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命讓司機將林採榕送到了她家門口。
“婚期定下了麼?”林知命忽然問道。
“嗯,就在元旦!”林採榕說道。
“元旦?挺好的日子,到時候記得讓我給你們做證婚人!”林知命說道。
“一定!”林採榕點頭道。
林知命笑了笑,隨後吩咐司機開車。
林採榕站在原地,看着林知命的車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她的面前。
“原來,當一個族長那麼不容易啊!”林採榕感嘆道。
原本她一直以爲,像林知命這樣當族長的實在是太簡單了,什麼事都交給手下的人去做,自己去忙自己的,偶爾在族人面前露露臉啥的,這就足夠了。
今天聽林知命說了那一番話,她才知道,林知命其實一直在做事,而且有許多事情還是關乎到整個家族興衰存亡的,只不過許多人並不知道。
林知命感慨了一番,隨後轉身走回家中。
剛一進家門,林採榕就看到家裡來了許多人,不僅他的父母都在,就連她的大伯父林永志也在。
林永志,就是林楓的父親。
“小榕,你可算是回來了!”林永志看到林採榕進門,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大伯,你怎麼來了?”林採榕語氣平淡的問道。
“還不是爲了你堂哥的事情。”林永志苦着一張臉說道。
“這個事情家主已經做出了決定,你找我有什麼用?”林採榕問道。
“採榕啊,小楓畢竟也是跟你從小一起長到大的,這一次他被逐出家族,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幫忙說說情。”一旁林採榕的父親林霸業說道。
“是啊,小榕,小楓跟你的關係,那是從小一直好到大的,這一次他犯了點錯誤,懲戒一番也就夠了,這沒必要逐出家族,你跟家主關係好,走的近,拜託你,跟家主求求情吧,我要求也不多,不逐出家族,不從族譜中除名就可以了,其他的都無所謂!”林永志說道。
林採榕沒有回答,
而是走到桌子邊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
“採榕,你怎麼說?”林霸業問道。
“大伯,咱們是一家人,有些話我就直說了。”林採榕看向林永志說道。
“你說。”林永志說道。
“堂哥這次犯得事不小,甚至於可以說很大,他醉駕,撞死了人,還肇事逃逸,不管哪一件事都足以讓他在監獄裡呆上一段時間,而且,這些事情也違反了族規,家主的決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你現在的重點不是找家主求情,而是給堂哥找個好律師,爭取少判幾年。”林採榕說道。
“怎麼會這樣?不就是個交通事故麼?”林永志激動的說道。
“醉駕撞人逃逸,這是簡單的交通事故麼?大伯,這次的事情已經不僅僅侷限於一個交通事故了,你知道家主已經抗下了多少壓力麼?是,以家主的能力,他可以輕鬆的保下堂哥,但是,家主,甚至於整個林家都有可能要爲此付出巨大的代價,不管從什麼方面來看,這一次家主都不可能放過堂哥,大伯,我也勸你一句,不要試圖爲堂哥開解,更不要去做一些違反家規的事情,家主最近打算嚴抓家規家風,千萬不要被當典型,不然的話,誰也保不住你們!”林採榕說完,轉身走回了樓上。
“真的一點辦法沒有麼?”林永志不死心的問道。
“找個好律師。”林採榕說道。
“哎!”林永志絕望的嘆了口氣,心中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大哥,權當是給小楓一個教訓吧,以咱們現在在家族的地位,小楓進去幾年出來,照樣可以衣食無憂,回頭跟監獄那邊打點一下,他在裡頭也少受點苦。”林霸業拍着林永志的肩膀說道。
“我先走了。”林永志搖了搖頭,隨後轉身離去。
另外一邊。
林知命回到了家中。
他坐在客廳內,打了好幾個電話出去,無非就是感謝一下各方的關心,把該欠的人情給落實了。
對於林知命來說,家主其實並不好當,說如履薄冰有些過分,但是正如他之前跟林採榕所說的一樣,有無數雙眼睛盯着他,盯着林家,有無數人希望他犯錯,希望林家犯錯。
這世界上希望你倒黴的人永遠比希望你好的人要多的多。
哪怕是到了他這個層次,依舊需要認真對待每一件可能會產生巨大影響的事情。
不然的話,樸恆宇就是前車之鑑。
“家風,家規…”林知命坐在沙發上,嘴裡唸叨着這兩個詞。
之前的林家擴張的很快,全國範圍內但凡有點能力的林氏家族,只要願意歸順,林知命就會接納對方。
這樣發展起來自然是很快,但是也很大程度導致了整個家族魚龍混雜。
家族裡有好人,也有一些不怎麼好的人。
一些問題在發展初期被他選擇性的忽略了,而當整個家族徹底站穩腳跟,並且日漸強大之後,這些問題也凸顯了出來。
所以,接下去對於林家而言,家風的建設,家規的落實,那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風紀委員會的想法在林知命的腦子裡已經不是 一天兩天了,這一次林楓的事情爆出之後,林知命算是正式的把這個委員會的建立提上了日程。
此時,夜色正好。
海峽市的西斯梅爾餐廳一如往常一樣生意火爆。
許多人是爲了口味而來,也有一些人是爲了他們的大廚而來。
據說這個大廚在日前結束的全國廚藝大賽上獲得了西餐類廚藝技能金牌。
當然,大廚的職業技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大廚據說才二十多歲,長相貌美,絲毫沒有被廚房的煙火氣給浸染。
據有幸見到大廚的人說,看到大廚的那一刻,他們就好像回到了初戀時光,微甜,微澀。
不過,今天晚上的西斯梅爾餐廳卻不僅僅只有大廚一個美女。
坐在靠窗位置的兩個女人,吸引了餐廳內絕大多數男人的目光。
只可惜,這兩個女人一個抱着嬰兒,還有一個人的無名指上戴着戒指。
“小安康長得跟他真的是一模一樣!”顧霏妍抱着林安康笑着說道。
襁褓裡的林安康很不老實,雙手不停的往上擡,張牙舞爪的,活脫脫一個混世魔王的樣子。
坐在顧霏妍對面的是姚靜,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姚靜的無名指上帶着林知命當初送給她的結婚戒指。
“安喜應該會安靜一些吧,畢竟是女孩子。”姚靜問道。
她的臉色很平靜,甚至於有些平淡。
“是啊,安喜不喜歡動,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偶爾沒有睡覺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發呆。”顧霏妍說道。
“我都沒有見過小安喜,如果隨你的話,那應該會很好看。”姚靜說道。
“安喜的眼睛長得像我,其他地方跟他也挺像的,其實吧,安康跟安喜兩個人長得也很像。”顧霏妍說道。
“畢竟是同一個爸爸。”姚靜說道。
“嗯。”顧霏妍點了點頭。
“把安康給我吧,他現在可不輕了,抱久了累。”姚靜說道。
“沒事,在家的時候孩子也都是我抱,順手了。”顧霏妍說道。
“你沒找個人幫你帶麼?”姚靜問道。
“人倒是有,但是孩子哪有自己帶的親,我呢,平時也沒什麼事情,基本上也就自己帶着了,你呢?我聽說你還挺忙的?”顧霏妍說道。
“嗯,家族裡事情有點多。”姚靜說道。
“那寶寶平時誰帶?”顧霏妍問道。
“他乾媽。”姚靜說道。
“他乾媽?安康還有乾媽?”顧霏妍驚訝的問道。
“嗯,他乾媽也是閒人一個,知道我最近比較忙,所以就自告奮勇的幫我帶小孩了,我跟他乾媽是二十年的閨蜜了,也比較放心,不過我下班了還是會帶他,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姚靜說道。
“那你也別太累了。”顧霏妍關切的說道。
姚靜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以前的我事情比現在還多,現在算是很好了,每天還是有很多的時間來陪安康。”
“人家都說,孩子長大的過程就是一個遠離父母的過程,長得越大,離父母越遠,所以趁着他們離咱們還很近的時候,就得多跟他們待在一起,哪怕只是待在一起什麼事也不做,我覺得也挺好。”顧霏妍說道。
“你在帝都怎麼樣?”姚靜忽然問道。
“還行吧,就是帝都的天太乾了一些,空氣有時候也不怎麼好…其實就我自己來說還是南方要好一些,沒什麼霧霾。”顧霏妍說道。
“那有機會的話多來南方。”姚靜說道。
“嗯!”顧霏妍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西斯梅爾餐廳最漂亮的大廚端着餐盤走到了兩人的身邊。
“兩位女士,這是你們的前菜。”田欣瑜有些緊張的將餐盤放到了桌子上。
“謝謝。”顧霏妍笑着說道。
“寶寶長得真好看。”田欣瑜看了一眼襁褓裡的林安康說道。
“謝謝。”姚靜說道。
“我就不打擾兩位用餐了,如果有什麼需要的隨時找我。”田欣瑜說道。
“行,你忙你的吧,欣瑜。”顧霏妍說道。
聽到顧霏妍喊她的名字,田欣瑜身子微微一緊,隨後有些惶恐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那個傢伙,得欠多少情債才能滿足呢?”姚靜淡淡的說道。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