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斌在那股壓力下,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好像一雙眼睛正躲在暗處,悄悄地窺視着他。
紅衣女子見韓斌停下來,微微一愣。隨即一個飛身落在他的身後,厲聲道:“小子,我看你還向哪裡跑。”她的話剛說完,幾十道流光閃動,李明等人也出現了。上百名散修,最終只有一半進來,其餘人都留在了外面。
韓斌轉身,凝視着衆人,道:“諸位……”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打斷了韓斌的話,“廢話什麼,把九爪靈貓交出來,我給你一個全屍。”
韓斌臉色一沉,眼中滿滿浮現出一絲殺意,道:“這麼說,我無論如何選擇,都要死了?”
紅衣女子一擡頭,不屑道:“不錯。”
李明的臉色微微一變,忙說道:“這位道友,你別聽她的話,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怎麼談?”韓斌眉頭一挑,凝聲道。
李明見韓斌沒有動手,鬆了一口氣,道:“你把龍貓交給我們,我們馬上離去,如何?”雖然他看韓斌的修爲只有練氣期五層,但對方給他的感覺很可怕,即使他們這些人全部動手,也未必殺得了對方。
懷裡的龍貓,忙抓住韓斌的衣服,眼中滿是懇求的神色。
韓斌猶豫了一下,道:“如果我不交呢?”
李明臉色未變,似乎早已想到對方會如此回答,道:“如果你不交,那隻好得罪了。”說着,他從懷裡拿出一張符咒,在韓斌眼前一晃,“道友,你應該認識這個吧?”
韓斌雙眼一凝,落在那張符咒上,頓時感應到一股龐大的靈力波動,凝重道:“符寶!”
李明點點頭,道:“不錯,這是在下無意間得到的符寶,裡面的法術擁有金丹期修士三成的攻擊力,道友考慮一下。”
金丹期修士若是殺起練氣期修士,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雖然只是三層的攻擊力,韓斌也很難擋住。這全散修雖然修爲不高,人數也不算多,可不知有多少人擁有這樣的寶貝,若是打起來,勝負難料。韓斌當初沒有同衆人正面對敵,就是考慮了這方面的因素。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準備動手。
此刻,對方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韓斌別無選擇,道:“既然如此,只好讓道友失望了。”說着,他身影一閃,向那邊詭異的地面閃爍而去。他心裡明白,這羣人完全可以殺了自己,即使把龍貓還給他們,也未必會放了自己。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知道這些人同天明宗的修士是否認識。
衆人見韓斌離去,忙追了過去。剛來到那片地面上,卻驚訝的發現。此地被人佈下了絕對重力的陣法,寸步難移。更爲驚訝的是,這陣法還能壓制體內的靈力,連平日十分之一的靈力都發揮不出來。衆人臉色陰沉,向韓斌看去,當他們看到韓斌並沒有這樣的限制後,無不到底一口涼氣,轉身就跑。
看到衆人跑開,九爪龍貓咧嘴笑了起來,一副興奮的樣子。
韓斌皺起眉頭,看着衆人離去的方向,面露不解之色。而後,他想到什麼,轉身繼續向前方走去,沒有多久,前面出現一個巨大的山壁,那山壁中間極爲奇特,不是石頭,而是一塊巨大的玉璧。玉璧通體爲白色,晶瑩剔透,高三丈,寬約數十丈,陣陣靈力從上面散發而出。
看着眼前的巨大玉璧,韓斌不禁一怔,喃喃道:“這是……”
九爪龍貓也愣了楞,而後撓了撓頭,一個閃身離開了韓斌的懷抱,向玉璧處跑去。而後,讓韓斌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龍貓竟然鑽到玉璧內消失不見。接着,玉璧上浮動如水面一般的波紋,波紋一閃,整個玉璧變成了一面石壁。與此同時,一股龐大的吸力從地面傳來,雙腿就好像灌了鉛一樣,寸步難行。
韓斌目光閃爍,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的想象,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看着眼前的石壁,韓斌思忖起來,先前抱着九爪龍貓,周圍的陣法不受影響,龍貓一離開,玉璧就變成了石壁,難不這邊玉璧是陣法的一部分,解除這個陣法需要一個媒介,而那個媒介就是九爪龍貓?。
越是想下去,韓斌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可龍貓一去不復返,他如何驗證。
就在這時,眼前的石壁上波紋再現,九爪龍貓跑了出來,身體一躍而起,落在韓斌的懷裡。
韓斌張開雙臂,把龍貓抱在懷裡,道:“這陣法和你有關係?”
九爪龍貓點了點頭,又搖搖頭,而後用毛鬆鬆的小爪子指向石壁,示意韓斌進去。
韓斌猶豫了一下,起步向石壁走去。腳剛碰到石壁,一股靈力波動從裡面傳了出來,落在他的腳上。接着,那股靈力波動遍佈於全身,他一個遷移,順利了進入其中。石壁內,卻是另一番天地,這是一個極大的洞府,一般望不到邊際,真不知道什麼樣的修道者,在這裡開闢出如此大的一處洞府。
洞府很大,宛如廣場,可這麼大的一個洞府,竟然什麼都沒有。
韓斌散發出神識,感應着洞府內的一切,最終頗爲失望,這裡沒有修士修下的東西。就在他起身向洞府深處走去的時候,突然感應到身後來傳一股淡淡的靈氣波動,他猛然一個轉身,向身後看去。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玉璧,而這個玉璧正是先前看到的那個。
“幻陣?”韓斌皺起眉頭,再次陷入沉思。既然剛纔看到的都是真的,這裡必定是一個幻陣,佈置陣法的修士怕外人發現了這裡,估計在這裡佈下了一個陣法。可眼前的無字玉璧,對方爲何用陣法遮掩,難道上面有什麼玄機不成?。
大明帝國,皇宮。
朱文宇坐在龍椅上,臉上滿是焦急之色,突然,他站起身來,對着大殿側門道:“三叔,有先祖的消息沒?”
側門內,朱宏走了出來,對其拱手道:“皇上,已經派人去查了。”
朱文宇面色凝重,緩緩道:“不知道韓斌有沒有死,國教那羣廢物,竟然連一個人都抓不到,還想先祖親自動手。”
朱宏也有些擔心,畢竟朱雲鶴離開一個月了,竟然連一點消息都沒。
可此刻擔心也沒有,朱宏道:“皇上,先祖出手必定能成功,可能追擊那小子時,多花了一些時間。”
“但願如此。”朱文宇眼皮一跳,有種不詳的預感。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修士匆匆地跑了進來,由於跑的太快,腳下一滑,徑直摔倒在朱文宇的身前。朱文宇臉色一沉,怒聲道:“慌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猛然彎身,便把那名皇家修士提了起來。
皇家修士額頭上滿是汗珠,帶着顫抖的聲音道:“皇,皇上,大事不好了,先祖他……”
朱文宇和朱宏的臉色都變了,後者更是一個健步來到其旁,凝重道:“快說,先祖怎麼了?”
皇家修士打了一個哆嗦,道:“先祖,他,他,他羽化了……”
修道世界裡,羽化就是死亡的意思。
此話一出,如同晴天霹靂,叔侄兩人身體一顫,腦海中一片空白。
朱文宇抓住皇家修士的手,鬆開了,後者啪的一聲落在地上,卻不敢站起身來。
金鑾殿內靜的嚇人,滴水可聞。
良久,朱文宇才緩過神來,指着那名皇家修士道:“說,先祖他怎麼死的?”
那名皇家修士哭訴道:“我們派人搜遍了整個帝國,都沒有找到先祖。後來聽人說,一個月前帝國北部的七天山脈中猛然顫動,如同地震一般,整個大地都晃動了。我便帶人去搜尋,最終在一處空地上發現了先祖的半具屍體……”
朱文宇眼中冒着火光,怒聲道:“知道誰幹的嗎?”
皇家修士顫顫巍巍道:“我們追尋的時候遇到了國教弟子,他們觀察了鬥法的現場後,認爲是……”
“誰!”朱文宇怒吼一聲,身上散發出龐大的殺氣。
皇家修士身體一緊,忙說道:“他們是國教叛徒——韓斌。”
朱文宇想到了很多人,就是沒想韓斌,因爲他覺得一個練氣期五層的弟子決不可能殺死先祖,怒聲道:“不可能,他沒有這個能力。”
皇家修士知道說錯一句話都會掉腦袋,只好硬着頭皮道:“屬下開始也認爲不可能,可是他們提供了很有效的證據,先祖的體內有靈力指穿透的痕跡。”
聽到這裡,朱文宇也開始相信了,他憤怒地抓在龍椅上,椅柄上雕刻的龍頭把他一把抓下,捏成木屑。如此以來,心裡的怒火壓制了一些,轉身對對朱宏道:“三叔,散修中有沒有人能找到韓斌,我要將他粉身碎骨。”
朱宏擺擺手,示意那名皇家修士下去,才走到朱文宇的身邊,道:“皇上,還記得吳天嗎?”
“說他幹嘛?”朱文宇眉頭一挑,不明道。
朱宏微微一笑道:“自從緝拿韓斌之後,他把府邸內值錢的東西全買了,想找散修幫忙殺死韓斌,結果還真找到一名散修。”
朱文宇點點頭,道:“他很聰明,如果韓斌不死,遲早要來殺他。”他頓了頓,突然想到什麼,忙問道:“你是說……”
朱宏詳細的說道:“不錯,他找的那名散修精通招魂之術,只要拿韓斌親戚的魂魄爲引,通過血脈相連的關係,必定能找到韓斌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