是在婚宴開始之前就已經計劃好,三大家族、趙氏還有韓家年輕一代最傑出的天才弟子全都坐在一張酒桌上,起初大家以爲端木家是按照各個人在家族中的身份地位來安排座位,幾家核心弟子的地位都差不多,坐在一起也屬正常,可現在看來,明顯是事先安排好了的。
司徒娢香也被安排在這一張酒桌上,顯然端木家對司徒家的地位還是很認可的,否則也不會讓司徒娢香坐在這裡了。
先前司徒娢香根本就沒心思關注什麼年輕一輩切磋,眼下這種境況,無論切磋的結果如何,都對三大家族和趙氏成爲階下囚的事實產生不了任何影響,就算三大家族的年輕弟子全都贏了又能如何?還不是任人魚肉,年輕一輩之中最強的人能有多高的修爲,就算被解毒也不是那些老怪的對手。
不過就在韓少文與李勝比試之時,司徒娢香接到司徒家的魂識傳音,此乃司徒家獨門絕技,此傳音直接作用在魂識之上,任何人都無法窺探,就算是玄陽境巔峰的至尊高手也無法探查絲毫。
國主趙鴻天與皇太后已經集結衆多高手乘坐龍靈舟火速趕來,越國白家,司徒家都派出最高戰力協助,一個時辰後將抵達青陽城。
這條消息讓司徒娢香精神一振,見負傷的韓少文從內堂走出,正準備起身去攙扶,卻被一隻大手抓住胳膊攔截下來。
司徒娢香微有惱怒,甩手就要掙脫抓住自己的大手,可是當她轉過身時,秀目驚疑,小口微張,差點失聲叫出,原本她身邊這張座位應是公孫家一名天才弟子坐,此時那天才弟子不知所蹤,竟是變成了數月不見的何闢。
“你?”司徒娢香剛出聲就嚥了下去,緊張看了看四周,倒是沒有人注意這邊。
何闢笑而不語,只是抓住司徒娢香的手上輕輕拍了拍,示意司徒娢香不要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