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要賠錢
“敬畏變形術。”
當這句話落下，所有的新生全都噤若寒蟬，不敢出一聲大氣，肖恩竟意外獲得了和麥格教授一樣的變形課氛圍。
當然，這就是肖恩想要達到的效果了。
他平靜而嚴肅地掃視過了每一個人。
“重複一遍我說的話。”肖恩輕聲說道。
“敬畏變形術。”學生們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聲音不太齊，音量也各有大小，但肖恩確確實實地看到，每個人都張口說了。
“很好——”肖恩一下又變得笑眯眯了起來，他沒有讓學生們再大聲整齊地重複多少遍，他覺得，今天這堂課的意義已經達到了。
講臺下，新生們偷偷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沃勒普教授又變成了那副和藹可親具有耐心的良師模樣，配上他英俊的面容的確給人一股如沐春風的感覺。
只是，剛纔那變形失敗的怪物形象和嚴厲到極點的警告話語，給人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不少學生甚至升起了一股荒謬的感覺——眼前的沃勒普教授，變臉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肖恩滿意地拍拍手，笑容更甚。
“看樣子，大家都記住了這一課，很好——對了，我有一個問題給你們。”
當學生們疑惑的目光投射而來的時候，肖恩揮動了一下魔杖，剛纔那副半人半龍的扭曲怪物形象又浮現在了半空之中。
不少人下意識地後退了一些。
肖恩指向怪物的形象：“這是我用魔咒模擬出來的變形失敗物，有人能告訴我，變形失敗有什麼具體表現嗎？別急着回答表象，試着用變形術的角度去思考。”
聽到這話，原本準備舉手的幾個學生都放下了手臂，然後忍着不適仔細地觀察起了怪物的形象。
片刻，一個黑瘦的男孩舉起了手。
“是的，請，阿克斯頓先生。”
肖恩頗有些驚訝地點名示意阿克斯頓起來回答，他發現，這位麻瓜家庭出生的法國裔孩子思路相當開闊。
而且在之前他的幻象咒之中，這個孩子還忍住害怕試圖喚醒自己，這足以證明他很有勇氣，而且是個品德不錯的孩子。
值得好好的培養……肖恩心中默默想道。
“先生，我想了很久，然後覺得，這可能跟您提到過的變形術認知有關係……變形失敗所出現的怪物，是世界上沒有具體形象並真實存在的生物？它可能只是帶上了一些其他生物的特點……額，我的意思是，它也無法被分類到一個大致的種類中……”
阿克斯頓結結巴巴地用自己貧瘠的魔法知識解釋着自己的看法。
越聽，肖恩的眼睛就愈發明亮。
這孩子，在變形術上的嗅覺很敏銳啊……
“很好，阿克斯頓先生，回答正確，給拉文克勞加五分。”肖恩絲毫沒有吝嗇自己的褒獎。
第一堂變形課就得了不少加分的阿克斯頓，臉龐都有些漲紅了。
肖恩示意他坐下，然後解釋道：“阿克斯頓先生沒有說錯，變形失敗的一個共有特徵是，怪物的形象一定是之前的世界中沒有的，它可能會結合某些生物的特徵，但它以前肯定沒有存在過。而這，則牽扯到了變形術的一個重點——腦內形象構築。”
“變形術是需要一心兩用的魔法，你必須要在腦海中構築出一個具體的形象，然後與要變形的對象重合，當一絲不差的時候輸入你的魔力，直到現實對象一絲不差的變形完成——這纔是一次正確而成功的變形術。”
肖恩轉身在黑板上寫上了一行大字。
（施法者用）特定物質通過特定媒介以未知的形式產生可知的現實。
“我把這句話稱爲魔法的宏觀本質——”肖恩敲了敲黑板，“至於怎麼理解呢？”
“特定物質，便是誘導出魔法的物質，這種東西我們無法去時刻了解，不嚴謹一點的話，可以用【魔力】來進行指代。”
“而特定媒介呢？這是用來承擔魔法進程的東西，最直觀的是什麼？”
有人舉手回答道：“魔咒和魔杖？”
“正確，還有呢？”肖恩循循善誘道。
學生們苦思冥想起來，一會後，又是阿克斯頓舉手。
“先生，您的括號裡是（施法者用），那是不是意味着，某些情況之下，施法者也是特定媒介？”
“聰明，阿克斯頓先生。”肖恩表揚了一句。
一直以來，肖恩都沒察覺到，自己頗有一些“好爲人師”的特質，這種傳道受業解惑的感覺讓肖恩非常受用，頗爲享受。
甚至，他講得入神了，都沒察覺到，此時已經下課，一年級的教室外已經圍了不少人。
而新生們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爲什麼肖恩總能整出一些大新聞來，我們就不行？”
“也許是我們沒有辦法弄出龍吼？”
弗雷德和喬治用飄浮咒讓自己飄起來，通過最高處的窗戶觀察着裡面的情形，時不時還要點評一句。
“兩位韋斯萊先生，課間走廊內不允許施法。”麥格教授嚴肅的聲音響起，韋斯萊雙胞胎立馬麻溜地滾了下來。
小個子的弗立維教授也站在一旁，他此時正安靜地漂浮着，正託着下巴看向教室內，時不時還要讚歎地點點頭。
“這不公平！”雙胞胎偷偷做了個口型，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踮起了腳尖。
教室內，肖恩的教學仍在繼續。
“剛纔，我們講了特定物質和特定媒介，現在，我們來談談未知和可知——”他歡快地揮動着魔杖。
“未知是因爲我們對魔法原理了解甚少，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只能推斷和持續地探尋。另一方面，如果缺少未知，那它就叫科學而不叫魔法了。而且，這未知便是我們之前談到過的神秘側，這也是我認爲魔法迷人的原因所在。”
“可知呢？”肖恩讓自己漂浮了起來，他指着自己漂浮起來的身體，“可知是因爲魔法產生的結果我們可以清晰地認知到，比如用飄浮咒把一件東西飄起來——哪怕我們不知道，爲什麼伱們的沃勒普教授現在可以脫離重力，在你們面前漂浮起來，甚至我也不知道！但是，【飄起來】這個事實是可知且客觀存在的。”
肖恩讓自己在教室內踏空而行，聲音愈發快樂。
“好好回想，這是不是又回到了我們最開始講到的那一點——變形術最能夠體現魔法的奇蹟，因爲它的過程和結果是如此符合這條魔法的宏觀本質。”
“而爲什麼，變形失敗導致的形象都從未出現過呢？”
已經有入迷了的學生沒舉手就直接回答道：“因爲這不是已知的現象！”
“沒錯！那爲什麼，我們在構築腦袋形象時要清晰、嚴謹而準確呢？”
“因爲要符合已知的現象！”學生們都爭相恐後地回答了起來。
教室外面，圍過來的學生已經越來越多，不知道是誰施放了一個魔法，肖恩在教室內的聲音也可以清晰地傳到走廊中。
有拉文克勞的學生已經在連連點頭了：“好清晰好直觀的解釋啊……”
“我們以前怎麼沒想到呢？”
“肖恩這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怪不得麥格教授邀請他來當助教呢……”
一直默默聽着的麥格教授收回了自己的魔杖，微微昂起了一些腦袋，嘴角的笑意無法遮掩。
就連她身後老老實實的弗雷德和喬治也互相點了點頭：“聽上去的確很深刻，很有道理啊……”
走廊最前方，漂浮在最上面的弗立維教授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發表過自己的意見，甚至沒人能看到他的表情，只能注意到這位侏儒教授在頻繁地敲擊着牆面，一副在認真思考的模樣。
肖恩的講課時在走廊內迴響，越來越多的學生加入了旁聽的隊伍，那些往日裡成績更好的學霸更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成績不好又懶得聽課的差生，爲了不丟人，也在旁邊裝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點頭模樣。
正在這時，走廊的一頭傳來了費爾奇特有的哼哧哼哧的跑步聲。
他一瘸一拐的跑過來，然後對着圍在教室外的學生們怒目而視，破鑼一般的嗓子發出尖利而興奮的聲音。
“下課時間結束了！學生們不上課了！”
“下課時間結束了！學生們不上課了！”
他甚至還看到了兩位教授，接着便興致沖沖地跑過來，指着學生們喊：“教授！上課時間了！他們！”
“閉嘴！”回答費爾奇的是一個尖利的聲音。
弗立維教授失去了往日的儒雅和隨和，他對着費爾奇憤怒地比了箇中指，然後氣呼呼地瞪了對方一眼，然後又立刻轉過了頭去。
費爾奇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纔好。
……
“嘿，肖恩。”一位身材姣好的六年級學姐在路過時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她身邊的女伴互相牽着手嘻嘻地笑成了一團，時不時還投來大膽的目光。
“哦——你好。”肖恩禮貌地點了點頭。
在幾個大膽的飛吻和媚眼之後，幾個高年級學姐嘻嘻哈哈地鬧作一團離開了。
“嘿~~~~肖——恩——”一旁，小白花一邊使勁眨巴自己漂亮的大眼睛，一邊用誇張而嬌媚的嗓音模仿着剛纔那幾位學姐的話，“這可是第幾位了？我想想，噢——已經有第二十六個女生來跟我們的沃勒普——教授搭訕啦~~~真是令人羨慕的人氣呀~~~”
肖恩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敲了敲她的頭頂：“給我正常點，你還真給我數是吧？”
“沒辦法，這可是出盡了風頭，讓弗立維教授都沉迷於聽課並且怒斥費爾奇的，大名鼎鼎的——沃勒普教授呢~”赫敏一邊用力切着盤子內的牛排，一邊也學起了剛纔黛西的口吻。
肖恩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也來？”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赫敏衝他眨了眨眼睛，然後又朝着黛西努了努嘴，“而且黛西數這麼——認真，不該給點反饋嗎？”
小白花的臉龐微不可見地紅了一下。
肖恩攤了攤手：“只是一個意外，我甚至沒想拖堂。”
“但現在，一二年級的學生們已經張口沃勒普教授閉口沃勒普教授的了，你真該去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受學生們佩服——以及，多受那些女生們喜歡。”
“她們就喜歡肖恩這款嚴厲又溫柔的，噢，肖恩還很有錢。”黛西瘋狂點頭道。
“我怎麼就開始後悔了呢……”肖恩無奈地搖了搖頭。
原本，在開始二年級的教學任務後，肖恩在霍格沃茨的聲望就瘋狂增長着，如果說，以前是對於一個出色同齡者的認同，在那一年級的第一節變形課和弗立維教授、麥格教授的表現後，大家的心態已經慢慢轉化了深深的佩服。
這也導致肖恩的桃花運激漲，哪怕他平時一直和赫敏黛西在一塊，大膽的女孩子們也會拋着媚眼湊上來暗示一番。
肖恩也沒想到，自己的忘情講課環節居然有這麼大的效果，他本意只是想讓剛接觸變形術的新生們留下足夠深的印象而已。
現在好了，印象留到整個霍格沃茨中去了……
甚至於，這段時間以來，有不少好學的高年級學生都來找他請教變形術了。
而這課餘時間的一教，反而讓肖恩堅定了自己做法正確的觀念——這羣五六年級生，變形術的基礎是不是也太差了一點……
麥格教授當然沒辦法做到給每個人都開小竈，但肖恩認爲，這位變形學教授的上課已經非常優秀了。
這隻能證明，有許多人，在課後，根本就沒有好好地複習練習……
還好，在自己的教導下，一二年級的新生們在變形課上都認真地不得了，不僅嚴謹而且小心翼翼——甚至小心地有點過了頭。
一年級生現在給火柴變成銀針都要在腦海裡自我演練變形的步驟——十遍以上。
當然，效果也很出色，雖然沒有人展現出比肩肖恩的天賦，但新生們的表現可要比他們那一屆的平均水平強了不少。
不虧……在赫敏和黛西的陰陽怪氣，肖恩頗爲樂觀地聳了聳肩膀。
正和兩人鬥着嘴，突然一個嬌小的銀髮女孩出現在了眼前。
是斯蒂芬妮。
肖恩笑着打了個招呼：“日安，斯蒂芬妮。”
赫敏和黛西對視了一眼。
“日安，肖恩，”斯蒂芬妮優雅地點了點頭，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今天是月底的清點，麥格教授讓我告訴你一聲——”
“什麼？”肖恩好奇道，黛西和赫敏也豎起了耳邊。
銀髮少女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飛出去的那張桌子，要賠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