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仇沒有,大恨很深,韓飛每一句譏諷,每一次嘲笑,韓斌都幾在心裡。
韓飛同樣無法想象,一向看似懦弱,被自己譏諷嘲笑的表弟,竟然表露出如此強悍的態度。剛纔的一瞬間,他真的有些怕了,很想向這個表弟道歉。但看到周圍這麼多弟子,想到自己是新人王,是練氣期三層的修士,道歉的念頭便蕩然無存,冷哼道:“可笑,你一個乞丐憑什麼要我道歉。”
周圍和韓飛關係好的弟子,看到韓飛的態度後,大聲地說道:“一個乞丐,別人說他幾句,還想上天了,也不看看他那德行。”
“乞丐來修仙,我都替你感到丟人。”
“滾回去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韓斌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猛然轉頭,看向剛纔說話的衆人。這些人剛欲說話,卻看到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神,再也說不出一個字。韓斌的視線在衆人身上一一掃過,凡是說過他的人,相繼低頭,即使沒有說的,也被韓斌的殺意鎮住了。
凜冽的殺氣從韓斌身上散發而出,迴盪在丹房前的那片空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韓飛心裡驚懼,臉上卻沒有表現出懼怕的神色,一向看不起的表弟,怎麼能在他的面前低頭。他冷哼一聲,對韓斌道:“韓斌,你不要太過分,這裡是天明宗,是仙人修煉的聖地。不是你的乞丐窩,也不是撒野的地方。”
韓斌目光如電,凝視着韓飛,一字一頓道:“跪下,道歉。”
每一個字都蘊含着靈力,落在衆人的耳中如同雷鳴一般。
看到韓斌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韓飛一咬牙,右手向腰間的儲物袋一拍,一把藍色的飛劍猛然飛出,在他的頭頂盤旋了一圈,落在他的身前。這飛劍名爲藍琊,他成爲新人王后掌門賜予的極品法器。
“韓斌,讓我道歉不可能。如果你再說這樣的話,那就以宗內的規矩解決吧!”韓飛法決掐動,體內的靈力瞬間散發而出,落在藍琊劍上。劍身得到靈氣的補充,藍光大作,發出嗡嗡的聲響。
見對方祭出法器,韓斌知道不是他的對手,但此時此刻他決不會低頭,同樣祭出了那把灰色的下品飛劍。飛劍上散發着淡淡灰光,看起來是那麼的不起眼,比起韓飛的藍琊劍,彷彿跳樑小醜一般。
法器不如對方,韓斌身上的氣勢猛然提升,他怒視着韓飛,冷冷道:“在這裡解決,還是去比試場?”
比試場,便是問天宗弟子比試的擂臺,凡是私下無法協商的問題,都以擂臺的方式解決,只要不傷其性命,宗內不會插手比試的結果。比試一旦分出勝負,輸者在比試後主動道歉,並永遠不追究此事。
韓飛一愣,韓斌的修爲遠遠不如他,法器也是如此,竟然有膽量比試。看到韓斌滿是殺氣的眼神,韓飛知道今天的事不可能善終了,冷聲道:“既然你想被痛打一頓,我就成全你。”他話鋒一轉,不屑道:“不需要去比試場了,我三招之內就能將你重傷。”他一掐法決,藍琊劍化爲一道藍光,驟然向那韓斌飛去,轉眼便來到韓斌的身前。
韓斌鎮定自若,體內的靈力快速涌出,低喝一聲,“靈氣盾。”他的身前,一道由靈氣組成,半透明的盾牌驟然出現。盾牌剛一出現,藍琊劍便落在其上。沒有人會懷疑,藍琊劍會瞬間洞穿韓斌的防禦,將其重傷,畢竟兩者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法器又不是一個品次。
下一秒,讓人無法相信的一幕出現了。藍琊劍落在靈氣盾上,生生地停了下來,無法再進入一分。要知道,韓飛可是練氣期三層的修爲,手持極品法器,即使練氣期四層弟子施展靈氣盾也能勉強擊破,韓斌才練氣期二層,怎麼可能抵擋得下來?。
所有人的腦海出現一個巨大的問號,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一旁的謝虎,已經做好出手的準備,當他看到這樣的一幕,眼中同樣是驚駭,看向韓斌的眼神已經不是在看一個怪物了,而是一個超級怪物。同韓斌在一起,所有的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他甚至懷疑,韓斌究竟是一星靈根不到,還是百年罕見的天才?。
這一幕,不但在場的衆人無法相信,連丹藥房前的張國強也無法相信,他早就看到這一幕了,卻沒有出手阻攔。他想看看,這兩個弟子如何解決。當韓飛出手的一瞬間,張國強就認定了韓斌必輸無疑,當結果出現後,他也覺得難以置信。
“沒想到啊!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張國強依舊沒有出手的打算,他要看看,韓斌到底能堅持多久。他並不認爲韓斌能戰勝韓飛,只是覺得韓斌施展的靈氣盾,其中蘊含的靈力極爲精純,才使得盾牌的防禦力大幅度提高。如此只有一種解釋,靈氣盾被韓斌修煉到極高的層次。
韓斌心裡也驚駭不已,他的想法很衆人一樣,認爲自己必輸無疑,看到靈氣盾擋住了韓飛的攻擊,心裡有了底。他也想看看,這半年來修煉的法術,到底修煉到怎樣的層次。心神一動,放棄靈氣盾,身影化爲一道流光,出現在三丈之外。
低階法術,韓斌修煉的並不多,這半年來,大多都修煉了成功了,靈氣盾便是其中之一,另一個法術則是閃爍。閃爍並不是攻擊法術,而是輔助法術,施展之後,身體可以做到瞬間移動,範圍在十丈之內,隨着修爲提高,範圍會繼續擴大。
靈氣盾沒有了靈力的補充,啪嗒一聲被藍琊劍擊碎。
韓飛看到韓斌閃到一旁,有種被戲耍的感覺,心裡頓時一火,怒聲道:“韓斌,你這是找死。”藍琊劍上藍光更盛,化爲一道藍光再次飛向韓斌。這一擊威力之大,速度之快,大有把韓斌擊殺的攻勢。
限於宗規,韓飛不能把韓斌殺死,但打成數年無法恢復的重傷,還是可以做到。
看到這一劍飛向韓斌,謝虎忙喊道:“韓斌,小心。”
韓斌臉色肅然,沒有半點擔憂之色,他沒有使用法器,也沒有閃躲,而是在衆人驚訝的眼光周擡起了右手,對着身前的飛劍猛然一揮。看到韓斌這樣的舉動,衆人再次瞪大了眼睛,在場的衆人都是正式弟子,他們怎麼會看不出,韓斌施展的正是法術中威力最小的狂風術。
狂風術的威力衆人皆知,沒有人會相信,這樣的法術能擋下急速飛來的藍琊劍。
不遠處的張國強也皺起了眉頭,喃喃道:“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狂風術只是一個輔助法術,怎麼可能抵擋極品飛劍的攻擊。看他滿臉自信的樣子,並不像放手一搏的樣子,難道他真的很有信心?”
韓斌選擇這個法術,也是沒有辦法。他修煉的這麼多法術中,狂風術修煉的時間最長,可以做到心同神動,如果連狂風術都抵擋不住飛劍的攻擊,別的法術同樣無法做到。靈氣盾雖然不弱,但只是一個防禦法術,閃爍根本連半點攻擊力都沒,狂風術縱然攻擊力不行,起碼也是個攻擊法術。
長袖揮起,龐大的靈氣從韓斌的體內散發而出。瞬間,狂風大起,風吹動着沙石發出呼呼的聲響。韓斌周圍的的風力越來越大,只聽他低喝一聲,“狂風術。”凝聚在身前的狂風猛然向飛劍吹去,龐大的風之力帶動着飛沙走石,讓衆人無法睜開雙眼。
眨眼之間,風停,衆人連忙向韓斌看去,看到韓斌正站在那裡,臉色蒼白,大口的喘息着。
再看韓飛,彷彿失魂一般,怔怔地站在原地,眼中滿是驚訝的神色,他身邊早已沒有了藍琊劍。
衆人瞪大了眼睛,思忖着剛纔究竟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叮噹一聲,藍琊劍從空中掉落而下,插入地面。掉落的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藍琊劍上,隨即張大了嘴巴,露出難以置信的樣子。因爲他們看到,極品法器藍琊劍的劍身上,竟然出現細微的裂痕。
“怎麼可能!”所有人的腦海中都回蕩着這樣一句話,剛纔韓斌施展的攻擊明明就是狂風術,可狂風術的威力怎麼可能大到這等地步?。
張國強身邊,一邊記名弟子忍不住問道:“師父,韓斌師兄施展的真的是狂風術嗎?”
對於這個問題,張國強也百思不得其解,他剛想說是,但一想狂風術不可能施展到如此強大的威力,嘆息道:“我看不像,應該是一種強大的法術。”他說不出原因,卻不能在弟子面前表現出來,那樣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那弟子點點頭,道:“師父說的對,狂風術弟子也修煉過,根本沒有這麼強大的威力。”
藍琊劍落下的瞬間,帶走了韓飛所有的自尊,他看着滿是裂痕的飛劍,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眼神,癡癡道:“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施展出這麼強大的法術?”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打死他也不會相信,一向看不起的表弟,竟然有一天能將他擊敗。
這場比試表面看上去不分勝負,其實所有人都明白,韓飛敗了。
剛纔施展狂風術,用盡了全部的靈力,韓斌再也堅持不住了,雙腿一軟,就要摔倒在地上。一旁的謝虎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了他,小聲道:“兄弟,你剛纔實在太帥了。看到他們那副吃驚的樣子,老子心裡就爽。”
韓斌靈力枯竭,無法行動,苦笑道:“爽什麼,如果他再出手,我根本沒有抵擋的能力。”
謝虎連忙拍拍胸脯,怒聲道:“他敢,若是他再出手,老子第一個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