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這怎麼可能?”
就在這個時候劉美娥也終於有了一絲絲理智,聽到顧建國說江秀月沒死,她立馬覺得不可信地嘟噥了一聲,“當年在醫院裡,我明明親眼瞧見她喝下那碗藥的,怎麼可能會沒死,一定不可能的。她是鬼,是來找我們報仇的厲鬼.”
“閉嘴!”
顧建國聽得這心一陣陣地發抖,尤其是當劉美娥說出這個話的那一瞬間,立馬便有幾道無比凌厲的眼神射向他和劉美娥的身上,讓他不禁渾身犯冷,一股濃濃的寒意從腳底板直竄頭頂,那種奇寒的涼意不禁令人心驚膽戰,內心還恐慌至極。
他控制不住地緊了緊雙手,不知爲何,顧建國心裡忽然有了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彷彿今天就是他和劉美娥的死期一樣,讓他的心慌得不行,整個人都充斥着對於那幾道視線的害怕。
是的,他害怕了,很怕很怕的那種。
他怕江秀月找他償命,還怕江秀月以牙還牙,將同樣的方法用在他和劉美娥的身上,讓他們飽受痛苦而死,甚至是被折磨而死
想到這裡,顧建國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睛裡不由自主地涌滿了恐懼之色。
“你竟然爲了她兇”我?
還沒待劉美娥將最後一個字給說完整,她便發現那幾道視線齊齊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一道比一道冷厲,其中一道更是又冷又鋒利,似要將她給活活刺穿一般,使得她剛剛恢復了一絲力氣的身體再次變得無力,趴在地上動敢都不動的。
劉美娥死死低着頭,這個時候她根本不敢擡起頭來,更是不敢去看江秀月和那幾道視線的主人,內心莫名地感到恐慌極了,總感覺今天她躲不過去,如果顧建國所說的是真的,江秀月當年真沒有死,那麼她此時出現在農場,不用說,也是來找她報復的。
所以,你們當然是希望我能直接死去,然後你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享受我的一切,再苛待毒虐我的女兒顧安安,這就是你們倆口子一早打好的主意。”
她擡起頭看向江秀月,當她看清江秀月那一張十幾年過去仍舊保養得如年輕那時的精緻容貌和那一身高檔穿着時,眼裡的恨意和嫉妒完全掩飾不了的,一鼓作氣地全部涌現了出來。
聽到劉美娥這麼問,江秀月揚起嘴角笑了,這女人不愧是當年給顧建國出謀劃策的軍師啊,瞧瞧她的恢復能力多強?只是這一會兒的工夫,她就冷靜下來並開始質問起她來了。
說着,她冷冷地看了顧建國和劉美娥一眼,而後又繼續說道,“本來你們也的確是做到了,並且還得手了,只差那麼一點我就被你們給害死了。但是非常遺憾,老天爺長得有眼睛,他老人家一直在天上看着你們這對惡毒夫婦使壞呢,知道你們想要毒死我,於是他老人家就給我丈夫託夢,告訴他我被奸人所害,生命危在旦夕,讓他趕回新京救我.
所以要讓你們倆口子失望了,我不僅沒死,還好好的活着。我有一個愛我的丈夫,還有一雙優秀出色的兒女,日子過得可比你們要幸福百倍千倍,這是你們幾輩子也羨慕不來的。”
江秀月和顧華深還有江老爺子他們今天來農場,可不是單單只是打她一頓這麼簡單,他們要的是劉美娥和顧建國後半輩子只能生活在無盡的痛苦之中,飽受各種折磨,直至老死爲止。
反正她早就一無所有了,除了打她一頓解氣以外,江秀月還能拿她如何?
然而劉美娥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恨江秀月的好命,更恨這個賤人的命大,當年她下的藥那麼猛都沒能把她給弄死,果然是個不要臉的賤人,連命都是那樣地賤,否則怎麼會連毒都沒把她給毒害死呢。
她恨!
她的聲音明明是那樣地清柔好聽,可是卻給劉美娥和顧建國帶來了巨大的恐懼感。
劉美娥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身體還是發軟得厲害,搖晃了好幾下這才堪堪穩住了身體,她看着江秀月,咬着牙直接問她,“你想怎樣?”
特別是劉美娥,越聽江秀月往下說,她的心就越是感到恐慌,也越來越心驚膽寒,原來她都知道,她竟然什麼都知道,知道她和顧建國要害她,也知道顧建國當初娶她就是想要她手上的工作和錢財。
可是有一點她卻有些想不明白,她和顧建國做得那麼隱蔽,而且每次碰面做那檔子事和商量計策的時候都非常小心,並沒有讓任何人發現他們倆個的真實關係,也沒有讓外人知道他們所謀劃的毒計,這江秀月又是如何知道的?她是從哪兒打聽到的?又或者說是誰告訴給她的?
一想着這,劉美娥就愈發地心慌不安起來。
果然
下一秒,便聽到江秀月那淡雅清柔的聲音緩緩響起,“呵,你們夫妻倆當然希望我死,畢竟我一死,當時我手頭上的工作和錢財可就全屬於你們的了,你們拿着那麼大一筆錢,可以帶着你們的兩個女兒過上吃穿不愁的好生活。
她心裡非常清楚,躲是躲不過去的,既然江秀月當時沒死,而她又清楚她和顧建國之間的關係和所有陰謀詭計,那麼她必定會報復回去的。所以劉美娥不想跟江秀月磨下去,直截了當地問。
“你說呢?”江秀月不答反問。
她淡淡地看着劉美娥,那平靜的眼神讓劉美娥心底一突,總感覺十幾年過去,這江秀月變得不一樣了,不再似當年那個溫柔善良的廠花了,而是有着一種高貴氣質的千金大小姐,是有錢人家的貴夫人,讓她只能仰着頭去仰望她,這輩子都只能夠被她踩在腳底,然後被她給羞辱一輩子。
“我身上已經沒什麼東西給你的了,所以你現在找來也沒用,那幾千塊錢早在你女兒去鄉下當知青的時候就全部偷走了,一分沒剩,包括我和建國這些年的工資和票據也一張不剩的被她給收刮光了,就連她爹戴的梅花手錶,她也沒有放過。”
“你就算是要找,也應該找你的好女兒去,而不是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