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迦葉皺眉,看着小諾怯生生的樣子,心中總覺幾分怪異,這夢之鏡的階級分佈未免也太明顯了些,當下蹲下身子詢問。
“小諾,那個紅梅是何品節?”
小諾在看清金迦葉後,眼中劃過一絲豔慕,隨即開口道:
“紅梅娘娘爲玉蠶所化,只比女王的愛寵略低一級,與綠荷娘娘一般。”
玉蠶?風兮與金迦葉對視一眼,莫不是這蠶王做了女王,整個夢之鏡皆是蠶了不成?
可他們也未曾聽說過,這蠶……還能修煉出人形的。
“那這夢之鏡,莫不全是蠶?”
左宇飛皺眉,一想到若是出去,身邊鶯鶯燕燕全是那白白胖胖的蟲子,他就只覺身上發毛。
“並非,奴婢們哪有那麼好的運氣,夢之鏡分作三個等級額,一等便是蠶,是女王的後裔或兄妹,二級便是精靈,便是生活在外圍的那些,三等……便是我們,是人類。”
金迦葉一愣,風兮也心中怒火中燒,這夢之鏡是何用意,最低等一類竟是人類!
金迦葉嘆息,怪不得剛剛那些小女孩,皆是用羨慕的眼神看着他的尖耳,若是他們也能有,怕是就可以擺脫這奴役的命運了。
馥郁同爲人類,自然也是心中不爽,看着小諾瘦巴巴的樣子,心中一片柔軟,蹲下身去牽住小諾的手。
“小諾今晚就跟姐姐一起睡吧。”
小諾擡頭,眼中帶上驚喜,看的風兮與馥郁一陣心酸。
冷清水也是心中心疼,卻生性冷淡,不知如何去安慰這女孩,思索之下,想到了一件東西。
從腰間的錦囊中取出一枚珠子,這是她往日裡費盡心思煉化而成,常年佩帶身上可延壽養顏。
她等級不高,壽命自然也就不如甲司一長久,這樣一來容顏必定也將快速衰老,纔想出了這個法子,只是現如今看這小諾如此瘦弱,着實心疼。
“小諾,這顆珠子你收好,哪日找根線穿上戴着。”
冷清水微笑着,將珠子塞入小諾手中,小諾呆愣一會,眼裡竟是滾下兩顆豆大的淚珠來。
“謝,謝謝你們。”
小諾苦的說話都口齒不清,不斷的抹着眼淚,浸透了手臂上的白紗,纖細手臂上的疤痕,便顯露出來。
風兮眼神一擰,伸手捉住小諾的手臂,撩開那朦朧白紗,纖細的手臂上,滿是傷痕。
有些似是鞭子抽打而出,而有些則是被掐出來的,在白嫩的手臂上分外猙獰,看那深深淺淺,想必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心頭一陣火,風兮不動聲色的將白紗烘乾,給小諾披上,抱起。
“爲何你們都是穿着紗衣,就不曾有過禦寒之物?”
路上風兮仔細觀察過,路邊不乏穿着稍厚的精靈女人,但這幾個十二三的孩子,則是清一色的薄紗,剛剛抱起小諾時,也是感覺那小手冰涼。
小諾臉上突而出現一抹憤恨,咬着下脣,低聲道:
“我們奴婢的壽命不長,唯一的出路便是被外來的人看上,帶去當做欒寵,否則便也只能一生勞累,這紗衣……是女王吩咐,爲方便驗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