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天達做的?
聽到小弟說出的時候,我皺起了眉頭,唐天達好端端地,羞辱雷豹子幹嘛?難道他看出了我的目的?
“你聽到了,不是我做的,是唐天達叫人做的。我甄文明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還不至於無恥到自己做過的事不承認。我要殺你的話,昨晚我就把你幹掉了。”我冷冷地道。
雷豹子沉默了一下,目光閃爍起來,問道,“昨晚真的不是你乾的?”
我沒管他,就這樣望着他,他現在可以說是很狼狽,一點都沒有猛男的樣子,相反,他現在更像是一個虎落平陽的病貓,全身狼狽又邋遢,處處都是傷痕,雖然還在齜牙咧嘴,但是誰都知道,這是一隻被拔了牙的老虎而已,隨便一個人都能把他幹掉了。
他真的有點二,或許說一根筋更加恰當一點,他就是這樣的人。我喜歡這種人,能打,樣子夠彪悍,有骨氣,夠硬漢,不怕死,被抓到做俘虜了,還這麼地橫,是條漢子。
“放了他。”我淡淡地揮了揮手。
阿根驚呼,“文哥,放了他?”
其他的小弟,也是一臉震驚地望着我。
最震驚的,還是雷豹子,他就瞪大了他本來就像牛眼那麼大的眼睛,望着我,有些不可思議地道,“姓甄的,你說什麼?你,放了我?!”
我還是沒搭理他,給阿根打了個眼色,阿根雖然滿臉的疑惑,但還是聽話地去幫雷豹子鬆了綁。
直到被鬆綁之後,雷豹子還是有些發愣,二愣子的名頭沒有叫錯,他試探性地問道,“甄文明,你,真的放了我,不是又玩什麼花招吧?”
我望着他,冷冷道,“乘我沒改變主意之前,趕緊滾!”
雷豹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就試探地走了兩步,走到了門口,就要走出去,發現都沒有人攔他,他大喜,推開了門,就走了出去。
難道我估計錯誤了,他就這樣走了,走得這麼心安理得?
然而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已經走出門的雷豹子,竟然又回來了,他望着我,甕聲甕氣的道,“甄文明,你人還不錯,下次我抓到你,也放了你。”
“滾吧,這麼囉嗦!”說着,我就想改變主意的樣子,他嚇得趕緊溜走了。
在雷豹子完全走了之後,阿根疑惑地問我說,“文哥,你怎麼放了雷豹子,他可不是什麼一般人啊,如果他回去範明軍那,又是一個虎將,是我們的大敵啊。”
我抽了一口煙,神秘地道,“他回不去的……希望我沒白把他抓回來吧。”
果然,沒幾天,我就聽到了消息,被我放生的雷豹子回到光彪黨後,受到了懷疑和排擠,甚至還和光彪黨的人打了兩架,最後他受不了這鳥氣,直接就退幫了。
但是衆所周知,既然是進了幫,哪裡有這麼好退幫的,他在回老家的半路上,就被自己光彪黨的人埋伏了,被砍了好幾刀,最後要不是他兩個兄弟幫他,他就被自己砍死了。最後他逃走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聽到這個消息,曹翔給了我一個眼神,而阿根就一臉崇拜地望着我。
“文哥,你太神了!你怎麼知道雷豹子他會回不去光彪黨的?”阿根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疑問,眼睛亮閃閃地望着我。
我笑道,“很簡單的道理,你想想,那一晚我們鬧得這麼大,把雷豹子抓回來做俘虜了,才一天沒到,就把他放回去了,除了被打了幾頓,沒有傷到筋骨。他回去之後,光彪黨的人會怎麼想,範明軍的人會怎麼想?特別是範明軍這樣魚龍混雜的三大幫,更是會懷疑和排斥雷豹子,認爲雷豹子是內奸。而雷豹子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受得了這種鳥氣?他肯定是打人了,這樣更加地嚴重,最後就心灰意冷走了。”
還有一句話我沒說出來,既然是混了黑,就沒有那麼容易退出的,雷豹子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他半路就被自己人砍了。其實像雷豹子這樣的人,仇家肯定多,他就是不被自己人砍,遇到了老仇家,也難逃一死。
東子又問,“文哥,那我們放了他也是白放啊,這他媽關我們鳥事啊,他又不是我們的兄弟。”
我嘿嘿一笑,“或許,他會成爲我們的兄弟也一定。”
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就只有曹翔和雄仔,才似懂非懂。
這幾天,我都在內門呆着,當然是沒閒着,就這幾晚,我們都去搞範明軍了。但不是都搞一個地方,而是出其不意地搞不同的地方,比如說,今晚捅光彪黨,明晚捅暗夜幫,再明晚就捅熊人幫,而且是沒有規律地捅,有時候還是調虎離山,聲東擊西,效果出奇地好。
當然了,這都是我帶隊的,通過這幾晚,我的統領位置,越發地穩固起來,甚至唐天達和錢安邦的某些手下,都恭敬地叫我文哥了。
當然了,範明軍他也沒閒着,他也出動人手,對太迪幫下手,他有高手在旁,三大幫的人被訓練過,戰鬥力普遍比唐天達三人的手下高,加上有五個高手幫忙,個個都是能夠一個打幾個的主,一時間我們也鬥得是旗鼓相當。
內門亂了,火拼起來了,但我們都是保留一手地火拼,並沒有鬧到很大,起碼不會讓條子太難做。
自從那晚受傷了之後,廖明豪就不敢親自上場了,躲在後面觀戰,顯然是怕了。
而唐天達和錢安邦兩人就更加不用說了,他們壓根就沒有上場過,一直都是躲在後面觀戰了。不過確實也是,現在做大哥的哪個還傻愣愣地衝上去砍人?很多黑社會,他穿上了西裝,就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像我和看哥這類,倒是另類了。
我也沒有衝上去了,由東子和阿根他們帶頭上去拼。
總體來說,我們是贏多輸少,佔了上風。
不過這幾天的動靜鬧得也是大了些,傷殘不少,被砍死了的也有好幾個!有市民報警了,驚動了上面,下命令要打嚴,於是我們的暗鬥就被迫結束了下來。
但是誰都知道,在這次打嚴過後,那就是真的大決戰了。
確實也是,大決戰,那就是分出勝負,成王敗寇,甚至還要死人!
只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大決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打嚴期間,誰都不敢亂動,沒有了大規模的火拼,小規模的摩擦卻是難免不了。
我先回九街了,唐天達和錢安邦也回去了北洲,不過我們都留下了一部分在太迪幫,範明軍不敢亂動,胡成可以鎮得住場面了。
在臨別的時候,廖明豪又是回去京城,記不清他是第多少次邀請我去京城瀟灑了,同樣,這一次,我還是婉拒了他。
“甄老大,既然你沒空,我也不強求了,不過真的,有時間了,一定要去京城玩玩,男人不偷腥,那還算男人呢,哈哈。”
“好的,有機會我一定去。”
我告別了廖明豪,和曹翔他們一起回九街了,拜了一下看哥,又再去看了一下新場子巡邏了一下,就回去了。
九街,已經完全沒有對手了,風安也老實下來,狼頭有專業的金融師計劃操作,不斷地漂白,日進斗金,越來越有錢,而我的名氣也越來越大了。但我卻沒有想象中的興奮和自傲,甚至是,我還感到有些無趣。
這天,我在健身房裡打着沙包,和阿根他們幾個對聯,發泄體力,有一個小弟走了過來,興奮地道,“文哥!你看是誰回來了。”
我回頭一看,一個人大步地走了進來,在他的後面,跟着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
“阿毅!你回來了!”
這個人,不是誰,赫然就是方毅,他臉上也很興奮,大聲道,“文哥,我回來了!”
“哈哈哈!”我大笑起來,把拳套脫掉,毛巾擦了擦臉,向方毅迎了過去,對他熊抱,用力地拍着他的後背,爽朗笑道,“阿毅,你終於回來了,文哥想死你了!”
方毅也哈哈笑着,“文哥,我回來了,我也很想你啊!你看,我把師叔請來了!我和師叔說了一下嫂子的情況,師叔說能把嫂子治好的,也不用太長時間,幾個月就夠了……咦文哥,你的臉色怎麼不太好看?”
是的,我的臉色不好看,我自己看不到,卻也感覺出來了。
“阿毅,唉,一言難盡啊……”
我搖了搖頭,擠出勉強的笑容,拍拍方毅的肩膀,“等下我再和你說。來,給我介紹一下你師叔。”
我仔細向方毅師叔一看,是一個三十來歲,風韻猶存,包養很好,看起來很恬靜的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