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逍遙宗畢竟離這白雲城有這麼遠的路程,即便是藉助傳送陣,那也不是那麼輕易便能趕到的,會不會是有什麼事情在路上耽擱了?”
魯家的這名僕從雖然修爲不過先天境界,但是一看便是那種精明之輩,他思索了片刻後,猜測道。
“意外?什麼意外,我師傅任泉可是逍遙宗通玄後期的實權長老,在逍遙宗內位高權重,還是我逍遙宗宗主的嫡親族弟,在整個玉衡大陸誰敢耽擱他的事情,另外在我離開宗門之時,他還說會帶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前來恭賀我,我想他是不會錯過我今天這大好日子的!”
提起自己的師傅魯雄眼中充滿了敬畏,以他這高傲的性子,能讓他敬畏的人,想來也絕不是什麼一般尋常簡單之輩。
“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擔心了,現在離雙修大典舉行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還有時間,對了少爺,金玉宗那李木...昨天聽沈家的家主所言,似乎有可能會在你舉行雙修大典之時搗亂啊,你看要不要防備他一下?”
魯雄的僕從魯笛有些擔憂的問道。
“哼!這傢伙若不是看他是金玉宗的宗主繼承人,而我魯家明面上又是隸屬於金玉宗的勢力,我昨天就宰了他了,防備就不需要了,等我師傅來了,我看他還能仗金玉宗的什麼勢,我逍遙宗便是這北部最大的宗門絕情宮也只能仰望,還懼他一個小小的金玉宗!真是笑話!”
“我已經和師傅說好了,我逍遙宗會暗中鼎力相助我魯家,等我魯家將沈家、司徒家這幾個大一點的家族吞併後,終極目標便是他金玉宗,現在天地格局大變了,修煉資源纔是真正的重中之重,其他一些大的宗門都在暗中開疆拓土,我逍遙宗也不會甘居人後!”
魯雄一臉的冷笑,眼眸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看得他身旁的僕從都忍不住脊背生寒,先吞併沈家,然後再吞併司徒家幾大修煉家族,最終和金玉宗開戰,這得有多大的野心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李木,你離開宗門之時可去見了你師傅?”
坐在沈家廣場上一張玉石所制的椅子上,阮青虹雙目微閉的開口問向李木道。
“我師傅?沒有,他好像是閉關了吧,我沒有去見他,怎麼了?”
不知阮青虹爲何突然提起自己的師傅池雲,李木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問問而已,你是他的弟子,應該多去看看他,你也知道,你師傅就你這麼一個弟子,平日裡他不是閉關就外出遊歷,身邊也沒什麼晚輩侍奉着,你作爲他唯一的弟子,有空的話去多見見他,這對你來說還是有不少好處的嘛。”
阮青虹睜開了雙眼,一臉和善的說道,提起池雲,她似乎有些非同尋常的在意。
李木聞言點了點頭,他自己一想好像他這個做人家弟子的,加起來似乎也就見了池雲幾面,阮青虹這一提醒讓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諸位!!今天乃是小女彩青,和魯家弟子魯雄舉行雙修大典的好日子,諸位不遠萬里能親自趕來我沈凌非常的榮幸,在此代表沈家和魯家表示真誠的感謝!”
“我沈凌執掌沈家也有數百年了,在爲人處事上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多虧了在座諸多勢力的擔待,在此我再次表示感謝!”
“好啦!廢話我也就不多說了,眼下時辰將近,我宣佈,雙修大典現在開始!”
隨着沈凌鼓動靈識的一聲大喝,人滿爲患的沈家廣場上響起了激烈的掌聲,緊接着自沈家的內堂走出了兩隊人,這兩隊人左邊九個右邊九個,左邊的全是清一色的少女,右邊則是清一色的男丁,爲首的二人則是今天的主角,魯家的魯雄和沈家的沈彩青。
兩隊人全都身着清一色的紅色衣衫,男的俊俏女的貌美,若論最爲驚豔的當屬沈彩青此女了。
今天的沈彩青顯然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她頭戴鳳冠,身披鳳袍,配上她那本就能算得上豔冠一方的秀麗面容,足以讓一些熱血青年難以自持。
“諸位道友,今天乃是我魯雄的大好日子,首先感謝諸位前來捧場,另外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還望見諒!”
魯雄走上梯臺後先是衝着臺下衆人招呼了一聲,隨後走到了梯臺最前方早已擺好的一個香案前,在修煉界舉行雙修典禮,並不像世俗間舉行成婚儀式那般複雜,只需要在香案前燃香祭祖,然後男女雙方簽下一份契約血書就行了。
所謂的燃香祭祖所祭的自然是男女雙方的先祖,因爲修煉者本就是逆天而行,竊取天地之間的精氣提升自己的實力,這其實就是一條逆天之路,所以在修煉界很少有人拜天地。
所謂的簽訂契約血書,這是一種用來束縛道侶之間行事準則的契約,這種契約需要男女雙方以元神烙印來達成,其上記載的條約則是由道侶雙方簽訂,在男女雙方修爲相差境界不是特別大的情況下,這契約對雙方都有一定的約束作用。
“祭祖開始!!先請男女雙方祭奠雙方先祖靈位,以告血脈傳承之恩!”
隨着沈彩青和魯雄二人走到了香案之前,下方早有主事之人喊出了一聲號令。
號令一響,在場的所有人幾乎全都將目光盯在了魯雄和沈彩青二人身上。
“彩青,一起來吧!”
魯雄滿面春光的衝着沈彩青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看上去異常的優雅,顯得很有風度。
“慢着,魯雄,今日這個雙休典禮我看不能繼續下去了!我沒打算和你結爲雙修道侶,因爲我早已經替自己挑好了夫君,所以只能暫停了。”
就在萬衆矚目盯着沈彩青和魯雄二人之際,沈彩青並沒有動作,而是面帶淺笑的說出了一句讓在場衆人全都臉色一變的話來。
“這是怎麼回事!!”
“就是啊,這怎麼聽上去沈家這小姐不太願意和這魯家少爺結爲道侶啊!”
“這下有好戲看了!!”
隨着沈彩青話語一出口,全場四處都響起了議論之聲,其中有疑惑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尷尬的,這疑惑的自然是一些和魯家沈家交好勢力的人,幸災樂禍的則是和魯家沈家有舊怨的,至於尷尬的,毫無疑問是沈家和魯家的自己人,他們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沈彩青這是唱的哪一齣。
“彩青,你這是和我開玩笑吧,別鬧,這麼多人看着呢!”
魯雄顯然也沒有料到沈彩青會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來,他臉漲得通紅,輕聲的衝着沈彩青傳音道。
“開玩笑?我可沒開玩笑,我沈彩青從來不和自己討厭的人開玩笑,而你魯雄,就是我所討厭的人之一,你現在還覺得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沈彩青體內真元一動,將身上的鳳冠和鳳袍震成了齏粉,飄散向了四面八方。
“你!!!沈彩青!!我魯雄看得起你才答應和你沈家聯姻的,你可別不識擡舉!”
看着沈彩青將身上的行頭都毀了,魯雄知道事情已經很難有迴旋的餘地了,他語氣陰沉,一臉的憤怒,同時身上一股神通後期的強大真元氣息,無聲無息的散發了開來,將離他較近的那些男男女女的隨從都逼得忍不住後退出去了老遠,場中的氣憤一時間緊張到了極點。
“青兒!你幹什麼,不得胡鬧!!”
眼看着場內的氣憤緊張到了極點,沈家的家主沈凌突然飛上了梯臺來到了沈彩青的身前,並且不斷的衝着沈彩青使眼色,他身爲沈家的家主,且本身還是通玄境界的修爲,這種丟面子的恥辱他還是第一次遇上,偏偏始作俑者還是他自己的親生女兒。
“父親!你生我養我,女兒感激不盡,但是你不顧女兒自己的意願讓我爲了家族的利益和這魯雄結爲雙修道侶,這我萬萬不能答應!今日請恕女兒無禮了!”
沈彩青面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毫不膽怯,理直氣壯地大聲說道。
“你!!!你這個逆女,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魯雄的婚約這是我早就和魯家定下來的,你身爲我沈家的嫡系子女,豈能任性妄爲,聽話!不要再繼續胡鬧了,否則...否則...!”
沈凌被沈彩青氣的不輕,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起來,看着下方指指點點的衆人,他羞愧到了極點。
“父親!我們可是修煉者!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和世俗間的凡夫俗子一般行事,女兒自己的事情自有主張,你還是下去吧,我不想讓你老人家再丟臉了!”
沈彩青雙目含淚的衝着沈凌低沉的說了一句,隨後閉上了雙眼,連看都不想再看自己的父親。
“你...唉!!!”
沈凌拳頭握的繃緊,他知道沈彩青對家族安排的這門婚事有些逆反情緒,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一向都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女兒,居然會在這種時候做出這般不曉大義的事情來,這讓他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陷入了兩面爲難的境地。
“沈彩青!你身爲我沈家的弟子,居然敢不顧家族顏面,做出這種事情來,我勸你不要任性妄爲,繼續將雙修大典舉行下去,否則此間事了,按族規處置!!”
見沈凌已經說不出話了,沈家的大長老沈君突然一個閃身也飛上了梯臺,他雖然年邁,但是說話卻不像沈凌那般和氣,直接用言語威脅道。
“哈哈哈,大長老,你在我沈家可謂一手遮天,但是我告訴你,我沈彩青也不是泥捏的,你口口聲聲說爲了家族,那你怎麼沒看見將自己的孫女推出來啊,說到底不還是爲了你自己的私心!再說了,說到爲了家族利益,我自己選的雙修道侶哪一點比不上這魯雄,和他相比,這魯雄算個屁!”
沈彩青似笑非笑的冷哼道,她的語氣鏗鏘有力,底氣十足。
“哈哈哈哈,好!我和他一比算個屁,你沈彩青有膽量說出這樣的話來,想必那人今天也在場吧,我魯雄身爲魯家的少主,師承逍遙宗長老任泉,不到百歲之齡便將地級高階功法修煉到了神通後期,雖然算不上什麼天驕之輩,但是自問在這秦國之內,還算尚可,你所謂自己挑選的道侶是誰,讓他給我滾出來!”
魯雄被沈彩青鏗鏘有力的話語刺激的不輕,這種事情對一個男人來說簡直就是**裸的打臉,而且還不一般的打臉,而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萬衆矚目之中被人狠狠地扇了兩個耳光。
沈彩青冷笑了一聲,隨後將目光看向了坐在她這梯臺不遠一張玉椅上的李木,隨着沈彩青的這一動作,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阮青虹在內,全都將目光看向了李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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