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三線操作
“怎麼了?”
赫敏立刻就注意到了肖恩的表情,她靠近一點輕聲詢問道。
肖恩勉強地笑了笑:“沒什麼……”
聽到他的回到,赫敏幾乎下意識地就要瞪起眼睛,雙手叉腰。
“你明明就有問題,而且肯定遇到了什麼不好解決的事情,我們倆是朋友,你怎麼可以這麼瞞着我呢?”
赫敏的話差點就脫口而出,她原本是準備這麼質問肖恩的。
可是,第一個單詞還沒有吐出來,就被她硬生生地止住了。
不行,不能這樣……
這是她最近一直在注意的方面。
自己的性格太直白也太強勢了一點,而且,肖恩一直都在哄着自己——雖然大部分人不會這麼看,但赫敏自己覺得是這樣的。
在其他人的眼裡,肖恩和自己形影不離,而且和麪對他人不同,他在面對自己時總是會擺出懇求、求饒的各種姿態來,不管是爲了拿到她精心整理的作業,還是爲了逃過自己的訓斥——肖恩級長的工作不太上心,總是會給他的朋友們開後門。
赫敏一開始覺得這沒有什麼問題——肖恩要麼對自己有所求,要麼就是理虧,那他有這樣的表現也很正常。
但是,在聖誕節舞會前後的一系列事情發生過後,赫敏覺得,這樣子好像不太好。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欺騙自己的人,雖然一些話說出去是萬萬不可能的,但如果自己的內心都不肯承認,那就太懦弱了一點。
從一年級開始,他們在霍格沃茨特快(存疑)上相識,兩人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最開始是怎麼樣的呢……她覺得這是一個長得很英俊、很有禮貌也有很有親和力的一個同齡人——馬爾福最開始來找麻煩的時候,自己甚至還冒出過這傢伙是個軟骨頭的想法。
不過,偏見很快就被改變,她也爲自己的那些不好的心思而感到抱歉。
接着,便是那些學習、生活等等等等。
五年級即將結束,而自己和肖恩,是經歷了最多事情的人,明明自己和肖恩相識的時間最多,在一起的時間最多,談心的時間最多,暢聊未來的時間最多……
明明都是最多的,但赫敏漸漸發現,自己和肖恩的距離,似乎並沒有那麼近。
他遇到了很多麻煩又危險的事情,他遇到了歸來者那樣強大而不懷好意的存在——但是他好像不會來找自己商量。
原本和他關係非常差的斯蒂芬妮漸漸在靠近他,肖恩似乎也經常找斯蒂芬妮商量一些不會告訴自己的事情——如果肖恩想要放鬆一下,他似乎又更喜歡和善解人意的黛西多說幾句。
斯蒂芬妮,她的腦袋瓜很聰明,也很漂亮,她和肖恩一樣擁有有求必應屋的權限,最關鍵的是,她好像從來都不會去指責肖恩,她更喜歡默默地呆在肖恩的身邊,爲他提供各種可靠的建議。
黛西呢,她天真可愛,喜歡撒嬌,喜歡調皮,但她的調皮性格永遠都不會影響到其他人,反而會給沉默的生活帶來很多的快樂,她從來都不會給肖恩壓力。
而自己呢?強勢、眼裡容不下沙子、說一不二……肖恩雖然從來沒說過也沒表現過什麼,他一如既往,但赫敏就是覺得,自己這樣,是不是不太對……
赫敏現在有些懷疑自己。
而這種懷疑是怎麼來的呢?
經過很多失眠的夜晚,赫敏漸漸發現了這一點。
她可以不承認,可以隱瞞,但不能欺騙自己——她喜歡上肖恩了。
所以,她看到肖恩和其他女生在一起笑談在一起生活,她會不高興,非常地不高興。
但是,她也瞭解肖恩——這傢伙,一定存着什麼心思……
在聖誕節舞會的時候,斯蒂芬妮找上自己說的那些話——每次想到那些話,赫敏都會很苦惱。
公平競爭……感情這種事情真的能公平起來嗎?
更何況,肖恩似乎不準備這麼做。
作爲驕傲的赫敏·格蘭傑,她也不準備這麼做——與其用這種不驕傲的方式去懦弱地討好一個人,她情願把這段感情藏在心底。
肖恩足夠強大,不管是實力還是內心,他並不需要自己這樣的慰藉,自己也不需要去通過這樣討好一個人的方法來贏得什麼。
赫敏是這麼想的。
不過,她依然想做出一些改變,比如改一改自己強勢的性格,改一改自己動不動就說教的毛病。
只要自己不把感情吐露出來,那麼她和肖恩就永遠都是好朋友,而朋友的關係是需要維繫和經營的。
她可以接受自己和肖恩沒有走到一起,哪怕兩人經歷了最多的事情。
不過,這個沒有走到一起,不管是因爲自己的強勢性格,還是因爲肖恩那傢伙的花花心思,雖然可惜,但大概已經是決定好了的。
既然走不到一起,那就當一輩子的好朋友,那自己的性格是不是該改一下?不管是面對肖恩還是面對其他人?
赫敏是這麼想的。
所以,習慣性地想要質問肖恩爲什麼要瞞着自己,這句話被赫敏硬生生地給止住了,取而代之地是格蘭傑小姐不太多見的溫柔。
“肖恩,我們是朋友對吧?有什麼事情你都可以和我說……”她有些笨拙地走過去說着那些溫柔的話,甚至還伸出一隻手放到了肖恩的肩膀上。
肖恩慢慢擡起頭,對着她勉強地笑了笑。
“赫敏,謝謝,不過,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怎麼和伱說——並非是對你不信任,而是我沒有辦法開口……”
又來了又來了,不是不信任,而是沒有辦法開口,但你和斯蒂芬妮明明商量了很多沒有告訴我的事情——赫敏的內心有一隻小怪獸在不斷地咆哮。
另一個帶着光環的小人反駁小怪獸:你們只是朋友,朋友之間留有秘密太正常不過了,你爲什麼想要全盤插手肖恩的生活和一切?
小怪獸不甘心地咆哮起來:那爲什麼斯蒂芬妮可以知道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小人又反駁道:那是肖恩的選擇,而且你怎麼就知道斯蒂芬妮一定知道了那些事情呢?這都是你的猜測,源自於你的嫉妒心。
小怪獸:我就是嫉妒,我就是想要咆哮!
小人:但是,已經決定好了,以後不喜歡肖恩了,以後只是最好的朋友,再沒有其他的關係了。
小怪獸不說話了。
赫敏勉強地笑起來,她溫柔地點點頭:“沒事,但我就是希望你不要揹負太大的壓力。”
話音未落,她詫異地發現,自己已經被肖恩擁在了懷裡。
下意識地想要掙脫一下,不過肖恩抱得很緊,她沒有成功。
“肖恩……”
“赫敏,對不起——”肖恩的頭埋在了她的肩膀上,帶着一些鼻音,“我知道,我一直這樣會讓你不開心。”
“我爲什麼會不開心啊?你別亂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反而是我,什麼事情都要問個水落石出,這一定給了你不小的壓力……”
肖恩打斷了她的話:“不是這樣的。”
少年的聲音堅定而誠懇:“我真的很想告訴你,但有些事情,我沒辦法說出來,源自魔法的束縛——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人,我誰都沒辦法說出來。”
內心的小怪獸在咆哮:他沒有說出來,也沒有告訴斯蒂芬妮!
“赫敏,請原諒我,但給我一點時間,之後,你會知道所有的事情。”
赫敏怔怔地點點頭:“好……”
肖恩把她抱得更緊了,聲音中帶着她從來沒見到過的疲憊和苦惱:“赫敏,我有一個問題……”
“嗯,你說——”赫敏驚訝地發現,自己聲音中的溫柔甚至不是故意做出來的,而是下意識的反應。
“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肖恩·沃勒普是個強大的人,不管內心還是實力,所以,他有能力處理好一切,有能力做到哪些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不管要面對的是什麼——”肖恩小聲地說道,片刻之後又着重強調了一句,“我想知道你的真心話,赫敏。”
赫敏猶豫了一會,最後點點頭:“大家都覺得你是個很厲害的人,所以應該都會這麼想吧……”
肖恩再問了一句:“那你呢,赫敏?”
赫敏有些慌亂,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出那些話……她的確是這麼想的,但是,她也會擔心肖恩的安全,擔心他所承受的壓力……
沉默似乎就代表了某種答案,肖恩突然發出了一聲輕笑:“我知道了。”
赫敏連忙解釋道:“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多,我想爲你分擔那些事情……”
肖恩的聲音變得苦澀起來:“但我不想我們在一起的所有時間都是那些事情——我知道自己這麼說很任性,很不成熟,但我有很多時候都想着,爲什麼我要做那些事情,爲什麼我要承受那麼多,甚至還不能跟別人訴說——哈,最親密的朋友都知道我藏着很多事情,但我說不出來,我們還要在那些事情的邊緣不斷打轉……”
“肖恩,我……”
少年止住了她的話頭,聲音疲憊而苦澀:“赫敏,我好累啊……”
“肖恩……”赫敏愣住了。
“好累啊,真的好累啊……所以,別問我,讓我抱一會可以嗎……”肖恩的聲音中虛弱而無力,帶着懇求甚至帶着懦弱。
赫敏一下子陣腳大亂,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肖恩,從來沒有。
少女沒有再說話,只是反過去緊緊地抱住了他。
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肖恩一個人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他一定累壞了……
濃濃的心疼和自己的愧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讓她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纔好。
擁抱沒有持續多久,肖恩鬆開了她。
面對抿緊嘴脣的赫敏,肖恩露出一個疲憊的微笑:“哇,謝謝啦,赫敏,我好多了。”
赫敏緊蹙着眉頭,她認真地搖搖頭:“不,肖恩……”
肖恩又輕輕地抱了她一下:“赫敏,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處理好那些問題的,比如現在——唔,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所以,待會見,好嗎?”
赫敏沉默半晌,最後點了點頭。
在肖恩走下樓梯的時候,她喊了一聲:“注意安全。”
少年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消失在了旋轉樓梯上。
站在高地的臺階上,赫敏皺着眉頭。
他又要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了嗎?因爲那個託付夢境……
可是,他看上去真的好累啊……
小怪獸和小人不再爭吵了,只是默默地達成了一個同樣的想法。
肖恩轉過樓梯,來到了二樓的走廊上,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沉重。
福靈劑爲什麼要指引我做這些事情呢……肖恩的意識在身軀裡默默地思考着。
剛纔,自己面對三個女孩子各自做出了不同的反應,這都是福靈劑的指引。
甚至,因爲各種情況,他還各自得到了和三個女孩獨處的機會。
【貪婪之心】啊……肖恩有些牙疼地笑了笑。
做人啊,不能太貪心,但是,如果得到的獎勵實在過於豐厚呢?
肖恩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朝着目的地走去。
他的目標是二樓的女生盥洗室,那個早已被廢棄的地方。
他要去找薩拉查·斯萊特林。
“打開——”蛇佬腔之下,水龍頭打開,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管道。
肖恩輕車熟路地跳下,然後來到了密室之中。
密室之中空無人影,看來薩拉查·斯萊特林在發現自己的到來之後又躲了起來。
肖恩站到密室的正中央,看着盡頭那尊巨大的石像大聲說道:“斯萊特林先生,我有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沒有人回答他。
肖恩在密室裡一個人踱步了起來。
“先生,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有些事情,你不準備來聽我說一下嗎?不管是你的後裔,還是你曾經留下的霍格沃茨四分之一的權柄?”
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密室裡迴盪着,那位歸來的四巨頭之一的幽靈依舊沒有現身。
這麼固執嗎?
肖恩撇了撇嘴。
他走到雕像面前,清了清嗓子。
“對我說話吧,斯萊特林——霍格沃茨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
沒有反應。
肖恩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容,換了一句話。
“對我說話吧,格蘭芬多——霍格沃茨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
石像立刻震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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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