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欒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那個人身上。
原來的賀清寧可不怕這樣的丫頭,但現在這幅身子可沒那麼大的力氣推開這個丫鬟。
“去死,去死,讓你穿主子的衣服。”
邱綰綰總算是明白了,對於自己發現她偷盜的秘密而言,這小丫鬟更在意的竟然是自己先前曾穿過顧瑾葑的衣服。
更甚於自己將這件衣服穿了出來,她偷竊的秘密會被人發現。
靈欒不斷使力,隨着力道不斷加重,邱綰綰開始感覺到呼吸困難,大腦飛快的轉動着。
“姐姐爲何不冷靜一些,現在殺了我,極有可能會弄髒我懷裡的衣服。”
跨坐在她身體兩側的靈欒卻忽然猙獰的笑了起來。
邱綰綰眼角的餘光忽然瞧見那丫鬟腳邊不遠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扭頭一瞧。
好巧不巧就是那件玄青的衣裳。
如此一來,便是她血濺當場,那丫鬟倒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血會弄髒那件衣裳了。
邱綰綰心知不妙,立刻在腦子裡呼喚系統。
“系統,系統,我服下的修復丹藥效還有多少?”
“檢測到宿主體內的藥效還有四分之一。”
“將所有的藥效全部集中到脖子上,能不能修復脖子上的傷口,穿了很大的破洞的那種。”
“集中藥效宿主必須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0813你寄生在我的靈魂內,我死了,你也就離死不遠了。”
“宿主死亡之後,0813會繼續尋找下一個宿主。”
邱綰綰愣了愣。
“0813,這是什麼意思?”
“你在睡夢中將我拉過來,就是爲了讓我數次在死亡邊緣徘徊嗎?”
“還有什麼系統001,什麼援助者,你們到有什麼意圖?”
可惜邱綰綰還未等來系統0813的回答,騎在她身上的靈欒見她分神忽然加重了力氣。
邱綰綰無暇顧及其他,這幅身子實在是嬌弱,支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邱綰綰心知自己就快攔不住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她的手推過去幾分,鋒利的石頭扎破了她的喉嚨,避開脆弱的喉管,也不知道有沒有扎穿大動脈。
這是昏迷之前邱綰綰腦中最後一個想法。
溫熱的鮮血濺到了靈欒的臉上,那一刻,靈欒的臉上終於露出殘忍而滿意的笑容。
終於解決了這個麻煩。
藏身於屋頂的滄霽見到這一幕並未離開,而是悄悄觀察着地上躺着的人。
直到最後一刻邱綰綰還在苦苦掙扎,雖然避開了喉管,脖子還是被扎出了一個血窟窿。
鮮血迅速在那人身下蔓延開來。
靈欒從那人身上退開,手中沾了血的石頭落在了地上。
“主子不會喜歡你的,那件衣服是我的。”
忽而又笑,鮮血沾滿了牙齒,活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現在,這件衣服我的了。”
“我本來沒想殺你的,誰讓你發現了我的秘密,非要穿走這件衣服。”
“都是我的,這些都是我的,你休想拿走。”
笑着笑着,靈欒停了下來,顫抖着擡起沾滿鮮血的雙手。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說着說着,卻又笑了出來。
胖管家氣喘吁吁的跑到此處的時候,瞧見的便是眼前這一幕,險些沒被嚇暈過去。
“愣什麼,還不快拿下她。”
身後同樣愣住的家丁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一般,小心翼翼走上前去欲將那人抓住。
靈欒橫了幾人一眼,終於察覺到幾人的到來。
然而下一刻卻擡起手在袖子上擦了擦,廢力的將手上的血跡擦乾淨,彎腰小心翼翼將那件衣裳抱進了懷裡,貼在頰邊。閉上眼睛,猶如做了一場美夢那般,揚起嘴角,滿臉幸福。
胖總管看着地上的人喉嚨穿了一個大窟窿,亦是心驚膽戰,怕出聲進行了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丫鬟,擡起腳尖踹了踹離的最近的一個家丁,用眼使示意他們上去將人拿下。
幾個家丁對視一眼,一臉不情願的走了上去,趁她不備扣手臂將人制服。
靈欒抱在懷裡的衣裳不可避免的掉在了地上。
無法掙脫幾人的束縛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些凌亂的腳步踩了上去。
“放開我,主子的衣服。”
胖總管顯然鎮定了不少,看着地上幾乎已經活不成的邱綰綰,緩緩出聲。
“等一下。”
幾名家丁聞言停了動作,
胖總管又指了指其中一人的腳下。
“把腳挪開,你可知這是誰的衣服?”
那名家丁依言挪開了腳,躁動的靈欒果真安靜了下來。
胖總管三步並作兩步,迅速走了過去,挑起主子的還有些潮溼的外袍,靈欒的視線果真追隨而來。
胖總管忽然嘁嘁笑了出來,笑聲竟意外的滲人。
“沒想到啊,這丫頭沒死在主子的手裡,倒死在你的手上。”
笑了一陣,胖總管忽而變了臉色,目光犀利的落在靈欒臉上。
“主子的衣服豈會容你玷污。”
“來人將她帶下去,回去她的容貌,折斷她雙手雙腳。”
胖總管刻意頓了頓。
而靈欒好似未曾聽清胖總管的話那般,依舊癡癡的落在望向他手裡那間玄青外袍。
“還有,這件衣服,待打算她的手腳之後,在她面前燒燬。”
“一個下賤的女婢竟也妄想沾染主子,我告訴你,便是一件衣物都不行。”
胖總管的眼睛轉了轉,忽的改變了主意。
這個女人可是他在府中爲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可她竟然將她殺了,就在他喊人的那片刻功夫。
見她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隨即伸出腳碾在了一個一直癱坐在地的膽小家丁的手上。
“廢物,去屋裡取火盆。”
瘦弱的家丁吃痛捂着自己的手卻不敢大聲叫喊。
胖總管見他不叫,腳下多用了幾分力,碾着他的皮肉轉動,不過幾息那個家丁便疼出了滿頭的汗,喉嚨裡發出低吼。
胖總管眼中見了笑,印着血色看得一旁幾個家丁腿肚打顫。
平日裡胖總管可不是都是溫和可親的,眼前這個莫不是他們的總管。方纔他還是一副擔憂的神色。
爲何此刻他們只能從那雙眼睛裡瞧見興奮的神情,月光些印着血色,咧嘴笑的那一下,比起他們押着的女子。
眼前這個總管更像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