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雲川之後,江長水立刻就把負責勘探水脈的人員招來詢問了一番,發現事實和他所推算出來的結果並沒有什麼出入。
水妖派出黒蛟馭浪而來,的確只是對人族的一次試探。
這黒蛟除開駕馭着數百丈的洪峰之外,洋洋灑灑還帶着上千名小妖怪,它看似來勢洶洶,但行進的地方卻都是些水道,每日也只走那麼三五千裡,明顯是給人族留出了足夠的反應時間。
汜水在良渚這一帶算得上是大川大河,但放在整個洪荒來看,就只不過是一條小水溝了。
按照江長水的判斷,這位站在黒蛟身後的汜水大妖,應該也差不多就是太乙境界,所以它纔會對人族的兩位人祖有些顧忌。
否則以妖族那般張狂放蕩的脾性,又怎麼會做出這種小心翼翼的試探呢!
想到這裡,江長水又忍不住掐指一算,發現以黒蛟目前的速度,大概還需要十來天才能抵達雲川。
而這十來天,似乎剛好可以作爲解決這件事情的突破口!
“如果幕後之人真的只是太乙的話......”
江長水在思慮了良久之後,突然神色一凝,暗自做出了一個決定。
“雖然這樣做或許會有些賭運氣的成分在內,但現在時間太緊,危機又太多,七成把握,足夠去嘗試一下了。”
在心中快速將自己的謀劃又過了一遍之後,江長水直接便拔身而起,化作一道虹光,朝着遠在千萬裡之外的汜水飛了過去。
這一次,江長水十分罕見的動用了日月精輪加持於遁光之上,有日月精輪之助,剎那便可飛遁一百四十萬裡。
雲川距離汜水雖有千萬裡之遙,但在江長水全力飛遁的情況下,僅用了一息多一點的時間,他便來到了汜水上空。
這也得虧洪荒天地是一方天圓地方的大陸型世界,否則江長水這麼一飛,指不定就飛到外太空去了。
與當初在小千世界的時候不同,如今江長水身爲太乙散仙,早就已經能夠控制自己飛遁之時所發出的動靜了。
不僅如此,就連遁光本身,也被江長水修改成了無形無色的模樣,他這千萬裡飛遁下來,居然連一位修士都沒驚動到。
可惜的是,這遁光經過日月精輪加持之後的飛行速度,已經超過了他神識的探索範圍,神識剎那隻能夠探出二十五萬裡,而遁光幾乎能達到神識的六倍。
就算他全力驅動神識,也只能勉強給遁光做一個大致的定位而已,如果神識的探索範圍能夠趕得上遁光的話,用在戰鬥方面可是一件相當不得了的能力。
按照江長水前世的記憶,一秒約爲一彈指約等於六十剎那,也就是說,一剎那差不多是0.017秒。
而江長水的飛遁之法在經過日月精輪加持之後,能達到0.017秒一百四十萬裡,再乘與六十,就是一秒八千四百萬裡。
如果洪荒世界的光速也是每秒三十萬公里的話,那江長水的飛遁速度就能達到驚人的一百四十倍光速。
以可控的一百四十倍光速來與敵人進行戰鬥,那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不敢說能力敵大羅,但至少在大羅之下,多半是難尋敵手了!
打得過打不過雖然是兩說,但不管是追是逃,都能掌握着絕對的主動性。
哪怕是修仙,在到達一定境界之前,“唯快不破”這個理論也還是能行得通的。
只可惜,江長水雖然眼饞這樣的戰鬥方式,而且一直都在爲此而努力着,但取得的成效卻總是不盡如人意。
反倒是在乾坤造化丹晉升爲先天靈寶之後,他的實力又有了長足的長進。
有這枚完全煉化的內宇宙造化丹在手,江長水除開境界還差得遠之外,戰力幾乎已經達到了能夠和大羅扳一扳手腕的程度。
畢竟,從理論上來講,只要是先天靈寶,就能和大羅都處於同一個層次之中,戰力或許會有些差異,但本質上卻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擁有着乾坤造化丹的江長水已經具備了某些大羅纔有的特質。
而這,也正是江長水敢於孤身前來汜水的底氣。
雖然是第一次來,但早在天庭的時候,江長水就通過昊天鏡仔細觀察過汜水這條大河。
它全場將近一百二十萬裡,最寬處約爲七十五里,最窄處則只有三十三裡,是擋在人族勢力範圍之外的第一條大河。
若是想要從人族祖地開始治水,終歸是繞不過汜水這個地方的。
汜水兩側多山,上游盡是連綿山脈,崎嶇峽谷,而只有下游末端地區,纔有一片半沼澤半平原的平緩地區,對於人族來說,這裡無疑是一片十分難以開發的窮山惡水。
但對於弱肉強食的妖族而言,這般兇惡的環境反倒是令它們喜歡得緊。
陸上山高林密,水道洶涌崎嶇,到處都是藏身之處,也到處都是生存資源。
來到汜水河之後,江長水便隱去了自身的身形氣息,直奔河流中段河道最爲寬闊的地方飛去。
這裡兩側都是光禿禿的懸崖絕壁,草木不生,僅有些從山頂垂落下來的老藤攀附於其上,河道雖寬,但水流卻異常的端急,洶涌的橙黃色河水將兩邊的崖壁拍打得噼啪作響。
悄聲潛入此地之後,江長水十分小心的動用神識朝水下查探了一番,入水不過數十米,一座古樸而又華麗的水府便出現在江長水的感知之中。
“看來位置是找對了!”
在發現水府之後,江長水立刻就收斂了神識,以幻形之術變化成了一條小白魚,噗通一聲落到水中,朝水府遊了過去。
江長水來到洪荒雖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真正在這裡學到的東西卻並不多,他一身本事,除開主修功法《北極紫薇星辰錄》之外,其餘都是在小千世界學到的。
幻形之術不比神通變化,對於施術者而言,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變化,僅僅是一個比較高深的障眼法罷了, 所以江長水遊動得也異常的小心,慢慢的靠近了這個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