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林知命敲了敲門。
這一次門倒是開了。
門後,詹妮弗黑着臉看着林知命說道,“我不需要山姆那個傢伙的一分錢,一千五百塊錢我會還給他的,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山姆死了。”林知命說道。
詹妮弗身體微微一顫,不敢置信的看着林知命說道,“你說什麼?”
“山姆死了,還有他的老婆孩子,都死了。”林知命說道。
“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官員麼,怎麼可能全家都死了?怎麼會。”詹妮弗搖着頭,似乎是不相信林知命說的話。
“我可以進去裡面說麼?”林知命問道。
詹妮弗猶豫了一下,讓開了身子。
林知命走入了詹妮弗的家中。
這是一個很小的公寓,公寓很亂,地上甚至於可以看到很多性感的制服。
看來羅恩說的沒錯,詹妮弗應該是一個脫衣舞女郎。
詹妮弗將門關上,轉身看着林知命說道,“現在你能跟我說了麼?山姆怎麼會死?”
“最近的新聞有看麼?生命之樹襲擊了科羅拉多峽谷的一個基地。”林知命說道。
“我,我不看電視。”詹妮弗搖了搖頭。
“科羅拉多基地的一個峽谷被襲擊了,而山姆就是峽谷的負責人,在襲擊案發生的時候就被殺了,他的妻兒也同樣被殺了。”林知命說道。
他沒有去解釋太多內情,因爲那沒有必要。
“就,就這麼都死了?”詹妮弗問道。
“是的,全部死了。”林知命說道。
詹妮弗腳下一軟,坐在了沙發上,一雙眼睛茫然的看着林知命。
眼淚,一點點的出現在了詹妮弗的眼眶裡,然後從眼眶裡涌了出來。
看着面前的詹妮弗,林知命知道,詹妮弗對山姆還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至於聽到山姆死了的消息後會這樣。
詹妮弗雙手捂着臉,肩膀顫抖着,不過卻始終沒有哭出聲來。
林知命沒有說話,兀自坐到沙發上,等着詹妮弗平復情緒。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詹妮弗拿起桌上的紙巾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他那樣的人死了也活該。”詹妮弗搖着頭說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山姆的朋友,我叫做吉米。”林知命說道。
“你好吉米…”詹妮弗點頭道。
“我不知道山姆跟你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山姆在死後留了一封信給我,在信裡他請求我照顧你跟你的孩子,所以我來到了這裡。”林知命說道。
“他,他都死了,還,還管我們幹什麼,那個混蛋…”詹妮弗說着,眼淚又流了出來。
“哎。”林知命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紙巾遞給了詹妮弗。
詹妮弗接過紙擦了擦淚水,說道,“不好意思,我平常不這樣的。”
“能理解。”林知命說道。
詹妮弗搖了搖頭,說道,“不,你不理解,我跟山姆之間,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太複雜了,在今天之前,我多希望那個混蛋能夠去死,但是現在,我很傷心。”
“我聽他說,你是他大學時候的女朋友?”林知命問道。
這是華生給的資料裡記錄的。
“是的,那已經是十幾年前了,我們就讀同一所大學,我們是所有人都羨慕的情侶,但是那個傢伙卻背叛了我,選擇了跟凱麗結婚,就因爲凱麗的爸爸是議員…”詹妮弗咬牙說道。
“分手後發現懷了他的孩子是麼?”林知命問道。
“是的,分手後沒多久我就發現我懷孕了,大家都勸我把孩子打掉,但是我不願意,因爲那是一條生命,我無權結束這樣一條生命,而且我也想報復他,所以我選擇把孩子生下來,從西海岸搬到了這裡,一住就是十幾年,那個混蛋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我們的消息,他來過我這裡,想要給我錢,想要補償我,但是他想的美,我一分錢都沒要他的,也沒讓他幫我任何事情,我就是要讓他一輩子活在慚愧之中,讓他永遠都沒有臉見我們兩個的孩子!!”詹妮弗激動的說道。
“現在他死了,想見也見不了了。”林知命說道。
聽到林知命的話,詹妮弗臉一垮,失落的說道,“是啊,他已經死了,他想見都見不了了…”
“今天我來這裡,是受山姆委託,他死了,但是還掛念着你們兩個,希望我能夠代替他來補償你們,我知道你恨他,但是他現在不在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給他一份補償你們的機會。”林知命說道。
“他都死了,也就無所謂虧欠了,不用補償。”詹妮弗搖頭道。
“或許你覺得自己不用補償,但是…沃克不一定這麼覺得。”林知命說道。
“沃克麼?”詹妮弗的眼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那情緒之中林知命看到了痛苦,看到了無奈。
“這一次前來,其實也是想要見一見沃克,跟他說一下這件事情。”林知命說道。
“千萬不要在沃克面前提起他的父親,不然的話沃克會殺了你的。”詹妮弗連忙說道。
“殺我?爲什麼?”林知命疑惑的問道。
“沃克對於這個從未見過面的父親抱有極大的敵意,他甚至於比我更加痛恨山姆,因爲從小沒有父親的關係,沃克在學校的時候一直飽受欺負,而我因爲要上班的緣故,對沃克的關心也有所不夠,所以沃克在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用武力解決 一切問題,誰欺負他,他就打誰,因爲這樣,這幾年我帶着他換了好幾所學校,他也吃了很多苦,一直到去年,他打了不該打的人,被學校給開除了,從那以後我就很少見到他了,除了找我拿錢,他幾乎不會回家,而他始終認爲,他會變成現在這樣,跟他的父親是脫不開關係的,所以他對於他的父親的狠意很強。”詹妮弗解釋道。
“他才十六歲而已。”林知命皺眉說道。
“是的,他才十六歲,但是他所受到的欺負,歧視並不比任何成年人少。”詹妮弗說道。
“他現在在哪?”林知命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我說了,他只有找我要錢的時候纔會回來,我在酒館裡跳舞賺的一些錢幾乎都給了沃克,這也是爲什麼我始終交不起房租的原因,哎。”詹妮弗說着,嘆了口氣。
“你或許不知道我的具體情況,事實上,只要是錢的問題對於我而言都不是問題,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足夠讓你跟沃克的下半輩子錦衣玉食。”林知命說道。
“讓我們母子下半輩子錦衣玉食麼?這樣的話山姆也曾經跟我說過,結果你猜怎麼着?他答應給的錢一分錢都沒有給過,後來他跟我說是因爲他的銀行賬戶都被他的妻子給管理着,你覺得我還會信這樣的鬼話麼?”詹妮弗面色鄙夷的說道。
“我說的是事實。”林知命說着,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支票放到詹妮弗的面前說道,“如果你願意,可以在這上面寫下你想要的數字,然後拿去任何一家銀行都可以。”
“好大的手筆。”詹妮弗拿起支票看了一眼,隨後將支票扔到了一旁。
“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我們現在的生活雖然糟糕,但是還不至於需要被人施捨,山姆已經死了,我跟他的事情徹底成爲了過去,你也不用管我們的事了,很感謝你幫我付了房租,但是我還是要說,你該走了。”詹妮弗說道。
“能幫我聯繫一下沃克麼?我想跟他聊聊。”林知命說道。
“我也沒有他的聯繫方式,他的電話號碼經常換,除了他那些狐朋狗友之外,沒幾個人知道他的聯繫方式。”詹妮弗搖頭道。
聽到這話,林知命眉頭皺了起來。
說實話,相較於詹妮弗,他覺得幫助沃克的意義更大一些,畢竟沃克是山姆的孩子,是山姆血脈的延續,他之前也不是沒嘗試過去尋找沃克的聯繫方式,不過找到了幾個號碼卻都是空號,本以爲在詹妮弗這裡應該會有所收穫,沒想到竟然還是沒有拿到沃克的電話號碼。
“吉米先生,時候不早了,我要準備一下去上班了。”詹妮弗給林知命下了逐客令。
“那張支票。”林知命指了指被詹妮弗放在旁邊的支票說道,“如果遇到困難,在上面寫下你需要的數字。”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好意,再見。”詹妮弗說道。
林知命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等林知命離開之後,詹妮弗嘆了口氣,眼睛掃了一眼那張支票,隨後起身走到旁邊,拿起了那些性感的衣服。
另外一邊,林知命走出了詹妮弗的住處後發現自己之前偷的寶馬車沒了,而且剛纔門口站着的那個女的也沒了。
一想到這,林知命不免有些感慨棕櫚市治安之差,這車在停這不到半個小時竟然就被偷了。
眼下車被偷了,沃克還沒找到,這讓林知命覺得有些出師不利。
他本以爲找到沃克應該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沒想到現在這件事情卻變得有些困難。
沃克是一個小混混,居無定所,電話號碼也經常換。
林知命作爲一個從外地來的龍國人,想要在棕櫚市找到沃克這樣一個小混混實在是太難了。
不過,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林知命思索片刻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