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很響,也不知道是不是向着我開的,反正是沒打中我,我用最快的速度,往人羣堆裡鑽了!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先逃跑了再說!
這個陷阱是廖明豪挖給我跳的,我在匆忙之下,根本就不會是他的對手!他要陷害我,只要我一死,範明軍的死就鐵定算他的身上了!我成了他的替罪羔羊,他是從此權勢滔天,榮華富貴,而我就要被槍斃,我怎麼會讓他得逞?
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不會讓廖明豪好過的,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從狼王的狼嘯開始,再到我第一時間在大家失神的時候,開始動作,最後到成功地鑽進了人羣裡面,總共加起來也不過是兩秒時間而已。
很快,就有一個人跟着我的身邊,抓住了我的手!
我一下就緊張起來,心裡猛地一提,剛想掙扎,馬上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文哥,是我!我帶你逃出去!”
是方毅!
是啊,也就方毅這樣的大高手,才能夠在這麼短的功夫裡追上我了。
我也來不及多想了,任由方毅抓着我的手,跟着他逃跑出去再說!
對了,阿根和其他的兄弟呢,豈不是要留在那裡?他們會不會被廖明豪幹掉?次奧!以廖明豪的小人性格,還真是說不定他會把怒火發泄到阿根他們幾個身上的!這樣的話,阿根他們不是就成爲我的替罪羔羊了?
跑,不斷地跑!拼了命地跑!
這人羣也並不多,我和方毅很快就從人羣裡面鑽出去了,往叢林裡面鑽去。
也幸好這是在大晚上,又是在郊外山區,人往大山裡面一鑽,就相當於是魚進了大海,很難找出來的。
我發揮出最大的潛能,沒命地跑,可以說,在這一刻,就是劉翔也未必能跑得過我。
後面是一片騷亂,伴隨着幾下槍聲,砰砰砰的,是在太刺激了!
這一晚,會成爲我一輩子的記憶!我是第一次這樣被人陷害,那種感覺足以讓我刻骨銘心。
廖明豪廖明豪,你不得好死!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小了,現在兩耳際只能聽到呼呼掠過的風聲,在這麼冷的大夜晚,我甚至是跑出了一身熱汗!
也沒有具體去算具體是跑了多久,反正我已經是跑得麻木了,也不知道具體跑到了什麼地方,直到徹底甩開了後面的追兵,我實在是跑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呼哈,呼哈……
熱,真他媽地熱,不只是熱,而且還累!累得跟狗似的,恨不得把舌頭伸出來透氣。
轉頭一望方毅,他這樣的大高手,也出了滿頭的汗,在喘息着。
我把呼吸休息得正常了,能說話了,才說話,“阿毅,對不起,我連累了你。”
方毅用衣服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嘴角咧出一個好看的笑,“文哥,你說什麼呢,哪裡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們是兄弟嘛,我這輩子就跟你了。而且,這是廖明豪陷害你的,我沒有理由不救你的。”
除了感動,我還能說什麼?
一直以來,我都這樣覺得,方毅出現得太突然,好像是上天賜給我的兄弟一樣,這樣的好兄弟,真的太難得了。可以說,我現在能信得過的兄弟,一個巴掌都能算出來,曹翔,東子,方毅,阿根,雄仔,剛好五個,其他的,雖然是兄弟,但也沒到能以命相托的地步。
大力地拍拍方毅的肩膀,我沉聲道,“阿毅,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次是我陰溝裡面翻船了,我不會讓廖明豪好過的!範明軍不是我殺的,皇天不負有心人,總有一天,上天會還我一個清白的!”
“嗯!”方毅大力地點頭,認真地說道,“文哥,你不是那種短命相,你是富貴相。師叔算得可真準啊,她說你這陣子就有大劫難,真的是來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只要文哥你能挺過這一次,就真的大富大貴了。”
是啊,聽方毅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了之前方毅師叔,吳梅子對我說過的話,這就是劫難啊。
有時候,命這玩意,你是信,還是不信呢?我瞬間有些迷糊了……管他呢,我就不信我甄文明會是短命種!這一年我死了也不止一次了,哪一次都沒有要我的命,如果真是死的話,我早就死了!
我不會死的,我不會死……我不斷這樣心裡對自己說。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卻沒有太多的信心。
我的沒信心,不是在於自己會被抓住,而是我就算逃出去了,還能捲土重來,把廖明豪幹掉嗎?
休息了一陣,恢復了一些體力,我就站起來了,和方毅再次前進。
心裡如此想着,不知道阿根他們怎麼樣了?希望他們沒事吧?
又走了兩步,我想到了什麼,趕緊給曹翔和東子打了個電話,三言兩語之間,說了今晚的事情,他們都十分地憤怒,我喊住了他們,叫他們冷靜下來,交代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千萬不能亂了陣腳!最後的,就是暫時‘解散’了狼頭,讓兄弟們先避一陣風頭,時刻注意着情況……
聊了好一些,我把能想到的,能交代的,都交代了,才掛了電話。
然而在我剛想把電話扔掉,把電話卡拗斷的時候,又有一個電話打進來了,竟然是潘曼香的!
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兩點了,她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想到了什麼,難道是潘曼香知道了今晚的事情?
有可能的,潘曼香可不是一般的白富美,她的背景,連範明軍都忌憚,很有可能,她就有朋友參加今晚的獵狼活動,進而知道了今晚的事情!
到底是接,還是不接呢?
電話在一直響着,方毅識相地走遠幾步,給我留下私人空間。
最後,我還是接了電話。
馬上,就聽到了潘曼香着急的聲音:
“甄文明!你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出事?你在哪裡,沒被傷到吧?哎,你在聽嗎?喂?喂?”
電話裡面的潘曼香很着急,我一聽就知道了,顯然潘曼香是知道了今晚的事情,她纔會這麼着急的。
在深呼吸了一口之後,我開口說話了,輕聲地說道,“我沒事……”
她本來着急的聲音,馬上就停頓下來了,我能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
“範明軍,是不是你殺的?”她這樣問我。
對於這個問題,我今晚不知道回答了多少遍了,在這一遍,我還是挺直了腰桿,很坦蕩蕩地說,“不是我殺的,是廖明豪陷害我的。”
電話那頭的她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緊接着,她就說道,“那就好,你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受傷?”
我四周望了一下,輕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我是逃出來的……”
然後,我就大致地說了一下今晚的經過,潘曼香聽了之後,沉默了四五秒,然後十分地憤怒,冷冷的道,“廖明豪這個混蛋!他是活的不耐煩了,明天我就叫人把他抓起來,逼他自首!”
潘曼香這話說得太任性了,但我聽了,還是被她感動得一塌糊塗,人生難得有這麼一個任性護短的紅顏知己,也算是值了。
忽然發現,我這半年的出生入死不是白費的,我有了一幫好兄弟,也有了貼心的紅顏知己,我也享受過有錢的日子,比起很多人來,我也算是值了。
我們再接着聊了幾句,她說了一個地方,一個隱秘的地方,要我去見她,說不會有事的。
掛掉了電話,我抖了抖肩膀,再次深呼吸一口……我似乎愛上了這個動作,因爲它能讓我冷靜下來。
終於在奔波了三個小時後,我去到了約會見面的地方,門打開,我看到了一個流淚的女人,在我愣神之際,她撲進了我的懷抱,緊緊摟住我。
“文明!我擔心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