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修羅場?
鳳都花園。
幾平大小的廚房。
“滋啦!”
油鍋燒熱,蔥花爆炒,一盤新鮮的五花肉倒了進去,趙婉琪拿着鍋鏟開始翻炒。
此時,爲了做飯方便,她將波浪卷長髮系在腦後,纖細曼妙的身材上套着花圍裙,偶爾還用手腕擦拭下額頭的汗水。
嘖,你還別說,就這舉手投足間的熟練,絲毫看不出來,她是個衣着光鮮的大明星。
反而,有幾分家庭主婦,爲愛人洗手作羹湯的煙火氣。
將肉絲翻炒到七八成熟,趙婉琪又往鍋裡倒進準備好的青椒,沒錯,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青椒肉絲麪。
做好這些準備工作,趙婉琪並沒有直接往鍋裡下面,而是又繼續炒了三個小菜,待會兒,她準備湊足四菜一湯。
雖然她下面很絲滑,不僅好吃勁道,還能口舌生津,但這次是溫言第一次,在她家裡吃飯,她自然想要盡最大努力,爭取做的豐盛點。
孤陋寡聞,孤陋寡聞了吶,身爲十幾年的大廚,溫言被趙婉琪刷新了三觀。
你別說,還挺勁道。
但在趙婉琪這裡,就不存在這種擔心了。
畢竟,這兩個姐姐,撕逼都已經撕成習慣了。
“這又是誰啊?”
華夏人的常識,難道不是四大名著有五個,春秋五霸有12個,怎麼到趙婉琪這裡,反而卻變少了呢?
在外面敲門的人,該不會是洛棲姐吧?
“婉琪姐,伱難道還在廚房裡燉着湯呢?”
王洛棲還是腳踩粉色涼拖,身穿寬鬆的小熊睡衣,李依依也依然是先前的那身衣服。
“嚯,好豐盛啊。”
“過來開門。”聽筒裡傳來言簡意賅的四個字。
溫言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劇打發時間,他還時不時的皺下眉頭,心裡有些感慨:
果然,時空是存在相似性的,連藍星的青春校園劇,也沒有躲過劈腿和墮胎的毒點。
這大晚上的,總不會是物業上門來送溫暖,或者查水錶吧。
所以,他給手機充上電以後,第一時間就給王洛棲打了個電話,但對面卻沒有人接。
“那現在這是……”溫言欲言又止。
信息?沒跑了,果然是趙小慫在搞事情.溫言瞬間瞭然。
嗯,在做飯的手藝上,趙婉琪不求能秒殺某個資本家,畢竟人家爲了奶孩子,浸淫廚藝多年,實力肯定不容小覷。
就只看她剛纔在廚房裡,翻炒鍋底的熟練架勢,以及這麻辣雞塊的色澤,就肯定不可能存在這種問題,嘶……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趙婉琪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衫。
溫言看向李依依,悄聲問道:“依依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如今重新想起那段時光,他竟然發現自己的記憶,已經不太清晰,甚至連父母的模樣,都變得有些模糊。
溫言:“……”
看着桌上的飯菜,她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然後說道:“我剛纔也不算誇大其詞,我其實是煲了湯的。”
“哦,好的。”溫言夾起來放入嘴裡。
拿起筷子,她指了指桌面:“不就是四菜一湯嘛,這有什麼豐盛的?”
略作沉吟以後,溫言勸道:“婉琪姐,要不你先進屋躲一下?”
他的真實感覺是一個字:yue
他認識的這兩個姐姐,也是沒誰了,論長相,那是一個賽一個漂亮,但說到做飯,真是一個比一個難吃。
合着,你原來是爲了押韻啊溫言暗自腹誹,強迫症真可啪。
趙婉琪將四菜一湯說的很重,顯然,對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做出四個家常菜,她心裡也有些小得意。
溫言伸出右手,給了趙婉琪一個眼神:請開始你的表演。
“溫小言!”趙婉琪伸手去抓溫言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嫩死你。”
怎麼現在又打過來了?
剛纔雖然趙婉琪告訴他,她已經和王洛棲發過信息、報過平安了,但溫言還是有些不放心。
甚至,對她來說,能夠壓王洛棲一頭,都快變成一種執念了。
爲虐而虐,難道只有亂搞的青春才叫青春嘛?
相比起心酸苦澀和虐心,他更喜歡甜甜的戀愛,那是雙向奔赴的愛情,不僅能體會到其中的酸臭味,還有兩個人的互相成就。
你當這是演恐怖片嗎?還經常有人晚上來敲門溫言翻了個白眼。
從她的作息規律來看,溫言覺得她是收到趙婉琪的“平安信息”,就放心回房間休息了。
顯然,她是真的瞭解溫言是個什麼德性。
平穩下呼吸,溫言接通了手機:“喂,洛棲姐,你還沒有休息嗎?”
從前,王洛棲也不是沒被趙婉琪坑過,但從沒有動手的先例,這次想必也是這樣。
想到這裡,溫言也回憶起了前世的種種,他的青春似乎來的有些遲,還沒來得及春心萌動,就已經邁上了北漂的旅程。
他繼續問道:“咳咳,洛棲姐,我剛纔給你打電話,你怎麼沒有接啊。”
就在這個時候,他兜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將麻辣雞塊推到了溫言面前:“既然你覺得好吃,那你就多吃點吧。”
我只騙人他在心裡補充道。
四菜一湯.看着桌上的青椒肉絲、麻辣雞塊,涼拌黃瓜,麻辣小白菜,以及鍋裡的肉絲麪,溫言愣了一下。
她不再把鍋弄炸,溫言就阿彌陀佛了。
“憑,憑什麼?”
洛棲姐不是睡了嗎?
“咯吱,咯吱。”
李依依使勁眨眼,向他傳遞暗號。
王洛棲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直接從溫言身旁繞了過去。
硬,灰常硬,難道你自己剛纔就有沒嘗一下嗎?.溫言昧着良心說道:
“嘖,真是大驚小怪。”趙婉琪解了圍裙,坐到溫言對面。
雖然洛棲姐剛纔的聲音,聽起來是生氣了,但也不至於直接動手吧,溫言心裡暗自盤算。
其實,說來說去,還是他相信王洛棲,以她的教養,絕不會仗着自身武力值,去吊打趙婉琪。
打開房門,當看到站在門前的兩個女人時,溫言微微愣了一下。
“小言,來嚐嚐我的手藝。”趙婉琪給溫言夾了筷麻辣雞塊。
“不用管它,我這裡晚上經常有人來敲門的。”趙婉琪眼神飄忽,不和溫言對視。
“你先等會!”趙婉琪攔了一下。
就像這兩個姐姐瞭解他的長短一樣,他也很瞭解這兩個姐姐的深淺。
“哇哦,真的?”趙婉琪猛地坐直身子,美眸裡溢滿了笑意。
“啊你個頭,沒個眼力勁兒,快別看電視了,麻溜的滾過來端菜。”
想通這些關節,溫言也放心了,拉開椅子向房門處走去。
“我現在過來了,倒想看看,你是怎麼個撬法?”
“是啊,我是一個人住。”
“我也不知道,總裁看了條信息以後,就變成這樣了。”李依依也很茫然。
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樣。
“好了,好了,吃飯吧,吃飯吧,待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他拿起筷子說道。
但結果卻恰恰相反,他很享受現在的生活,慶幸能遇到身邊的這些人。
“啊?”
唯一的遺憾,也就是前世的父母,不知在另一個時空,他們過得怎樣,身體是否安康?
每次想到這些,他都會下意識的迴避,掐滅心中的思念,因爲無論二老現在,過得好與不好,他都無能爲力。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小言,你應該是站我這邊的吧。”
溫言心裡適時響起了一段bgm:
溫言一本正經的說道:“婉琪姐,你應該瞭解我的爲人,我從來都不說謊話。”
只是找個能過日子的女人,有些潦草的組成一個家庭。
“這盤菜雖然花費了我不少的心思,但既然你喜歡吃,那就全都給你了,怎麼樣?還是姐姐我對你好吧。”
“滴滴答。”
又掃了眼餐桌上的飯菜,溫言擺擺手說道:
“唉,你不用這麼麻煩,這裡就咱們兩個人,做多了也吃不完,你再煲個湯也是浪費。”
在他看來,大部分人的青春,其實都是平淡且簡單。
溫言表情浮誇:“婉琪姐,你怎麼做這麼多菜,辛苦了,辛苦了。”
“喂喂喂,別動手,別動手,這次我真沒有騙你,你的廚藝確實比洛棲姐強上很多。”
“滴滴答。”
“沒事,沒事。”溫言趕緊“呲溜”口麪湯。
“哼,就算她要動手,我也不怕,前段時間,我已經報了跆拳道補習班,連教練都說我天賦很好,待會兒,我一拳就能把她給打哭。”
作爲強迫症少女,她不能容忍自己的表現,存在這樣的缺陷,尤其是在溫言面前。
趙婉琪手肘支撐在桌上,雙手捧着臉頰,眼含期待的問道:“你咀嚼一下,看看味道怎麼樣?”
“吃飯,吃飯。”他拿起筷子,“呲溜”了口熱湯麪。
前世,他已經是奔三的年紀了,青春的尾巴早已溜走,現在重新來過,他以爲自己會很不適應。
這些年間,兩人之間涉及溫言的鬥爭,她從來都是輸多贏少,被王洛棲欺負的不像話。
“你讓開。”
“啊,洛棲姐,敲門的人是你,你怎麼過來了啊!”
聽我說謝謝你,因爲有你溫暖了四季
“叮咚,叮咚。”
如果沒有發生舞臺事故,爲了照顧父母的想法,他肯定也會娶妻生子,但八成不是因爲感情,而是屈服與現實。
趙婉琪握緊筷子,強撐道:“這裡是我家,我憑什麼要躲,她還能動手不成?”
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做減求空吧?
客廳裡。
……
趙婉琪做的飯菜雖然難吃,但是也能吃,而王洛棲做的飯菜,卻是連吃都不能吃。
咳咳,他能不能收回剛纔的話?
草率了,事實證明,飯菜好不好吃,真的和熟練程度,以及飯菜的賣相,毫無關聯!
感受着手機的震動,又瞥了眼“咚咚”作響的房門,溫言突然有點慌。
“好嘞,來了。”
晃了晃腦袋,拋開心中的繁雜思緒,溫言起身向廚房走去。
對她來說,能夠贏資本家一次,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但她也是溫言的姐姐,自然不能顯得太差,反而被資本家給比下去。
趙婉琪眨了眨眼睛:“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我從小就生活在魔都,怎麼了?”
湯呢?
溫言:“??!”
果然,趙小慫依然很慫。
“婉琪姐,你不是說你一個人住嗎?”溫言望向趙婉琪。
溫言掏出手機,看了眼聯繫人——洛棲姐!
“嗨,洛棲姐,依依姐,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他強撐着打了個招呼,想要插科打諢。
溫言:“……”
“趙婉琪,剛纔你在信息裡說,想要撬我牆角?”身後傳來王洛棲的質問。
連作業本摞到一起,都能開心好久,如果座位調到一起,甚至會覺得,這就是天賜良緣?
就這樣,絕大多數青春期的感情,根本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青春就已經散場,彼此迎來來了分別。
“婉琪姐,你老家是川渝的?”溫言甕聲甕氣的說道。
“當然是你做的好吃。”溫言毫不猶豫的說道。
“嘟嘟嘟……”
這次溫言並沒有使用“見棲說棲話,見琪說琪話”的看家本領,他是真的這樣覺得。
媽的,絕了。(大拇指)
聽到溫言的回答,趙婉琪眼神一亮:“那我的手藝和王洛棲比起來怎麼樣?”
就在他內流滿面,悲傷的不能自已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難道她們並沒有回家?溫言心想。
如果這是王洛棲做的飯菜,溫言肯定會猶豫一下,畢竟,相比起黑暗料理,他寧願被大姐姐執行夾法。
看着掛斷的手機,又瞥了眼眼神飄忽的趙婉琪。
當然,以上這兩個版本,劇情都有些太極端,前者太狗血、後者太夢幻,不太符合現實裡的實際情況。
“諾,待會兒吃過麪條以後,咱們可以原湯化原食嘛。”掀開鍋蓋,她給溫言盛了碗麪湯。
“我沒在廚房裡煲湯啊,剛纔就做了這些飯菜,這不是覺得四菜一湯,說起來比較順嘴嘛。”趙婉琪指了指桌上的飯菜。
“當然是真的了。”
在步入社會以後,一個人蝸居在幾平的小房間,睡在木板牀上,才偶爾能回憶起某個片段。
這不是北方人吃撈麪的說法嗎?他第一次知道熱湯麪,也能原湯配原食。
雞塊入嘴,溫言的味蕾只有一個滋味,那就是——辣,灰常辣!
這纔是80、90乃至一部分00後的真實寫照。
“味道還不錯,呵呵。”
王洛棲瞥了他一眼,並未回答。
休得麻袋,我能撤回嗎?
長條餐桌前。
“小言,小言,飯菜做好了。”廚房裡探出來個小腦袋。
“要不你過來演示一下。”
溫言:“……”
我艹,撬牆角是怎麼肥事?
他怎麼有股修羅場的既視感!
……
(本章完)