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是趙夢的老闆麼。”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
“是我,您是哪位?”林知命問道。
“我這裡是東城區派出所的,我姓王,你叫我王警官就可以了。”電話那頭說道。
“王警官你好,有什麼事麼?”林知命問道。
“是這樣的,趙夢剛剛因爲打架鬥毆被我們所羈押了,我們需要有人過來協調處理這件事情,但是趙夢並不願意通知她的家人,我們只能查看她的手機,找到了備註爲老闆的你的電話,然後再聯繫你,如果你有空的話現在過來一趟吧。”王警官說道。
“打架鬥毆?!”林知命整個人都驚呆了,趙夢在他眼裡雖然有點孩子氣,也有點傻,但是要說打架鬥毆,林知命是怎麼也不敢相信的。
“是的,主要是趙夢先動的手,雙方現在都不肯調解,一定要走法律程序,這種事情一走法律程序,那對於誰來說都比較麻煩,所以我們這邊希望你過來幫忙協調,當然,另外一方的家人我們也聯繫了,對方正在來派出所的路上。”王警官說道。
“行,我知道了,東城區派出所是吧?”林知命問道。
“是的,到了東城區派出所,就說找王勉就可以了。”對方說道。
“好,我現在馬上過去,大概十五分鐘左右。”林知命說道。
“行。”
掛了電話,林知命直接走向了自己的車。
來到車邊,林知命猶豫了一下。
若是開個勞斯萊斯去派出所,未免太高調了一些,這種事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那麼高調沒有什麼意義。
於是,林知命敲了敲車窗。
司機連忙從車上走下來,恭敬的說道,“老闆,什麼事?”
“把你的車給我一下。”林知命說道。
“我的車?”司機愣了一下,有點疑惑,但是還是趕緊拿出了自己車的鑰匙遞給了林知命。
“你的車在哪?”林知命問道。
“就在那邊,
老闆,需要我幫您開車麼?”司機問道。
“不用了,你先下班吧,你的車明天我會開回公司。”林知命說着,往旁邊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按了一下車子的解鎖鍵。
啾啾!
一輛豐田凱美瑞發出了聲音。
林知命走到車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隨後發動汽車離開了公司。
沒多久,車子就抵達了東城區派出所。
林知命順手拿起中控位置的一副墨鏡戴在臉上,隨後打開車門走下了車,走進了派出所。
“我找王勉警官。”林知命對門口一個警察說道。
“老王在那邊。”警察指了一個方向。
林知命朝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穿過一條走廊之後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
此時房間的門開着,房間裡傳出來了爭吵聲。
“我跟你說,這件事情沒玩,我女兒是國際B級拉丁舞教師,腳是她最重要的部分,你竟然敢打傷她的腳,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一個彪悍女人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
林知命微微皺眉走進了房間。
房間不大,但是卻有不少人,其中一夥人明顯是一邊的,他們聚集在一起,面帶着殺意看着坐在角落的趙夢。
趙夢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頭髮亂糟糟的,身上披着一件外套,裡面的白襯衫被撕開了好幾個釦子,腳下的絲襪也破了幾個地方,看起來頗爲狼狽。
在這幾個人的對面坐着一箇中年警察。
“您就是王勉警官了吧?”林知命走向對方,主動伸手說道。
中年警察看了一眼林知命,跟林知命握了一下手然後說道,“你是趙夢的老闆?”
“是我!”林知命點了點頭。
“老闆,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他們會找到你。”趙夢歉意的說道。
“你就是這個表子的老闆了是吧?”另外一夥人裡頭一個穿着旗袍身材臃腫的中老年婦女盯着林知命叫道。
“吳月女士,請注意你的言辭,這裡是派出所,不是可以隨便讓你侮辱人的地方!”王勉黑着臉訓斥道。
那個叫做吳月的女人冷哼了一聲,隨後對林知命說道:“我可跟你說,我女兒的腳被你的員工打傷了,我女兒就靠着這一雙腳賺錢,現在傷了,你們就必須負責到底!”
“傷哪裡了?”林知命皺眉看着人羣裡那個年輕女人的腳,那女人的腳上沒有什麼大的傷口,就腳踝位置貼了塊邦迪。
“哪裡傷了?你難不成瞎了麼?你看看這裡!”吳月走到自己女兒身邊,激動的指着她腳上的邦迪說道,“自己看看,這裡不是傷口麼?”
“就這?”林知命整個人都有點愣神,這一塊邦迪都能擋得住的傷口,那叫什麼傷口?
“什麼叫就這,剛纔警官給量了,這可是0.3公分長的傷口,怎麼着?難不成得把整條腿都割下來纔算是傷口麼?”吳月激動的叫道。
隨着吳月的叫聲,她的女兒跟着抽泣了起來,一邊抽泣一邊指着趙夢叫道,“你毀了我的腳,我跟你沒完!!你知道我當上B級拉丁舞老師有多麼不容易麼,你就這樣傷害我,你給我一輩子都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
趙夢坐在椅子上,翻了個白眼,沒有多說什麼。
林知命走到趙夢的面前,低頭看着趙夢說道,“爲什麼打架?”
“沒爲什麼,看她不爽。”趙夢說道。
看她不爽?
林知命皺了皺眉頭,趙夢並不是一個飛揚跋扈的人,怎麼也不可能因爲看一個人不爽就把人家給打了。
很顯然,趙夢並不想說原因。
“這人就是一個瘋子,我跟我朋友聊天聊的好好的,她就衝上來打我!”一旁的拉丁舞老師激動的叫道。
“你有哪裡受傷麼?”林知命問趙夢。
“沒有。”趙夢搖了搖頭。
林知命蹲下身,從上往下打量了一下趙夢,隨後,林知命透過趙夢襯衫上的口子隱約看到趙夢胸口處的一點傷痕。
林知命擡起手,將趙夢的衣領撥開了一些。
衣領裡面是幾條紅色的抓痕。
趙夢沒想到林知命竟然會打開她的衣領,緊張的將身子往後一縮,雙手擋在了胸前。
“還說沒受傷?”林知命問道。
“沒,沒什麼事。”趙夢搖了搖頭,說道,“老闆,你,你先走吧,這裡的事情我來解決。”
“你來解決,你解決的了麼?你這事兒往小了是打架鬥毆,往大了就是尋釁滋事明白麼?是要坐牢的!”一旁的王勉黑着臉說道。
“不管怎麼樣,打人都是不對的,知道麼。”林知命對趙夢說道。
“嗯…”趙夢點了點頭。
隨後,林知命站起身,看向了吳月那一羣人。
“任何事情都有個解決的法子,我需要你們和解。”林知命說道。
“和解?你當你是誰?說和解就和解?今天這事兒如果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結果,這個女人就等着坐牢吧!”吳月一臉狠厲的說道。
“說吧,要多少錢。”林知命說道。
“老闆,不要給他們錢!”趙夢激動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林知命呵斥道。
趙夢縮了縮脖子,閉上了嘴。
“你可以說了。”林知命對吳月說道。
吳月眯着眼看着林知命說道,“這老闆來了果然不一樣啊,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跟你好好算一算,我女兒腳受傷了,那得治療吧?治療後還得整形除疤吧?我女兒平白被人打,精神上受到傷害,需要精神損失費吧?受傷這段時間她沒有辦法上班,需要誤工費吧?我這段時間需要照顧她,那我也需要誤工費吧?我女兒是我心頭肉,她被傷成這樣,我的精神也受到了傷害,我也得要個精神損失費吧?這麼些七七八八算下來,我也不要你多,你給個六萬六千六,數字好聽又吉利!”
“這位女士你這個有點過分了。”王勉皺眉說道。
“怎麼過分了?警官,你爲什麼要站在他們那邊爲他們說話?你不會跟他們也是一夥的吧?”吳月指着王勉說道。
“有些話說了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明白麼?”王勉黑着臉說道。
吳月看到王勉黑臉,冷哼了一聲看向了林知命。
“把錢給了,我們就同意和解。”吳月說道。
“行!”林知命點了點頭,說道,“和解協議書你們準備一下,簽了字之後我就打錢。”
“真的?”吳月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當然,我趕時間,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裡。”林知命說道。
“那,也行,不過你要先給錢,我們再簽字!”吳月說道。
“行!”林知命點了點頭。
隨後,在王勉的幫助下,一份和解協議書很快就寫好了。
“簽字!”林知命將協議書遞給了趙夢。
趙夢猶豫了一下,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隨後,林知命將協議書遞給了吳月。
“你先打錢。”吳月說道。
“賬號給我。”林知命說道。
吳月立馬提供了一個銀行賬號給林知命,林知命直接就給那個賬號轉了六萬六千六。
看着銀行卡里多出來的六萬多塊錢,吳月眼裡滿是貪婪的神色。
“可以簽字了麼?”林知命問道。
“這個…”吳月眼珠子一轉,說道,“我剛纔算錯賬了,我覺得六萬六千六還不足以彌補我女兒的損失,你得再多給一點。”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