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雅這纔看見,凌楓身後還跟了兩個警官。
她這下才是真的慌了。
“我做了什麼事?!”左晴雅白着臉,不斷地向後退,“司扶傾憑什麼讓人抓我?!”
“一個多月前,就在司小姐登上《青春少年》節目前,你再一次在她的飲食里加了花生,讓她過敏。”凌楓的語氣不緩不急,但很有壓迫感,“她原本應該在醫院裡多休養休養,但還是起來去參加節目了。”
”還有,三個月前,你把司小姐騙到了會所裡,裡面有你專門找來的幾個花花公子,如果不是司小姐反應快,恐怕她現在也不再人世了。”
“嗯,最近的一次,也就是你想在司小姐的化妝品裡投毒,結果投錯人了,每一件都侵犯了司小姐的生命健康權,左晴雅小姐,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凌楓打過很多場官司,什麼殺妻騙保案、什麼殘殺女嬰案。
豪門糾紛她也見慣了,她收集了左家不少資料,還是沒能明白左家爲什麼會收養司扶傾。
但這不重要。
她只需要維護好司扶傾的名譽。
左晴雅的臉色一白:“你……你你你沒有證據!不能抓我!”
“左晴雅小姐真是說笑了。”凌楓再次微笑,“沒有證據,我怎麼可能申請到逮捕令?”
聽到最後三個字,左晴雅眼睛一黑,直接癱在了地上。
兩人的對話其他左家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左天峰衝了出來:“怎麼回事?怎麼直接鬧到要進局子了?!”
兩個警官已經給左晴雅戴上了手銬。
“不行!”左老夫人拄着柺杖,急地戳地,“你們不能抓晴雅!”
“這位是左老夫人吧?”凌楓轉頭,“左老夫人除了身體不好外,看起來倒還挺年輕。”
左老夫人心中有鬼,勉強笑了笑:“凌律師真的是太會說話了,真的,你讓我去見傾傾,我給她說一說,她不會這麼絕情的!”
她其實也理不清氣運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但知道氣運對人來說十分重要。
整個左家都在掠奪司扶傾的氣運,左晴雅身上也自然有。
這就算還回去了,也不至於落到坐牢的地步吧?
“司小姐託我給您帶一句話。”凌楓斂了笑,冷冷淡淡的,“左家到底做了什麼,目前看來也只有你心知肚明瞭。”
“放心,等她收回她的東西,左家的下場,會比陳家更慘。”
左老夫人臉色也慘白:“她……她知道?她竟然知道?”
左弦玉微微一愕。
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怎麼聽不懂?
兩個警官把哭的死去活來的左晴雅帶走了。
凌楓也懶得再和左家人說什麼,徑直離開。
她走到車前,撥了個電話:“喂,司小姐,事情已經辦妥,好,之後我們等您吩咐。”
**
左家宅子在臨城富人區,雖然保密性強,但警官上門這事兒根本藏不住。
司扶傾的超話裡,也有消息靈通的慕司發了張左晴雅被捕的照片。
【前方來報,大快人心!左晴雅被抓了!】
【抓的好!什麼時候開庭?我一定準時收看!】
【我想咬死這個惡毒的女人,那麼欺負我老婆!嗚嗚嗚老婆你以前過得是什麼水深火熱的日子。】
【動手就動手唄,你搶我老婆幹什麼?】
商陸爲了全方位瞭解司扶傾,他也專門下了個微博,加入了超話,成爲了慕司軍團中的一員。
他看見了新帖子,驚訝:“司小姐,您不是說不動左家嗎?”
左家縱然是臨城第一大豪門,千軍盟也輕輕鬆鬆能踏平了。
“嗯?”司扶傾挑挑眉,“東西回來了,自然就動手了,一個一個來,別急。”
商陸沒懂,但也十分的識趣沒有問。
“我今天去我老闆那兒。”司扶傾擦了擦手,站起來,“九點鐘你遛完狗給我放到我公寓下面。”
“好!”商陸當即應下,“我送司小姐出去。”
這兩天他還承擔了助理的工作,倒也沒想象中的難。
訓練基地外,車子早就停好了。
鳳三也終於第一次見到了千軍盟送來的人。
他看商陸哪兒都不順眼:“司小姐,他看起來沒一點肌肉的樣子,還是我和九哥說一聲,我們這邊派人來吧。”
“我沒肌肉?那走啊!”商陸橫着脖子,氣壞了,“我們來打一場!”
“打架就打架。”鳳三立刻把外套脫了,跟商陸去一旁幹架。
表面上看來,就是兩個護衛之間的明爭暗鬥。
但實則,是墨家和千軍盟兩個勢力間的風雲暗涌。
鳳三也十分想知道,這幾百年過去,到底是哪一方更勝一籌。
司扶傾坐上車,從盒子裡拿起一塊巧克力餅乾,瞅了眼:“他們好幼稚哦。”
鬱夕珩聞言,稍稍擡頭:“是挺幼稚的。”
鬱棠坐在副駕駛坐上,完全不怕事大,開始鼓掌:“打起來!打起來!”
幾分鐘後,兩人回來了。
鳳三的臉部青了一塊,但商陸是鼻青臉腫。
“司小姐,你這護衛不行。”鳳三帶着點小得意,“他打不過我。”
司扶傾看了他一眼。
鳳三:“……當然我是打不過司小姐的。”
他也不敢動手啊。
“你囂張什麼!”商陸一張白臉都憋紅了,“我還年輕呢,我還能繼續長進!”
鳳三:“……你有病吧攻擊年齡!”
他也才二十出頭很年輕好不好!
鬱夕珩微笑了下,又很輕地嘆了一聲:“走了。”
鳳三冷哼了一聲,驅車離開。
從始至終,商陸都沒能窺見車裡的人半點。
他好奇得不行,抓起手機立刻聯繫江水寒:“報告江隊!等司小姐去四九城的時候,我申請去惡人窟訓練。”
“你不是不去?”電話那頭,江水寒挺意外,“怎麼又想起來去了?”
商陸咬牙切齒:“我今天被司小姐認識的一個人給打趴下了,我要打回來!”
“好事情。”江水寒揚眉,“你確實要好好訓練,把握好這個位置,你應該清楚有多少人盯着。”
不是因爲慕青夢的吩咐,是真情實意地佩服司扶傾。
已經有隊員不滿向江水寒提出申訴了。
商陸這下警惕了:“我清楚!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還好他這人能屈能伸,把握好了機會
江水寒點點頭:“到時候再說,現在惡人窟的名額也不好申請,你又過了年齡,我給你看看。”
“謝謝江隊。”結束通話,商陸彎下腰,“哎,小白,你說司小姐怎麼就這麼厲害呢?話說你是什麼品種的狗?我真的還沒有見過。”
小白擡起爪子,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頭上。
商陸吃痛,就看到小白用一種極其鄙視的眼神看着他,彷彿在說——
叫爸爸。
商陸:”……“
真不愧是司小姐的狗呢。
這一模一樣的脾性。
**
第二天。
晚上淘汰賽就要開啓,練習生們都加緊了訓練。
“路厭,你很危險啊。”一個排在前九的練習生笑着開口,“雖然我們現在還看不到票數,但謝譽那人氣,咱們加起來也拍馬都趕不上。”
天樂傳媒這個娛樂圈大公司,全力捧一個人,結果還碰壁了,真是讓人痛快。
路厭冷了臉:“他今天的公演能不能順利進行,還是個未知數呢。”
聽到這話,練習生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練習們也都清楚,牧野爲人是囂張了些,但一切都以路厭爲首。
謝譽舞蹈服被放刀片那件事,路厭定然也有參與其中。
可壞就壞在沒證據。
“別看我。”路厭微笑,“這裡沒攝像頭,我也不會動什麼小手腳,我可沒那麼傻,你們就看着吧。”
“路厭!”黎景晨叫了他一聲,“過來,讓黃老師再給你指點一下。”
路厭立刻恢復了正經的表情:“來了,黎老師。”
他離開,留下幾個練習生面面相覷。
“他到底搞了什麼?”其中一個男生開口,“我們要不要去給謝譽說一說?”
謝譽性子是孤傲了些,難以接近,可他爲人正直,真接觸起來,他也願意幫助其他人。
比路厭這個心眼多的不知道好了多少。
“真說嗎?”另一個男生猶豫了一下,“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天樂傳媒把咱們也記恨上,那不就……”
葉清佑站起來:“我去說吧,讓他們有個防備心也好,公演對我們都很重要。”
另一邊,2號舞蹈室內。
許昔雲對面前的青年怒目而視:“你這個時候退出,不是玩我們嗎?我們上哪裡去找新的伴奏?”
青年嘆氣:“這也不是我想看到的,還請司小姐不要爲難我們。”
司扶傾撐着頭,微微頷首:“你的意思是,你們樂隊今天晚上有事,不能伴奏了?”
“抱歉,司小姐。”青年抿了抿脣,“真的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也就是混圈子的,得罪不了上頭的人。”
“今天晚上的公演,我們只能撤出。”
“好,我知道了。”司扶傾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你出去吧。”
“他、他這也太過分了。”許昔雲氣得要命,“謝哥,咱們自從來到司老師這裡後,就真的沒有安省過。”
前有設備被搶,後有伴奏團退出。
雖然這事兒跟導演和策劃無關,但實際上還是節目組在對他們施壓。
導演和策劃最多也只能負責節目的錄製和其他準備,話語權並不大。
真正話事兒的,還是上面的總製片以及資本。
資本要捧誰,那就是鐵了心捧誰,誰也阻擋不了。
很明顯,路厭是資本內定的C位。
只是連資本都沒有想到,謝譽的人氣會高到無法控制。
再加上司扶傾給他的熱度,謝譽可以說是一騎絕塵,票數也跟第二名是斷層的。
資本只能從各種方面開始打壓。
這一次的伴奏團,就是再一次的打壓。
第二次公演節目組給每個小組都請了一個固定的伴奏團,力求讓效果達到最好。
給他們請的伴奏團也在圈內小有名氣。
原本一切都配合的很好,可臨到公演跟前,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眼下伴奏團一撤出,沒有了音樂鼓點伴奏,他們這還怎麼演出?
“這跟伴奏團沒關係,沒聽他說是上面有人發話了?”司扶傾懶洋洋地笑,“而且這算什麼,娛樂圈真正的黑暗,你們還沒看到呢。”
許昔雲嘀咕了一聲:“我都不想看到了。”
謝譽神情淡淡的,眉眼斂起:“司老師,我出去打個電話,我家那邊有認識的樂隊。”
許昔雲張了張嘴:“可謝哥,來不及啊……”
晚上七點就要公演了,現在伴奏團撤出,再組一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能請來大夏頂尖的那幾個樂隊,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和他們完美的配合。
許昔雲很懂這個道理。
“慌什麼,別怕。”司扶傾彎腰,掂了掂貝斯。
她隨手撥了幾個和絃,語調仍然漫不經心:“來得及,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