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睿瞧見南宮瑤夾在兄長和父親之間左右爲難,嬌豔的麗容上帶着愁思,他於心不忍,爲南宮飛雨說情道:“南宮將軍,本王從北滄國來時也曾聽聞飛龍寺欲召開武林大會一事。此次武林大會將彙集四國出名的江湖人物,爭奪武林盟主之位,由飛龍寺的主持來做公證人。誰能奪得武林盟主之位,將可以統領四國所有的江湖門派,身份地位之高,連四國的君主都要讓其幾分顏色。”
“真有此事?”南宮鷹半信半疑。
司徒睿鄭重點頭道:“自然是。飛龍寺的主持此次武林大會,也是希望能促進四國的統一大業。”
南宮飛雨向他投去感激目光,他參加武林大會只是想與人切磋武藝,至於什麼武林盟主之位,他並不感興趣。
南宮瑤也衝他頷首微笑,總覺得他有些面善,不知在哪裡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南宮鷹沉思了稍會兒,忽然眼前一亮,拍着兒子的肩頭,大笑道:“不愧是我南宮鷹的兒子,目光獨具。哈哈,武林盟主,那可比大將軍要威風得多。待皇上他日統一四國,他必定會重用你,依靠你來維持武林秩序。好兒子,爹支持你,你一定要奪得武林盟主回來!”
“爹……”南宮飛雨很想告訴他自己對武林盟主根本沒興趣,可又怕他不允自己去,欲言又止。
南宮鷹又道:“要去參加武林大會也不急於一時,今晚留下來好好陪陪小王爺,小王爺可是爹的貴客。”
南宮飛雨無法,只能暫時留下。
晚宴時,南宮鷹接到宮中的音訊,得知軒轅皓天忽得疾病昏迷不醒,連忙進宮查探消息,留下南宮飛雨兩兄妹招呼客人。
“司徒兄,請。”
“南宮兄,請。”
南宮飛雨和司徒睿兩人對飲了一杯,而南宮瑤則靜坐在一旁抿着茶水。
司徒睿的目光飄向她,舉杯道:“南宮小姐,自從北滄國一別,已有十數年未見,今日有緣再聚,共飲一杯如何?”
南宮瑤對上他熾熱的目光,臉頰有些微紅,低聲道:“我不會飲酒,以茶代酒可否?”
“在下先飲而盡。”司徒睿豪邁地舉杯,一飲而盡。
南宮瑤待他飲完,也跟着舉杯小抿了一口,從懷中掏出粉色的絲帕,細細地擦拭着櫻紅的脣角,直看得司徒睿心神迷醉。
南宮飛雨見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妹妹瞧,他再遲鈍也看得出他的心思,重咳了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道:“司徒兄此次前來西瀾國議和,不知對潯陽城印象如何?”
“潯陽城真是個好地方,景美,物美,人更美。”司徒睿含笑望着南宮瑤,一雙桃花眼向上揚起。
南宮瑤雙頰更加醉紅,避開他的目光,起了身,借辭道:“小王爺慢用,我有些不適,先去歇息了。”
“小姐慢走。”司徒睿優雅地擺手,也不阻攔。
南宮瑤臨走前輕瞥了他一眼,對他有些好奇,他雖言行輕佻,但眼神純粹,沒有絲毫褻瀆之意,頓時對他產生好感,但也僅是好感而已。
“聽說司徒兄已然娶妻。”南宮飛雨故意用言語提醒他,他已是有妻室之人,就不該再來招惹他的妹妹,他不希望妹妹受到任何傷害。
司徒睿卻堅定地回道:“若是南宮小姐不棄,在下願放棄一切,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
南宮飛雨詫異地望向他,不得不承認他內心的確震撼,但他卻並不看好這段婚姻,幽幽搖首,不作任何發言。
華清宮今夜又是一片忙亂,宮人們在御醫的吩咐下進出爲軒轅皓天熬製湯藥,宮外等候着一干大臣們,都在爲皇上的病情的而焦慮。
北宮青守候在牀邊,等待着御醫的診斷。
“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好端端的,爲什麼會突然暈倒?”
御醫擦拭了下額頭的汗水,回道:“回稟娘娘,皇上是一時急火攻心,再加上他先前的遺留病症,纔會導致昏迷。皇上的身子越來越虛弱,經不得刺激,希望娘娘日後能多照看着皇上,不要讓他過多地操勞。”
急火攻心?她不由地苦笑,他既不想她離開,又爲何要如此說呢?
“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御醫回道:“須等明日。”
北宮青衝他擺擺手:“好了,你先退下吧。”
她低頭俯視着牀上靜躺的軒轅皓天,他想成全她,卻過不了自己一關,何苦呢?
她的手微抖着撫上他的臉,她是不是太過殘忍了?嫁給了他,卻又不能把心交給他,她不是一個好妻子,也不是一個好母親。
爲何她總是這麼失敗,什麼都做不好,誰都辜負和傷害?
宮外傳來大臣們質問御醫的吵鬧聲,她蹙起眉頭,有些煩躁。這裡頭已經讓她焦頭爛額,外頭的大臣們還在那裡爭論不休,她起身走向門外。
“你們不必再問,皇上已經醒來。他只是最近忙累了,想好好歇息一下,沒什麼大礙。你們沒什麼事就別來打擾他,明日的早朝暫停,奏章遞送到德公公手中,皇上遲些時候自會批閱。”
北宮青站在宮階上俯視着羣臣,轉頭吩咐道:“小德子,撤去宮外的侍衛,全部退離五十步。他們的聲音太大,皇上需要絕對的靜養。”她的面色從容,不容得別人質疑,頓時消去了大臣們的疑問。
“是,皇后娘娘。”小德子應聲退下,對她十分地敬佩,她的三言兩語就化解了這裡的僵局。
宮階下仍站着西門翎、南宮鷹等人交頭接耳,北宮青呵斥道:“你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想讓皇上親自出來趕人嗎?”
西門翎等人遲疑了下,躬身道:“臣等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