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我馬上就吃了一驚,失聲地叫了出來。阿根替我頂罪?他怎麼幫我頂罪?他那晚明明就在外面,跟我進去的,就只有陶遠而已!你說陶遠幫我頂罪,那還有一點可能。
說阿根幫我頂罪的話,那怎麼會有人信?難道說我是被阿根指使的,他纔是幕後指使?這他媽也太扯蛋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又重複地問了一遍,“香香,你剛纔說阿根幫我頂罪了?他那晚都在外面,怎麼幫我頂罪啊。是不是有人對他屈打成招了?”
然而潘曼香搖了搖頭,她說:“不是,我調查了,就是劉鐵根他主動承認的。可恨的是,這些混蛋,受了範家的指使,也把劉鐵根關進去了,說按你的同黨處置,要上法庭審判呢。我估計劉鐵根他也會被潛規則,要被槍斃啊。”
潘曼香都憂心忡忡起來,我就更加地忐忑不安了,東子已經爲我而死了,如果阿根他也因爲我而被槍斃的話,那我就真的一輩子都無法心安了。
那晚的局勢太不妙了,我是利用瞬間的空隙逃出去的,方毅的武功高,他能夠和我一起逃出來,但是阿根他們就沒這麼好運了。
我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阿根他們肯定也是被揍了一頓的!
廖明豪……一切都因爲他,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此仇不報,我誓不爲人!如果不把他整死,我一輩子留下遺憾,死也不會瞑目。
想起了廖明豪那張狗臉,我就不由得咬牙啓齒,心裡恨意滔滔。
“香香,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他們,幫我帶幾句話過去?”我望着潘曼香,認真地說。
潘曼香點頭道,“可以,我叫王志去,這點事我還是能夠做到的。”
“幫我告訴阿根,他一輩子都是我的好兄弟,叫他不要氣餒,我們會有東山再起一天的……還有,告訴他,我沒事,兄弟們都沒事……”我眼睛紅了起來。
手上忽然暖暖的,原來是潘曼香握住了我的手,用她自己的雙手,把我的大手包裹起來,深深地望着我,溫柔的道,“文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兄弟有事的。你放心養病吧。”
我甄文明何德何能,竟然能讓溫可馨和潘曼香這樣的天之嬌女垂青,能有一幫義薄雲天的兄弟跟隨?
“好。”我也不多廢話,大力地點頭,認真地道,“香香,如果你30歲都還沒嫁人,那就嫁給我吧。”
也不知道爲什麼我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這話很不要臉,但的確也是我的肺腑之言!如果潘曼香30歲都還忘不了我,都還沒有嫁人的話,那我哪怕就是受盡道德譴責,哪怕我被千夫所指,哪怕被世人所唾棄,那我也要把潘曼香娶進門,只要她願意的話!
我知道這句話會給潘曼香很大的震動,她整個人都僵住,呆呆地望住我,然後那眼淚就嘩啦嘩啦地掉了下來,她捂住了嘴巴,雙肩在顫抖。
“我是認真的。”我想抓住她的手,但是被她甩開了。
她猛地站了起來,轉身過去,不讓我看到她的樣子……
“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我不喜歡。”她的語氣,刻意地冷漠,但是我卻明明白白地聽出來,她是在激動顫抖着,她這冷漠,一點都不冷漠。
“香香,你要是不想嫁給我,就儘快忘了我,徹底忘了我,不然我到你30歲,搶都要把你搶過來!”我堅決地道。
靜,很靜,她沒有發出聲音了,就這樣背對站在我面前。
猛然,她又轉身過來,怒道,“憑什麼?你憑什麼!你以爲你是什麼大帥哥啊,你有什麼資本,你算個什麼!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帥嗎?你比我有錢嗎?你甚至還是個黑社會,你現在一無所有,你憑什麼要娶我?憑什麼……幹什麼,你別動我!”
她很生氣,又一次一把甩掉我的手,很生氣地瞪着我。
我被她說得有些黯然,但是立刻,我就重新振作,我擲地有聲地道,“我不會落魄一輩子的,我會東山再起的!憑我一顆心,我就敢娶你!你不用瞪我,有本事,你就在六年之內忘掉我!”
“好!忘掉你就忘掉你,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明天就找人相親去,只要姑奶奶說一句話,不知道有多少好你一百倍的男人等着我去選!甄文明,你就是個混蛋!”潘曼香罵道。
我卻笑了,我知道,她是忘不掉我了。
“我餓了,快餵我吃飯。”我不等她再罵,就叫起來。
她頓時像被堵住了一樣,很不痛快的樣子,但也只是咬牙忍下去,坐下來,給我餵飯。
“張嘴,吃死你!”她挑起一口飯,送到我嘴巴里,樣子很兇狠,手裡動作卻很小心。
“悍婦。”我吃飯,含糊不清地道。
她又是一瞪眼,“你說誰悍婦?!”
“誰應我我說誰。”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甄文明,你是不是以爲你有可馨護着你,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是不是?”她眼睛的淚還沒完全乾掉,故意樣子兇狠,看起來相當地滑稽。
“我不用可馨護,你都不敢對我怎麼樣。別瞪我,有本事你就把湯潑在我臉上啊。”我得意洋洋地說。
她深呼吸了幾口,胸口引起一陣起伏,然後慢慢鎮定下來,冷淡道,“我懶得和你計較。”
她這個樣子,我倒不知道如何說話了,於是再一次陷入了沉靜。
“香香,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生氣的時候……”
然而,我這故意輕鬆氣氛的話,還沒說完,她就先打斷了我的話說,幽幽地說道,“甄文明,你以後真的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不要給我希望,六年,很煎熬的……”
這下輪到我僵住了,很快,我嬉皮笑臉地道,“笨蛋,我開玩笑的,真以爲我要娶你呢,六年,我孩子都打醬油了……哎哎,你幹嘛!別揍別揍,要痛死了!”
潘曼香拼命地掐我,很憤怒,“混蛋,讓你欺負我!我讓你欺負我!你怎麼不去死,省得我這麼擔心!”
我不打鬧了,抓住她的手,“六年很久,你別等了,如果有比我好的,就嫁了吧。”
“好。”潘曼香點頭了,然後,我們都默契不說話了,各自隱藏心事,她餵我吃飯。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一個禮拜過去了,潘曼香派了王志去看望阿根他們,把我的話帶了過去,阿根也有話對我說,他說:文哥,我沒事,就是捱了一頓揍,跟撓癢癢似的。文哥,我沒啥文化,等了你纔出人頭地賺了錢,爹孃都很高興。他最後說,文哥,叫兄弟們別來救我了,我不想活了,我有個妹妹,如果我沒了,文哥你就幫我照顧她吧……
阿根說話一點水平都沒有,什麼叫不想活了?扯蛋!他20歲沒到,連老婆都沒娶,孩子都沒留下,就不想活了?同時,我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要去救阿根!
這是一傢俬人醫院,很隱秘,潘曼香派了很多人來監守,不會有條子查到這裡的,所以暫時來說,我們是安全的。
這一個禮拜裡面,我的傷勢慢慢地恢復,溫父也知道了我的事情,他來看過我兩次,我考慮着要不要跟他說那次在酒會上的劫匪,是廖明豪安排的事情,但是我後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要了,等我報了仇,再和溫父說吧,有什麼壓力,我頂着就夠了。
曹翔和雄仔他們幾個也恢復得挺快,能夠下地行走了。
再過了半個月,潘曼香帶來一句話,讓我一下就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