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進入五月之後,倫敦的氣溫不僅沒升高多少,雨是一場又一場。白天溫度不超過17攝氏度,晚上也不會低於7攝氏度,總之就是冷一點。
當然,雖然冷是冷,該上的班還得上,當初從羅馬尼亞回來之後,雖然沒有被我強制要求,不過亞倫還是把自己外骨骼裝甲自帶的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面丟給了委員會的一幫老頭。
然後視頻又從守夜人發到了十字教會,據說看到天使出現,已經89歲的教皇老淚縱橫,甚至還跳上聖索菲亞大教堂的風琴旁即興演奏了一首以表示內心的喜悅。
然後這段視頻就會被教會保存起來,用於收藏,而亞倫還意外的得到了一筆版權費,教會表示自己獨家買斷,你開價就好。
於是亞倫就隨口提了一個一百萬,結果反倒讓教會的人不高興了,什麼,天使降臨的視頻就一百萬?你這是看不起誰呢,教會是掏不起這錢嗎?
看着四五個紅衣主教一副爺傲奈我何的架勢,亞倫表示,你們說多少吧!
於是財大氣粗的教會給了亞倫五百萬的款項加一份五千萬的信託基金,這個受益人亞倫填了哈蒂和孩子,反正不管現在她們怎麼花錢,有了那份信託理財基金,受益人每年都能獲得上百萬的分紅,至少吃喝不愁了。
此外,亞倫還有另外一筆收益,塞勒涅有次找上了他,把維克多的一批債券啊,信託基金啊什麼的丟給了他,雖然說以後談不上金山銀山,不過亞倫已經可以混吃等死一輩子了,願望達成!因此,他現在可以在家裡的玻璃暖棚裡煮着茶,摟着老婆,踩着狗子,愜意的看着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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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場大雨下,有的人在享受生活,但有的人,卻在忍辱負重的苟且偷生。
比如說馬卡洛夫,扎卡耶夫最親密的助手,此刻他卻像一個野狗一樣躲藏在埃及的開羅。
昏暗的房間裡,滴滴答答的雨點從房頂滲出,然後落在地上,水泥地面已經因爲日積月累的敲打變的坑坑窪窪,有些地方還長滿了青苔。
戴着頭巾,一副阿拉伯人打扮的馬卡洛夫裹着毯子蜷縮在牆角的破爛行軍牀上,目光呆滯。
爲了重振老大哥扎卡耶夫的的事業,馬卡洛夫選擇了散盡財產,不遠萬里的跑來了非洲,只爲再拉起一支隊伍出來,但奈何狀況頻發,因爲上了國際刑警的黑名單,馬卡洛夫只能選擇偷渡過來,但奈何蛇頭不給力,或者說蛇頭太剛,他們剛剛偷渡進埃及就被邊境巡邏的埃及軍隊發現了蹤跡,不想被抓的蛇頭抓起武器就和軍隊打的不可開交,而一幫偷渡客作鳥獸散,馬卡洛夫本想跑去蛇頭那裡拿自己的身份證明什麼的,結果埃及軍隊的裝甲車開了過來,一炮下去,馬卡洛夫被炸的暈暈乎乎的栽倒在地,成爲了一名被抓的俘虜。
被抓之後,馬卡洛夫以爲自己會被審訊,會被拷打,會被查到真實身份,接着會被北約抓回去槍斃,但他沒想到的是,他們這些偷渡客直接被抓上吉普車,接着送到了沙漠裡的礦場去挖鑽石。
“你們不需要名字,不需要身份,你們只需要在這裡挖一輩子的礦,最後爛死在這裡!”大鬍子獄警這樣對他們說道。
於是馬卡洛夫嚐到了什麼叫做絕望,他被丟在一堆尼哥中間,語言不通,每天早上天剛矇矇亮就被鞭子抽打起牀,接着被趕進黑乎乎的礦井裡,在工頭的喝罵下幹整整一天的活,一直幹到月亮高掛在天上才能回到牢房休息。
至於食物,每天每個人只有一塊手肘大小的黑麪包,加一勺根本看不見油的肉湯燴菜,還有三勺米飯和一塊油乎乎的午餐肉,只有幾十克。
這些食物看起來可以勉強維持對吧,但是麪包是快發黴的或者是已經開始發黴的,燴菜是爛掉的蔬菜,而且裡面的種類完全看廚師心情,可能今天是白菜,那麼明天就會變成萵苣,而那些米飯,裡面有殼,還是陳米,吃起來還會有小石子,稍有不慎就會把人的大牙給崩掉。
一開始馬卡洛夫對於這種飯菜是拒絕的,然後他的飯就被尼哥舔的乾乾淨淨,餓了幾天後,馬卡洛夫也就吃的格外的香甜,甚至還會大着膽子問獄卒要一勺湯,把飯碗涮一涮。至於越獄,整個礦井沒有圍牆電網,看起來很棒很棒對吧,但礦井外面是一片大沙漠,沒有指南針和地圖,也沒有飲用水的犯人跑出去用不了三天就會變成一捧枯骨,唯一能逃出去的方法只有坐上隔一段時間來一次的拉貨卡車,但那時候,所有的犯人都會在牢房裡呆着,出去就是死路一條,怎麼逃?
而今天正好趕上天上難得的來了一場雨,不想出去淋雨的獄警也就沒有讓這些傢伙幹活。
在牀上發了一會呆後就到了飯點,或許是因爲下了雨,所以打給每個囚犯的飯碗裡的湯都是滿滿的,馬卡洛夫小心翼翼的端着這碗飄着幾片菜葉和一點肉絲的湯回到牀前,左看看右看看,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包,裡面是他和犯人換的一點鹽巴。
他拆碎黑麪包丟進碗裡,然後撒上一撮鹽巴,聞了聞味道,接着直接拿手塞進了嘴裡,一邊吃一邊留下了感動的淚水。
等到吃完飯,監獄外又傳來了一陣喧譁聲,馬卡洛夫湊到欄杆邊放眼看去,發現又來了一批犯人,只不過讓他驚喜的是,這批犯人裡有幾個白人,雖然看起來都不怎麼好交流,但至少應該能和自己說幾句。
只要能夠交流,那麼他就有把握說服對方,一起發動暴亂,搞翻整個營地,到時候自由就會降臨。
馬卡洛夫發誓,只要自己逃出去,就一定要在開羅大開殺戒,讓這幫愚蠢的埃及混蛋知道自己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