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入夜後, 原田開車將雲雀和淺月茜送到了普魯士酒吧的門口,怕被人注意到,叮囑了小心之後就匆匆離去了。
淺月茜一身黑色短款連衣裙, 吊帶很好地襯托出了她精緻的鎖骨。路燈的光線打在淺月茜的臉上, 雲雀轉頭, 捕捉到她白皙的小臉嬌媚卻面無表情。
淺月茜拎着裝樣子的小手包, 直視酒吧的大門, 下定了決心一般剛要邁步,雲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小茜, 我改主意了,我們回去吧。”
雲雀第一次發現他竟然也會猶豫不決婆婆媽媽的, 本着追尋真相的精神才答應了淺月茜的辦法, 真到了緊要關頭竟不願她去涉險, 內心有一種想立刻擁她入懷的衝動。
“不,我想要親自搞清楚實情, 關於阿諾德的事。”淺月茜桃紅色的嘴脣微啓,她偏頭對視上雲雀,半開玩笑地恢復成日常調侃的語氣,“委員長大人,你就行行好幫幫我吧。”
即使淺月茜此刻一臉壞學生般的濃妝, 雲雀卻察覺到她那一雙清澈又堅定的眼眸。
“草食動物, 放心, 我不會讓你有事。”雲雀的眼中映着他的決心, 說完, 他鬆開了手,放淺月茜獨自一人走進了酒吧。
淺月茜曾和幾個社會人去混過酒吧, 無非是嘈雜震耳的音樂配上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而這裡環境優雅,光線昏暗卻談不上喧鬧。淺月茜看向吧檯,調酒師正隨着柔美的音樂輕輕擺動着身體,調配着一杯五彩的雞尾酒。
淺月茜不禁在心中感嘆,有錢人和小混混就是不一樣。
淺月茜快速用眼睛在整個酒吧裡尋找照片上的目標,發覺完全看不清後乾脆老實地等服務員來接待。
服務員能看出來淺月茜是生客,外加她那一張亞洲人的臉更加說明她不是本地人。
“小姐,您在找什麼?”服務員見淺月茜在探頭探腦地亂瞄,湊上去詢問。
“沒有,我看這裡環境不錯啊!”淺月茜連忙打馬虎眼,“我就一個人,幫我找一個好點的地方,你懂的。”
淺月茜仰着腦袋,特意露出了一個輕挑的笑。服務員用點頭微笑秒回淺月茜他領會了精神,誘人的打扮又出言暗示,這明顯是來酒吧找樂子的節奏。
服務員領淺月茜繞過吧檯選了後方的沙發座,據服務員的觀察,隔壁桌的常客西島先生對年輕的小姑娘最有興趣,一眼合拍就請客喝酒,喝完拉着小姑娘去樓上開個包間也是家常便飯。
另外,今天開業前老闆曾特意交代過,今晚要好好招待西島先生。服務員心裡樂開了花,就在剛剛還在困惑要如何招待,這個小姑娘恰巧就自己送上了門來。
“小姐,您先看看酒單,我稍後就來。”服務員說完就樂呵着走開了。
淺月茜在坐下之前就已經捕捉到了鄰桌的西島,她立起酒單裝模作樣地在看,看似穩如老狗,實則慌得腦袋發熱。
淺月茜的臉上保持着恰當好處的微笑,想當此刻雲雀應該也按照計劃坐在酒吧不起眼的角落裡,淺月茜鼓足一口氣,穩住心態加油幹。
淺月茜放平酒單,右手捋過一撮金色的髮絲,在髮尾處打着圈圈。她輕咬着下嘴脣,做出了一臉困惑的模樣,想吸引西島的注意力。
就這樣維持了半分鐘,淺月茜開始左顧右盼一副遇到困難想找人幫忙表情,眼睛在很自然地對視上西島時,淺月茜想要開口,卻在猶豫了片刻之後閉上了嘴。
西島早在淺月茜過來時就留意到了她,化着立體妝容的小圓臉蛋,柔美的金色長髮,更重要的是同爲亞洲人,西島有一種服務員在故意給他介紹資源的感覺。
西島端着酒杯起身走向淺月茜,剛剛她眼神裡求助的表情讓西島按捺不住。
“小姐,哪國人?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嗎?”西島開門見山,自覺地坐到了淺月茜的身邊。
淺月茜的身體稍稍往西島那邊捱了過去,用日語略帶羞澀地回答,“我是日本人,來意大利旅遊的,我意大利語不好,看不懂酒單。”
“這樣啊,我也是日本人,西島涼介。”西島做了個自我介紹,招呼服務員過來自作主張地給淺月茜點了一杯百利甜酒,“幫你點了一杯奶味濃而且度數低的,適合女孩子,我請客。”
“謝謝,這樣我多不好意思。”淺月茜微低下頭,羞澀地笑了笑。
西島饒有興趣地笑出了聲,一隻手搭在了淺月茜身後的沙發背上,轉了轉身,半朝着淺月茜,“有意思,我看你還沒成年的樣子,能喝酒嗎?”
“你幫我點的不是度數低的麼?”淺月茜看向西島,衝他眨了一下大眼睛,“你可別小看我了,我要是好學生就不來這種地方了,要不我們比比看?”
“可以啊。”西島玩味地打量着淺月茜,一個自不量力的未成年少女主動提起比酒量怕不是有意在勾引,反正應下來吃虧的人又不會是他。
說話間,服務員把調好的百利甜酒放在了淺月茜的面前。淺月茜瞄了一眼酒杯裡奶茶色混着冰塊的液體,講真的她還是第一次喝洋酒,怕露出破綻又怕露怯的淺月茜強裝淡定,微笑着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
“這樣喝可贏不了我哦。”西島拿起他的酒杯,像在給淺月茜做示範似的一口氣喝掉了三分之一。
“我怕喝得太多讓先生破費。”淺月茜找了個藉口,她是一個只喝過啤酒的窮鬼,怕喝完這種一竅不通的酒會誤事。
誰知道西島揮手叫來了服務員,小聲地說了句話,隨後服務員又端來了兩杯酒放到了桌子上。
淺月茜見這個架勢有一種不行也要硬上的感覺,她嚥了下口水,想到西島說過這酒度數低,淺月茜咬了咬牙舉杯喝掉了一半。
西島彎着嘴角,“這樣就對了,小姐叫什麼名字?”
“淺月茜。”淺月茜回答。
西島搖晃着手裡的酒杯,在心裡默默盤點着附近黑手黨家族以及國家秘密情報部的日本女性成員,在確認沒有聽過淺月這個姓之後,揚起笑臉擡手和淺月茜碰杯。
“很好聽的名字。”西島卸下了戒備心,徹底投入到給淺月茜的灌酒中。
淺月茜不好拒絕,夜晚特意來酒吧玩又不會喝酒太容易引人懷疑。在西島一臉微笑地注視下,兩個人你來我往,淺月茜一口一口地喝完了百利甜酒,又拿起了新上的酒杯,繼續和西島乾杯。
一抹濃烈的酒精味潤過淺月茜的喉嚨,淺月茜這才意識到西島有意續點了高度數的酒。一大口嚥下瞬間一股暖流注入,渾身發熱。
再喝下去怕是要醉了的節奏,淺月茜能夠感覺到自己正在逐漸變紅的臉頰,她有意放下酒杯,不經意地往西島的身邊靠了一下。
“西島先生,我的頭有點暈。”
淺月茜一隻手揉着太陽穴,西島已經笑着把她順勢擁入了懷中,一切進展得很順利。
“你是不是醉了?我帶你上樓休息一下。”看着淺月茜一副倒在懷中的模樣,西島摟着她起身,招呼服務員給安排一個包間。
跟着服務員的引領,淺月茜被西島摟着走向樓梯處。淺月茜強壓着內心的厭惡,最終還是半推半就地順了西島的力道,帶笑地隨他上樓。
酒吧裡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處,看到這一幕的雲雀突然有一種想把桌子掀翻的衝動,明明知道這是淺月茜設好的局,怒火卻還是不聽使喚地不打一處來。
雲雀站了起來,平復了幾秒鐘的情緒,趁無人留意之時跟在淺月茜的後面上了樓,他待過的桌子上留下了一杯完全沒動過的酒。
此刻,淺月茜的心思全部撲在引誘西島的這件事上,雲雀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淺月茜的身上,酒吧裡的服務員們忙着服務愈漸增多的客人,沒有人知道在酒吧的攝像頭後面,有人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
包間內,因酒吧的包間不設門鎖,西島特意把不透明的磨砂玻璃門關嚴,再扶着看似迷迷糊糊的淺月茜坐在了長沙發上,隨手把她的小手包扔到了一旁。
淺月茜癱在西島的身邊,兩個人近到幾乎肌膚相貼的距離,酒勁外加強烈的緊張感加速了淺月茜的血液循環,額頭上不由地冒出了汗珠。
西島擡手,撥開了淺月茜臉頰邊鬆散又有些凌亂的頭髮,一張紅撲撲的小臉蛋展露在西島的面前,勾出了他的非分之想。
“熱嗎?我來幫你吧。”捕捉到淺月茜正在出汗,西島自身也被涌出的暖意填滿。他的手慢慢向下滑動,順着淺月茜的脖子摸到了連衣裙的吊帶處。
淺月茜假裝着慵懶誘人的神色,其實心臟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內心裡狂喊着跪求委員長大人靠譜。
在淺月茜看來現在的每一秒都變得格外難捱,自己導的戲碼着都要堅持演完。西島脫掉了她的一側肩帶,又企圖去扒掉另一邊,淺月茜有一種她就要撐不住了的感覺。
面對一個陌生的女孩子,西島絲毫沒有營造氣氛的想法,他環住淺月茜,熟練地拉開了她身後衣服的拉鍊,在向下拽的一瞬間淺月茜忽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幾乎同時,包間的門突然被打開,咔嚓一聲,閃光燈倏地晃到了西島的眼睛,迫使他僵住了手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