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暖眼底的柔光早已褪去,她上前一步,看着白惠緊張而慌亂的神情,冷笑一聲,說到:“我跟我前夫交流感情,你來湊什麼熱鬧!”
“前夫?哈哈——”白惠大笑出聲,“你還不知道吧,我跟南城馬上就要結婚了,他現在是我的未婚夫,你不過就是一個前妻而已!”
聽到白惠的話,顧溫暖楞了一下,目光轉移到靳南城的身上,無聲的詢問着。
面前的鬧劇讓靳南城只覺得越發煩躁,他陰冷的目光看向白惠,眼底的威脅不言而喻。
白惠咬了咬脣,護着精緻妝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靳南城不喜歡別人擅作主張,但是白惠在不經過他允許的情況之下,就將這件事大白天下,無疑讓靳南城感到憤怒。
但隨即一想,靳南城已經親口答應了要娶她,既然已經是既定的事實,那早說晚說又有什麼關係?更何況,讓顧溫暖親耳聽到,才更能讓她死心,不是嗎?
“南城,你怎麼沒有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溫暖呢?”白惠刻意忽視掉靳南城那殺人的視線,扭着腰輕輕地依偎在靳南城的身上。
靳南城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一步,突然察覺到對面的顧溫暖直直的看過來的視線,靳南城停住腳步,沒有配合的攬住白惠,卻也沒有在後退。
看到靳南城的舉動,顧溫暖咬緊下脣,輕聲問道:“你,真的要跟白惠結婚嗎?”
輕柔的聲音帶着小心翼翼的試探,靳南城心中一陣鈍痛,他別過頭,緩緩開口,說到:“溫暖,我說過的,除了白惠,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顧溫暖突然輕笑出聲,點了點頭,低着頭,繞過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從房間離開。
看着顧溫暖蕭瑟的背影消失在面前,白惠脣邊緩緩綻開一個微笑。
靳南城的話依然在耳邊迴響,白惠突然覺得心中一陣暖流穿過,心底裡消失的一塊正在快速的修復着。
她伸手,抱住靳南城,輕聲問道:“南城,你剛纔說得,都是真的嗎?”
下一刻,靳南城毫不猶豫的伸手,一把將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推開,臉上如冰山一般的面容,將白惠想要再一次上前的腳步生生的凍結在原地。
“你如果想要這麼騙自己的話,我沒有任何意見,但是——”靳南城回過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但是,不要在我面前露出這樣一副深情的樣子,我看着噁心。”
靳南城幾乎不想再多看這個女人一眼,完美的外表之下卻是一顆這麼醜陋的內心,他一想到自己當初竟然還那麼深深地愛着她,就覺得渾身難受。
靳南城走了,連回頭看她一眼都覺得是一種奢侈,白惠胸口起起伏伏,眼中蓄滿淚水,看着靳南城離開的背影,握着手袋的雙手死死的握緊,手背上青筋暴出。
顧溫暖渾渾噩噩的從酒店出來,剛走到酒店的旋轉門口,便看到許芳拉着林子楓急匆匆的飛奔了進來。
“都怪你!非要喝那麼多!如果溫暖出什麼事,我跟你沒完!”許芳叫囂着,一手拉着林子楓的袖子往裡面衝。
“芳芳?你們怎麼來了?”顧溫暖聽到聲音,擡頭,一眼就看到了拉扯的兩人。
許芳聞言,一把鬆開拉着林子楓的手,兩步撲到顧溫暖的身邊,拽着她上下打量着。
“溫暖,你沒事吧。”
顧溫暖無力的揚了揚脣角,笑着說到:“我能有什麼事。”
“昨天大家都喝多了,我生怕你出事,那樣的話,我會恨死自己的。”許芳皺眉說着。
林子楓上前,將許芳拽了回來,說到:“她一大早就吵着要來找你,不過也的確是我們太粗心了。”
聽到兩人的話,顧溫暖心中一暖,搖了搖頭,:“我昨天喝多了,然後被服務員送到了樓上的房間。”
確認了顧溫暖沒事,許芳和林子楓總算是放下心來,幾人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身後整齊劃一的聲音傳入耳中。
“靳總,早!”
聽到聲音,顧溫暖頓了一下,熟悉的腳步聲在背後響起,顧溫暖擡頭間,靳南城已經走出老遠。
“那個渣男怎麼也在這兒?”看到靳南城離開的背影,許芳忍不住皺眉。
難道,這兩個人昨天在一起嗎?許芳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眼角的餘光偷偷的打量着一旁的顧溫暖。
顧溫暖神色淡淡的,眼眸低垂,似乎並沒有看到不遠處的靳南城。
許芳狐疑的又朝着靳南城的方向看了一眼,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人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溫暖,你昨天晚上——”許芳想了想,低聲問道。
“好了,快走吧,再不走,保安該過來轟我們了。”林子楓輕描淡寫的說着。
顧溫暖感激的看了眼林子楓,趕緊跟了上去。
還沒到大門口,又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顧溫暖眉頭緊皺,雙手猛地握拳。
“溫暖,你還在啊。”白惠嬌笑着趕了上來,衝着三人點頭示意。
許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流年不利,出門遇到黃鼠狼!
對於許芳敵意的目光,白惠只當做是沒有看見,甚至目光都沒有在她的身上掃過。
她直直的看向顧溫暖,言辭懇切的說到:“溫暖啊,剛纔南城已經教育過我了,我知道不該這麼當着你的面就說出這種話,但是我真的很開心,也希望,你不要介意。”
顧溫暖突然擡起頭,目光迎着白惠的視線,脣角勾起的笑意,彷彿是在嘲笑白惠的自作聰明。
“對不起,我找不到任何理由祝福你和我的前夫在一起,更何況——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局到底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